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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是伯府千金呢!

  李嬤嬤半點臉面也不給她留,李嬤嬤臉色一厲,便直接捏住了靈月的手腕。

  手勁兒之大,靈月竟是動彈不得。

  那李嬤嬤在宮裡頭是給人施過刑的,手勁兒自然不小。此時見了靈月,不僅半點不覺退縮,反而還動了出手教訓她的心思。

  不過一個伯府小丫頭。

  能允她壞了和侍郎的事嗎?

  皇后不允,皇帝也不會允。

  “你好大的膽子,藐視皇家。”李嬤嬤厲喝一聲。

  靈月呆了呆,竟是嚇得腿都有些發軟。但隨即她便又硬氣起來了:“我如何藐視皇家了?我只是見不得你擋在我跟前。我有話要與林姑娘說,哪容得你這老奴擋路!”

  “說什麼話,便傳與我說吧。”李嬤嬤動也不動。

  靈月咬了咬唇。

  說什麼。

  她是想要怒罵這位林姑娘,瞧不上她哥哥,是個攀龍附鳳的貨色。也不知曉使了什麼手段,得了和珅的青睞。站在那裡,實在好楚楚可憐的一朵花兒呢,竟是驅使旁人來為她出頭了。

  真真好心機。

  靈月咬牙。

  她卻不知曉,黛玉哪裡需要做什麼?

  她什麼也不需做,和珅便也是願意為她去做一切的。

  也只有靈月這樣的人物,才是耍盡了心機,也求不來想得的東西。

  見靈月說不出話來,李嬤嬤便冷嗤一聲:“請吧,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整個院子的人都盯著她。

  靈月臉上羞臊,又心中憤怒。

  但還能如何呢?

  她連丫鬟都拋在外頭了。誰能幫她拉住那個嬤嬤,好叫她衝上去撓花那林姑娘的臉呢?

  可這樣走,她又不甘心。

  靈月便揚起頭,笑道:“林姑娘不知道罷?我不日便要嫁給你的表兄了,日後你見了我,還該喊一聲表嫂呢。”

  黛玉微微驚訝。

  靈月將她的驚訝解讀為了不滿。

  靈月這才覺得胸中暢快了些,便轉身朝外走去。

  彩雲心中更厭惡靈月了。

  她陪著靈月走了出去,靈月突地回頭與她說:“我要嫁給你們寶二爺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你可莫要多嘴與你們太太說今日的事。不然你太太還要治你的罪,問你為何沒能攔住我。”

  彩雲面色更難看,倒說不出話了。

  待他們走得遠了。

  這院子裡,李嬤嬤走到了黛玉的跟前,口吻又柔和地問道:“姑娘沒有受驚吧?”

  “無事。”黛玉沒想到這李嬤嬤當真對她上心。

  這才不過第二日,她便百般護著她了。竟是比她從姑蘇帶來的婆子,不知道好上了多少。

  李嬤嬤陪著黛玉進了屋,又與黛玉說了會兒話。

  “日後遇見了這起子沒規矩的人,姑娘只管訓斥發作便是,切不可忍著。這忍得久了,人的性兒便會畏縮起來。”

  不知為何,黛玉陡然便想到迎春。

  “姑娘只管大膽行事,萬事都有和侍郎呢。”那李嬤嬤是個聰明人,當即在黛玉跟前賣了個和珅的好。

  黛玉經她這樣一提醒,便也想起來了。

  “雪雁,你取些紙墨來。”

  “姑娘作什麼?”

  “寫信。”

  靈月今日來,說要為她兄長討公道,恐怕是假。更多的應當是為了和珅吧。

  黛玉抿了下嘴角,面上並不見怒色,反倒嘴角微微翹起。

  總該叫和珅知道,聽他如何說才是。

  李嬤嬤見狀,便也識趣地退了出去,臨走前,還道:“姑娘正該如此,莫讓自己受了委屈。”

  黛玉忍不住笑出聲。

  她如今被護得這樣嚴實,哪裡有委屈可受?

  她倒是忍不住想,寶玉與靈月湊在一堆,該是何等好笑的模樣。

  靈月竟還覺得嫁給寶玉是樁好事,拿來她面前賣弄。

  雪雁磨好了墨,黛玉握筆在手。

  原本她還不知曉該寫什麼,現下倒是有了不少話想同他說說。

  她下了筆,一封信很快便寫完了。

  雪雁拿了信,便出門去了。

  這日的事,因為靈月說了些敗壞黛玉名節的話,李嬤嬤便不許他們往外傳。院兒里的人對李嬤嬤畏懼得很,還真沒往外說。

  於是王夫人便始終都不知曉靈月究竟是個什麼貨色。

  靈月回去後如何撒火,便不表了。

  轉眼幾日過去。

  和珅在清晨洗漱過後,換了一身衣衫,跨出門去,正待要繼續去應付那些貪蠹之輩。

  侍衛卻捧了封信給他。

  低頭一瞧。

  打京里來的。

  還能是誰寫來的?

  和珅心底已經隱約有了個名字。

  他伸手接過那封信,面上縱然還雲淡風輕,但捏著那信紙的手卻過緊了,於是指節都微微泛了白。

  第五十章

  和珅很少去記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但凡是與黛玉有關的, 都會不自覺記得格外牢固。

  臨安伯公子是一個。

  臨安伯府上的靈月又是一個。

  和珅很快就看完了信。

  一旁的侍衛, 就這樣見證了和侍郎,從面上微帶喜色,漸漸轉變為面無表情。那侍衛光是這樣看著, 都忍不住心底咯噔一下。

  難不成……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來?

  侍衛正疑惑間, 就見和珅又返身走回了屋子裡。

  他在桌案前坐下, 抬手開始研墨。

  侍衛忙跟上去,接過了研墨的活計, 也隱約瞥見了那信紙上有“臨安伯”的字樣。

  侍衛暗暗點頭。

  想來應該是什麼與國政相關的大事吧。

  等到墨汁研磨好,和珅便提筆開始寫回信。

  那侍衛生怕瞥見了什麼不該瞧的,便眼觀鼻鼻觀心, 不敢分去一絲窺探的目光。

  這一寫, 便有些久。

  和侍郎似乎一直都在斟酌。

  寫了一張又一張,卻好似都不滿意。

  也是。既是國政大事, 自該小心斟酌。

  侍衛如此想著,便在一旁耐心地等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

  和珅終於提起信紙,吹了吹墨跡, 疊好, 折入信封, 再交予那侍衛:“拿去給送信來的人,他自然知曉傳到誰的手裡去。”

  侍衛點頭,將那信捧在手裡,健步如飛地出去了。

  待回完了信, 和珅面上的神色也依舊不覺得輕鬆。

  他拿起方才寫廢了的舊稿,一邊扔進火盆中焚燒,一邊盯著那燃燒的信紙低聲道:“……臨安伯府,真養了個好女兒啊。”

  那聲音不急不緩,連語氣也是沉靜的。

  但若是常伺候的劉全在身邊,便會知曉和珅的怒氣已經被拉到極致,就待一朝發作出來了。

  不久,那侍衛回來了,他一臉不負重託地笑道:“侍郎,信已經交出去了。”

  “嗯。”和珅站起身,淡淡道:“今日他們又邀我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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