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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古拉斯又送她去了開普敦機場。兩人依依不捨,羨煞旁人。他很想讓她多留幾天,不過想也知道,不太現實。她當時說能在納米比亞待一個月,實際並不能。

  米迦樂飛到倫敦旁聽了庭審,隨即便到片場報導,進入新片的前期準備工作中。

  道具組為她準備了一件重達85磅的戲裝,是笨重的外骨骼裝甲,即使是自幼練武負重能力強大的米迦樂,也差點撐不住。

  她花了整整兩天來適應這套外骨骼裝甲,一天下來簡直累得不想動。她用顫抖的手寫了一個方子,叫傑米去倫敦中國城的中藥店抓藥,用來泡澡消除肌肉疲勞。

  一周後她才算能穿著裝甲走動自如,但這也比別人要快很多了。其他演員在7月、8月就已經進組參加訓練,她因為要去柏林拍迷你劇,也因為她有極好的身體基礎,導演和製片公司才沒讓她也按時進組。

  阮明月的民事訴訟案過了幾天開庭,米迦樂請了假去旁聽。那人的刑事罪名是綁架、□□未遂、人身傷害,分別被判刑期4年、8年、5年。民事訴訟要求賠償醫藥費與精神損失費80萬英鎊,最後判決賠償25萬英鎊,但實際阮明月拿不到那麼多錢,她還要支付律師的費用。

  她的左手做了傷殘等級鑑定,為十級傷殘。她自嘲從此以後也是殘疾人了。

  她留在倫敦,又跟米迦樂在一起過起了拼命改劇本的生活。她的打字速度現在不如以前那麼快了,但還是像以前那樣勤勉,每天要寫1萬字的稿子。她拒絕把自己的這段經歷改寫成小說或是出售影視改編版權。

  米迦樂租了一間剪輯工作室,每天只有晚上能過去工作,用了一周時間將火星哥的音樂錄影帶剪輯完成,交給唱片公司。

  埃迪·雷德梅尼這段時間一直在阮明月身邊,呵護備至。

  “我本以為這事之後我們就該分手了。”阮明月坐在馬桶蓋上,米迦樂躺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是棕褐色的中藥水。

  她抽著煙,吐出一個個煙圈,“埃迪還真是很體貼呢。”

  “你再抽菸我就揍你了。”米迦樂拿毛巾蓋著眼睛,半躺著,懶洋洋的說。

  她站起來,把沒抽完的半支煙丟進馬桶,沖了下去。

  “你說,我要是跟埃迪結婚怎麼樣?”

  “他向你求婚了?”

  “沒。不過我不介意向他求婚的。”

  “你確定你們到了能結婚的地步?”

  “為什麼不?說起來並不是因為他體貼我照顧我所以我被打動了,而是他確實是個好人。”

  “我以為你的意思是‘埃迪,你是個好人,但我們不合適’。”

  “我怎麼是給人發好人卡的那種人?埃迪很正直,太正直了,是個好人,但好人通常意味著無趣,還好他不是。”

  “埃迪會說冷笑話哎。”

  “對,雖然有時候並不好笑。”阮明月哈哈大笑,“他居然會為了讓我開心,挖空心思逗我笑。這很難得。一個男人一旦願意為你犯傻,那說明他大概是真愛你了。”

  “你愛他嗎?”

  “也許吧。我得想想。說實話,我以為我不愛他的。你知道,我以前,嗯,我遭遇過很糟糕的事情,我不願跟你說,是因為那些事情太醜惡了,我不想用我的悲慘遭遇傷害你純潔的心靈。”

  “說什麼呢?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其實稍微想想也能知道了。

  “人生應該積極向上,何況我這種性格,也不會輕易饒了傷害過我的人。我沒理由總是自艾自怨,這世界還有很多美食我沒吃過,還有很多美景我沒看過,最重要的是,還有很多美人我沒睡過。”

  米迦樂大笑,“你又來了。”

  “我以前沒想過結婚的,我大概不適合結婚吧。因為我從沒認為我會愛誰愛到要用一張紙來約束他。不過埃迪的話,我覺得我可以試試看。”

  “這樣對埃迪不會不公平嗎?”

  “也許有點。我會再考慮考慮的。我覺得戀愛半年還沒提到結婚,那就可以分手了。反正也是睡到厭倦了對方的肉體,不分手更待何時?”

  “你什麼意思?!”米迦樂潑了她一身水,“我跟尼克可是戀愛了兩年多了。”

  “你那純屬小孩子過家家。”阮明月表示不屑,“你得跟我學,咱可是成熟美麗的都市女性,不搞這套孩子氣的彆扭來彆扭去。我就問你,你睡夠了尼克沒有?”

  “你很煩哪。”米迦樂有點羞澀。

  “好啦不用回答了。那就是沒有睡膩歪,那還是可以挽救一下下的。你家尼克有沒有說過要結婚的事兒?暗示也算。”

  “……他提過。”

  “那你是啥反應?”

  “沒有什麼反應——好吧,我答應他我會考慮的。”

  “你看,你彆扭個啥?你想一下,以後尼克去睡別的女人,或者男人了,你樂意不?”

  “睡男人是幾個意思啊?”

  “別打岔,快回答我。”

  “——當然不願意啊,尼克是我的,我不許他跟別人在一起。”

  “這不就結了。那你想想,以後的5年、10年,你還睡他,只睡他一個人,你樂意不?”

  “你問的什麼狗屁問題!”

  “你從小生活在那麼保守的宗教環境裡,這種問題只怕從來沒人敢問你,那隻好我辛苦一點,幫你搞搞清楚了。”

  “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穿衣服。”

  “別呀,別逃避問題。我先出去了,你別磨蹭,我還等著你回答我呢。”她出了浴室。

  米迦樂放掉了浴缸里的藥水,用清水沖洗了身體,裹上浴巾,走到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緋紅的臉頰。

  ——Moon這個傢伙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她開門出去,阮明月已經脫掉身上被打濕的衣服,換了睡衣。

  “想好沒?”

  “你真的很煩。”

  “愛他就要睡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呀?你成熟點行不行?”

  “我累死了,我要睡覺,你住嘴行不行?”

  阮明月嘿嘿笑,“你不說我也懂啦。不過尼克現在還小哪,只怕想不到結婚吧。”

  “這又不以年齡來定。”

  “倒也是。”

  “你的埃迪呢?他帶你去過他家嗎?”

  “去過啦,前幾天去的。”她懶懶的說,“見過他父母了。你知道埃迪念的是伊頓公學嗎?”

  “伊頓?那他家裡是貴族嗎?”

  “是不是貴族不知道啦,反正爹媽很有氣派哪,我都嚇死了。”但明顯是開玩笑的口氣,“房子也很氣派,據說鄉下還有別墅,祖傳的那種。我慫死了,我有點害怕。”

  “怕什麼?”米迦樂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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