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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問米迦樂,“當時你有什麼感受?”
“憤怒,傷心,不知所措,茫然,厭惡。”
“都針對的誰?”
“尼克。”
“那你覺得,是他的錯嗎?”
“我的理智告訴我,不是他的錯。但我的情感還是很難接受。”
“你是在用性懲罰他嗎?”
“是。”她很不情願的承認。
“你們之間談過這件事嗎?”
“談過。”
“你知道你的問題在哪兒嗎?”
“我不信任尼克。”
顧問微笑,“你的問題不是信任問題。愛一個人,不需要全盤信任對方。信任是愛情帶來的副產品,不是必要條件。”
她轉而問尼古拉斯,“你覺得自己有錯嗎?”
他猶豫了一下,“有吧。”非常不確定的語氣。
“你當時是什麼感受?”
“驚慌,緊張,害怕,憤怒,茫然。”
“為什麼你會覺得害怕?”
“Mi插el會很生氣。”
“你意識到在你們的感情里,你過於憂慮了嗎?”
尼古拉斯非常吃驚,“憂慮?”
“你沒有正確對待你的感情,或者也可以說,愛情。在這段感情里,你沒有把自己放在對等的地位上,出了事你不會先想著安慰她,而是覺得這會損害你在她心中的形象。”
持續震驚,“我是這樣的嗎?可我真的很愛她。”
“‘愛’是什麼?”
“朝思暮想。”尼古拉斯說。
“你呢?”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你愛他嗎?”
她轉頭看窗外,“也許。”
尼古拉斯心如刀絞,痛徹心扉。
“你愛她嗎?”
“我愛她。”
“如果跟尼古拉斯分手,你會有什麼感受?”
“痛苦,不舍,不願,心如死灰。”
“你呢?”問尼古拉斯。
“心碎,痛苦,絕望,心口流血不止。”
“那麼,讓我再問一個問題:你想過你們的將來嗎?”
“將來?指什麼?”
“你的未來預留了他的位置嗎?”
“你是指結婚嗎?”
“結婚只是一種形式,並不是必須。”
她想了想,“我不喜歡被約束。”
顧問轉而問尼古拉斯,“你想過你們的將來嗎?”
他毫不遲疑的回答,“我構想的每一個未來都有她,有她和我的孩子。”
“你為此努力了嗎?”
他氣餒,“可我不確定她是不是也願意和我有未來可言。”
顧問又問米迦樂,“你為什麼會覺得婚姻——或者沒有那張證書也無所謂——會是約束?”
“會有相應的責任。”
“尼古拉斯剛才說到孩子。你喜歡孩子嗎?”
“不是特別喜歡,但也不是特別討厭。”
“你想過自己會有孩子嗎?”
“想過。”
“如果有孩子的話,你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你的愛人?”
“如果會有孩子的話,首先是自己想要孩子。”
“孩子的父親在你的未來中嗎?”
“不一定,看情況。”
“如果孩子的父親是尼古拉斯呢?”
“那也不錯。”
轉而問尼古拉斯,“你和Mi插el說起過你們的未來嗎?”
“……沒有。”他也很吃驚,一臉深深懊惱。他知道她不太愛聽什麼未來,於是幾乎從沒提過。他過於小心翼翼。
顧問看了看筆記,“Mi插el,你的問題在於你不願付出,你什麼都想公平,但你的處理方式恰恰是對尼古拉斯的不公平。”
“尼古拉斯,你的問題在於你沒有試著與Mi插el溝通,她不知道你的需求,也不明白你的苦惱。你想和她有未來,但你沒有說出來,她怎麼能知道你對感情是認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倆人缺乏良性溝通。
*孩子的問題不要想太多,Mi插el太理性了只是單純覺得Nicholas的基因還不錯而已,與她是否愛尼古拉斯無關。
*生孩子首先是自己想要孩子,但愛一個人(不分男女)肯定想要為對方生孩子,延續對方的基因,這與女權與女性自由意志無關,只關乎到底夠不夠愛。
第87章 好萊塢新生代
他們在中國農曆新年之前又深談了一次,極為痛苦的認同了暫時分開的提議。接著米迦樂就飛去紐約過春節。
她已經幾年沒去紐約過年,也沒有提前打電話。站在武館門外,凌東雲頗詫異,“怎麼忽然過來了?”還向她身後望了望,“那個誰——尼古拉斯呢?”
“他又不是孩子,要我整天看著他。”沒好氣的翻白眼。
凌東雲趕緊幫她拎行李,“在我這過年?”
“嗯。師兄,你有沒有找女朋友?”
“幹嗎突然問這個?”
“要是有了師嫂,我就不好住你這了。”
“你能不能不提這個?”
“師兄要是gay的話也不要緊,我會幫你瞞著秋姨的。”
“再胡扯我可要發火了。”他瞪眼。
她笑嘻嘻,“師兄,給錢我買水果吃。”
凌東雲拿了200塊給她,“喏,不夠就跟林婆說,記我的帳上。”
她應了,下樓去水果店。過了一會兒,幾個小青年上到武館,“師父師父,是不是小師叔來了?”個個歡天喜地。
“今天不是放假了?你們又來幹什麼?”
七嘴八舌的說:“小師叔來了,我們身為弟子的自然要殷勤伺候師叔。”
“平時沒見你們這麼懂事孝順我。”瞪他們,“既然是來了,去把客房打掃打掃。你們師叔特別愛乾淨,去找酒精把房間裡里外外都噴一遍,門窗桌椅都擦乾淨,再把我那香爐翻出來,我房裡抽屜裡面有個水晶玻璃的匣子,裡面是香木,拿一塊點了,放香爐里,香爐就擱客房桌上。”那間客房以前米迦樂在紐約上高中的時候住過。
幾個弟子應聲去了。
米迦樂買了水果上來,發現武館裡多了幾個小伙子,有華裔,也有生番。
“今天還上課嗎?”
“師叔好!”齊刷刷喊她,15度鞠躬。
“你們好。”她睜大眼睛。這些弟子她都不認識,想來是這幾年收的新弟子。
弟子們都圍著她獻殷勤,堅決蹭了晚飯才走。晚飯也不是米迦樂做的,叫中餐館送了整桌酒菜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