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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納給他們訂了酒店,首映式結束之後就直接回酒店休息。米迦樂本來也要去酒店,但凌東雲開車來接她回武館。

  她向小湯哥介紹,“這是我師兄凌東雲,他是凌氏武館的館主。”

  “你好,凌師傅。”他知道凌東雲,他有她身邊所有人的資料。

  “你好,克魯斯先生。”

  “她今天有點不太舒服,傑米給她吃過阿司匹林了。”轉向米迦樂,“你明天還在紐約嗎?我和蘇瑞來接你去吃晚餐。”

  “好。”她答應了。

  當晚回到武館,她就發起高燒。

  她很少生病,一年最多一次感冒,傑米對她的健康關心得有點過分,一有什麼流行感冒預警,他就會安排她打該種感冒的疫苗。

  傑米和瑞恩送她去了武館,然後才回了酒店。第二天早上兩人過來,才知她晚上高燒,被送去醫院了。

  兩人又趕緊去了醫院。

  是一個華裔醫生開的私人診所,同凌東雲是好友,安排了一間病房給她。兩人到的時候,她手背上打著點滴,人又是睡著了。

  傑米緊張萬分的要看病歷,醫生說:“就是高燒,沒啥。我給她做了血液檢測,她很正常,不是病毒性的。不是,不是感冒,她沒有別的症狀,就是高燒。護士每隔一個小時會給她測量體溫。不用擔心,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會安排人送她的血樣去實驗室檢測,這樣行嗎?”

  傑米堅持要求送血樣去實驗室。醫生從善如流。

  凌東雲也說:“不用擔心醫藥費。”

  醫生咧嘴直笑,“我給你免單,還不行嗎?”

  “你兒子是沒可能追得上她的,快點死心。”

  “不試試怎麼知道?”

  “你叫你兒子,一個有前途的外科醫生去做護士的事兒,是不是忒浪費了?”

  “他還在實習期,我叫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再說,你看這傻小子快樂壞了。唉,沒準你師妹一時眼花,就看上我那傻兒子了。”

  凌東雲笑得不行,“還是白天,你能不能別做夢?”

  “我這當爹的,總要為他創造條件。他肯去學醫,我已經謝天謝地。”

  “他不喜歡當醫生嗎?你這麼可不好,逼著他做自己不喜歡的工作。”

  “我知道你的意思,唉,我也是為他好——好,我知道我這樣不對,我不該左右他的人生。他本來確實不願意,不過最近這兩年總算轉變了想法。你知道,救死扶傷確實是很有成就感的。”

  “老童,你是好樣的。”

  老童的兒子自然就是小童。小童同學現年28歲,剛畢業三年還在實習期,未來將會成為了不起的外科醫生。他不在他爹的診所實習,是在本地一家大醫院。偶爾會到診所幫忙。

  他爹拿他當護士用,那也得看護理的對象是誰。是米迦樂的話,他完全沒有意見。

  他們以前就認識。那時候米迦樂還是個剛從中國江南小鎮來的未成年少女。

  小童還記得初見她的那一天。

  她分明英語很好,但卻狡黠的裝成不太懂英語的樣子。她被幾個本地小混混——都是未成年,有白人有華裔——堵在一個牆角,一臉可憐兮兮的,用結結巴巴爛到家的英語說“我不懂你們說的什麼”。

  一個白人孩子要搶她背著的布包——這麼土氣的布包,一看就不是從什麼大城市來的孩子——小童同學本想趕走那幾個孩子,但還沒等他走過去,就看見那個土裡土氣一臉怯生生的少女,一拳一個,把那幾個街頭小霸王全都揍翻在地。

  打完了,她還惱火的說:“真不禁揍。”她說的中文,小童勉強能聽懂。

  然後她抬眼看他,“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少女揍人嗎?走開!不知道英雄救美算什麼男人!”

  小童愕然。他堂堂一個大好青年居然被鄙視了,有點羞憤。他也才剛18歲而已。

  “我本來是要過來趕走他們的。”他憤憤。

  “那又怎樣?好在我不用靠你這個不靠譜的人來救。”她一點沒客氣,把幾個小霸王身上的錢都翻了出來,居然也有幾十塊,於是爽快的拿錢走人了。

  小童想了想,就跟著她,見她去買了點麵包,然後送去給附近露宿街頭的流浪漢。

  他只覺得好奇。那天他一路跟到她回家,發現她居然是凌叔叔的師妹,很驚訝,但也放心了。當時他只當她是個鄰家小妹,後來她離開紐約去上大學,後來她拍廣告、拍劇集、拍電影,他痛悟自己當時沒有把握住大好機會。

  米迦樂醒了,她還記得他,“是你。你叫什麼來著?”

  小童微笑,“我叫理查。你還記得我嗎?”

  “我記得你。但我忘了你叫什麼名字了。”她抱歉的笑了笑。

  結果晚上她沒能去跟湯姆·克魯斯父女一起吃飯。倆父女到武館來看她,驚得武館裡還沒走的幾名弟子激動不已。

  “你沒事吧?”蘇瑞閃著大眼睛。她已經是小學生,早熟而早慧。

  “我沒事。湯姆,你別帶她來呀,要是傳染她了怎麼辦。”

  他微笑,“我很快就走。我就來看看你。你精神還好,這樣我就放心一些了。醫生怎麼說?”

  “已經退燒了。”

  “現在多少度?”

  “39度?”她不確定。

  “38.5度。”傑米說。

  “這還是高燒呀。”他皺眉,“你好好休息。以後有機會我和蘇瑞再請你吃飯。”吻了一下她額頭,帶著蘇瑞告辭走了。

  回家路上,蘇瑞問她爹,“你喜歡她嗎?”

  “喜歡。”

  “像喜歡我那樣喜歡她嗎?”

  “也許吧。”

  “那我就不喜歡她了。”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小姑娘很不高興。

  米迦樂病了3天才退燒,不得不打電話向劇組請假,周日才返回紐奧良。

  凌東雲沒敢問她什麼,偷偷問了傑米。傑米想著這是米迦樂的師兄,於是對他說了可能是因為她跟尼古拉斯吵架了,心情不好,再加上身體疲勞,於是就病了。

  凌東雲詫異,“那小子一直沒打電話來嗎?”

  傑米搖頭。

  凌東雲沉吟,“她一般不跟人爭吵的。不知那小子說了些什麼。”很焦慮,要不是那小子在倫敦,只怕當即就要衝去揍他。

  可他也不能打電話催那臭小子先來道歉。

  “我們能做什麼呢?什麼也不能。”兩人都愁死了。

  生病的人總是特別脆弱。一直等不到尼古拉斯打電話來道歉,她快氣瘋了。

  又特別傷感,一會兒想著尼克這個混蛋實在欠揍,一會兒覺得自己滿心委屈,不知向誰哭,一會兒又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多不過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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