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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門開了。

  米迦樂一腳插進門裡,一手推開門,一手將門裡的人推了一個趔趄。

  “你幹什麼!”那人喊著,一跤跌在地板上。

  “你說我要幹什麼?”米迦樂已經兩步進了屋,湯姆隨後進來,駱肅最後進了,然後帶上門。

  “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米迦樂笑嘻嘻的問道。她長相太有欺騙性,明明說的是不懷好意的話,但看著她標緻的臉孔,根本不在乎她說的是什麼。

  那人也是怔住,喉頭一緊,“什麼?”他迷迷糊糊的說。他不記得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姑娘。

  但,等等,好像還是有點眼熟的。

  他想了想。

  “我五年前跟你說過,不許出現在本省的。怎麼,你老了,記性變差了?”

  “你個小騷——”他一句話沒說完,已經被人在臉上抽了一棍。鋼管抽在臉上可不是開玩笑的,當即他臉上就腫起一道,半邊臉馬上變形。

  駱肅很是知道這種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他一張嘴,駱肅就抽了過去。

  那人嚎叫起來,完全不講什麼風度教養了,多年前身為官二代的驕傲早在當年蹲監獄的時候就消磨殆盡。這也是之所以他恨那女人的原因之一。

  米迦樂也沒手軟,緊跟著就手持鋼管抽在那人腿上、背上。兩人不間斷的狠狠揍了那廝五分鐘,徹底把他打成豬頭。

  湯姆威斯多姆簡直嚇壞了:他不是第一次見到米迦樂揍人,但揍得這麼狠,絕對是第一次。作為一個和平主義者,湯姆本能覺得他應該勸阻女朋友不要幹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這樣不好,有損她美少女的形象。

  那人被打懵了,嚎叫聲時大時小,漸漸沒力氣嚎了,只躺在地下裝死豬,不住哼哼。

  米迦樂先停了手,駱肅又抽了幾下才停下來。他看了看米迦樂,她點點頭。

  “小師姐五年前跟你說過,不得出現在本省,不得干擾大師姐的生活。你記吃不記打啊,都忘了是不是?”他拿出一塊手帕,胡亂在右手上繞了幾下,半蹲下來,一拳打在那人肋骨上。

  湯姆幾乎都能聽見肋骨斷裂的聲音。

  他有點不安:嚎叫的那麼大聲,應該會有鄰居報警吧?

  “你想等人報警來救你?告訴你,不用師父出手,我就能把你弄死。只是我堂堂駱少爺,不屑為你這種廢物費心思。麼魔小丑,勝之不武。小爺我當年沒弄死你,是因為小爺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跟你這種人渣不可同日而語。”

  他在那人身上吐了一口口水,抬頭問米迦樂,“師姐,要不要再打斷他一條腿?”

  米迦樂想了想,“上次已經斷過一條腿了,這次給他湊一雙吧。”

  湯姆聽了只是咋舌:這姑娘也太狠了!但不知為何,竟然覺得如此暴力的她也挺帶感的。有一種罕見的謎樣吸引力。唔,我是不是也有點變態?馬上自我檢討一下。

  那人嚇得不顧渾身疼痛,拼命爬走,看他在地板上努力扭動身體,還真是特別可笑。

  駱肅大步上前,一腳狠命跺在他右腿上。

  這回湯姆敢肯定他絕對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了。

  “師姐叫我打死你,可是我覺得,你不配一死,就該活著受罪。你放心,我一定不打死你。”

  米迦樂與湯姆先下了樓,到了停車的地方,上車,開出小區,停在路邊。

  一輛警車鳴笛而來,進了小區。

  過了一會兒,駱肅出來了。

  返回道觀的路上,米迦樂開車,湯姆坐副駕駛位,抱著那束荷花。駱肅則在車后座睡覺。

  他們穿過小鎮,直接開到山腳下,將車子停放在山腳下的農戶院中。喊醒駱肅,三個人沉默的在微有涼意的夜風中爬山。

  湯姆握著米迦樂的手,她的手指纖長,手掌有力,掌心溫暖。鼻端是荷花粉粉的微薄香氣,周遭是幽靜的山嶺,身旁是身手矯健但手段暴力的美人,這一切構成了既美妙又奇異的畫面。

  快到五莊觀山門,米迦樂才說,“今晚的事情,不要告訴師姐。”

  駱肅低聲應了。

  “我過幾天就走了,你看著點師姐,也看著點那王八蛋。我說,你能不能想個法子,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事?”

  駱肅瞥了一眼湯姆,“一勞永逸?那除非他死。”

  “弄死他是犯法的這你知道吧?”

  駱肅聳肩,換了一種湯姆聽不懂的中國方言同她說了幾句。

  米迦樂並沒有同湯姆解釋什麼。

  直到幾天後,他們登上飛往北京的飛機。

  “我本來不該跟你說這事。這是師姐的私事,不過現在是我們師徒父女的私事。我又沒有跟你說過,師姐是怎麼成為我師姐的?沒有?噢,好吧。我師姐當年非常漂亮,你看她現在臉上的傷痕,那是一個萬惡的傢伙用一把瑞士軍刀一刀一刀慢慢劃的。”她在自己臉上比劃,“就這樣。他把師姐綁在一根柱子上,就這麼一刀一刀的劃在她臉上,還小心的避開了眼睛和嘴唇。他說,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或者說,也別想完整的得到。”

  湯姆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真有如此殘忍的人?但他肯定的知道,他的愛人是從不會危言聳聽的。

  他握緊了她手掌,在她手背吻了一下。她面無表情,繼續講述,“那人後來害怕了,把已經失血過多昏迷的師姐送去醫院,後來去警局自首,於是只判了五年,四年後就假釋出獄了。那人的父親是個不大不小的城市的市長,後來因為兒子的事情,一直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政治生涯也就算到頭了。後來師姐的家人托人找到我爹,把師姐送來做女道士。我爹當時已經有能力保護她。我當時十歲。後來那人出獄後,果然來找師姐報復,我就跟羅素一起把他的左腿打斷了。然後我爹就把我送出國念書了。”

  “那羅素呢?”

  “哦,不用替他操心。他家有個省長。雖然家裡有人當官並不代表他就能犯法而不受懲罰,你不要想得太黑暗了。但我覺得,對付惡人就該用非常規手段。你知道我可以弄死一個人而不被任何人任何手段發現是我乾的,我沒用在他身上表示我是個守法公民。”

  “中國的法律不能保護你的師姐嗎?而且惡意傷害他人,只判了五年?”

  “因為不算故意殺人嘛,只算傷害罪。我也不太懂啦,總之量刑絕對太輕了。師姐的家人擔心那人出獄會報復師姐,所以才找到我爹的。我爹當時也是想了辦法,讓那人在監獄裡度過了難以忘卻的幾年。”

  湯姆說不好是該感到驚訝還是該感到害怕。神秘中國的一切事情都那麼讓人搞不清,複雜,迷霧重重。他算是大致了解了一點前因後果,可是,這件事情怎麼都覺得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你不要想太多啦,在中國想做點什麼事情就是這樣複雜的。我爹說是不贊同肉體報復,但我們學武到底做什麼用的呀?如果不能快意恩仇,那寒冬臘月處暑三伏的流汗流淚苦練功夫,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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