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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笙,外面都是怎麼過端午的呀?”程瑾問道。

  午間的太陽有些毒辣,照得江朝笙有些睜不開眼睛,他眯著眼睛看向程瑾:“賽龍舟,舞龍舞獅子,還有戲班子會在街上擺台子,演《白蛇傳》,城隍廟口還有一條集市都是賣好吃的!”

  程瑾的眼裡滿是對外頭的憧憬,那張臉上寫著的全是對見過外面的端午節是什麼樣的江朝笙的羨慕。

  “真熱鬧啊。”

  “明天老夫人允我休息一天,要是二少爺不嫌棄我,不如和我一塊兒去看看熱鬧?”

  程瑾自然是想的:“可是……他們看我看得這樣緊,我……”

  “明兒就是端午了,府上大家都忙著過節準備晚膳,夫人也要去寺里求籤,我們喬裝打扮一下溜出去,不會有人發現的!”

  江朝笙恍若海上用歌聲蠱惑人的海妖,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在利用著程瑾對外面的憧憬誘惑著他起了叛逆、不顧忌老爺夫人的斥責也要走出程府。

  程瑾還欲再猶豫,在與江朝笙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全都打消了:“好。”

  午後,程瑾連平日裡最愛看的話本子都看不進去了,腦海里總是划過江朝笙的模樣,再想到明日還能和江朝笙一塊兒溜出府外看賽龍舟,登時浮想聯翩,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愉悅的事情,竟是紅了臉頰。

  連進來送水果的丫鬟都發現了程瑾的不對勁,揶揄道:“二少爺今兒是什麼了?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讓您肖想了一整日?”

  “春桃!”程瑾佯裝嗔怒,“我連程府的門都沒出過哪兒見到的別家的小姐!”

  春桃捂嘴笑笑:“看來奴婢該和老夫人提一嘴了,就說二少爺也到了快成家的年紀了。”

  程瑾的臉漲得愈發的紅:“你再亂說胡話,我就告訴娘去!”

  “好啦,不鬧您了,江朝笙今天怎麼沒來陪您吶?”

  聽到江朝笙的名字,程瑾有些心虛地將目光瞥向了別處:“我哪知道。興許又是你們中的哪個給他多加了活計呢?”

  春桃一聽可就不樂意了:“少爺,您這話說得像是我們淨欺負他似的!院子裡的姑娘們喜歡他都來不及,哪捨得壓榨他呀!”

  程瑾揮揮手:“行啦別跟我貧了,就讓我安靜地把這話本子看完把吧。”

  春桃做了個鬼臉,就應聲退下了。

  等到春桃將房門合上,程瑾臉上的紅意才褪下來,心思卻又飄到了別的重點上面。

  是啊,這院裡的丫鬟們,哪個見了江朝笙會不臉紅心跳的呢?就連他,也會。

  程瑾已經好些日子沒在夢裡夢到過江朝笙了,但他卻還能依稀記起夢中的情境,煞是羞人。

  這樣的春夢,程瑾是萬萬不敢與人透露的,饒是民風開放,男風卻不盛行,程家管程瑾管得嚴,更不可能容許程瑾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來——再說,萬一要是被江朝笙知道,他對他存了這樣的心思,讓江朝笙覺得他噁心而疏遠了他該怎麼辦?

  想到這,原本還在期許著明天的程瑾,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也再沒多少心情將春桃端來的水果吃完,丟下話本子,就躲上了床。

  江朝笙在晚飯過後又路過了一次程瑾的屋子,這一次他卻不是空著手的,而是趁著夜色沒人注意到這邊,從窗戶那兒給程瑾遞了一套衣裳。

  “二少爺,這是我從管衣裳的屋子裡拿來的,您明天就換上,到時候和我一塊兒出去!”

  程瑾還陷在午間那會兒的鬱結里,怏怏地接過衣裳一看,登時怔住了——這是一套丫鬟的衣裳。

  江朝笙也愣住了,他怕在洗衣房待太久被人瞅見,加上晚上太黑,他憑著記憶隨手拿了一套就溜出來了,沒成想竟然拿錯了衣服。

  江朝笙鬧了個大紅臉,他怕程瑾會以為自己在羞辱他過於女相,連忙解釋:“二少爺,我真的是沒注意看才拿錯的,要不我再回一趟洗衣房,給您換一套?”

  程瑾面上故作淡定,耳尖卻遮不住羞澀先紅了起來:“罷了,我明天換上就是了。只要能出去,一切都好說。”

  第二日,程瑾換好衣物,避開了離得近的小廝和丫鬟,來到了和江朝笙的約定地點。

  江朝笙遠遠地便望到了一個穿著丫鬟服飾的人一路壓著身子往他這兒跑來。莫名的,他的心隨著那人的靠近噗通噗通地跳著。

  待程瑾跑近了,江朝笙的臉剎那間紅成一片。

  程瑾穿不慣女裝,心本就糾成一團,在見到江朝笙通紅的臉,霎時更是糾結無比,以為自己出糗了:“朝笙,你、你怎麼了?”

  “二少爺,你真好看。”話一說出口,江朝笙只想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恨自己這句話在說出口前連腦子都沒過過。

  程瑾咬咬嘴唇,心如擂鼓:“是、是嗎?”

  他本就男生女相,做女裝打扮也不違和,為了更像些,還特意用了年前來他家住過的表姐留下的胭脂水粉。

  “我以為這樣會很奇怪……”程瑾緊張得有些不知所措。

  江朝笙嘴角帶笑,已然忘卻了自己此刻扮演的身份,伸手替程瑾抹平他臉上一塊未抹勻的胭脂,“不會。”很美。

  恰有微風吹過,夏風也一樣醉人,薰陶了一雙人。

  作者有話要說:  女裝Play(大霧)

  第8章 昔4

  江朝笙已經很多年沒有逛過廟會之類的了。

  他十四歲的時候參軍,接連幾年的節日都是隨著軍隊一塊兒過,對這些節日的所有印象都停留在了參軍前。

  他之前並沒有騙程家管事的,他確實是余都人,余都在北方,程家卻坐落在江南,過節的習俗自然也會不同。

  程瑾對街上的一切都充滿著好奇,路過每一個小攤都會駐足看上許久。

  他能妝扮成女兒裝,聲音卻改不了,只好裝成啞兒不出聲。

  江朝笙今天已經數不清多少次看著程瑾的面容出神了,他看向街上的一切都帶著欣喜的笑容深深地觸動到了江朝笙的心坎。若不是此刻的他不好露富,他是真的很想出手為程瑾將這條街上他看中的東西都一一買下,只為程瑾歡喜的模樣。

  程瑾拉拉江朝笙的衣角,指著街邊賣糖畫的婦人。

  江朝笙頷首,依著程瑾走了過去。

  “想要什麼樣的?”江朝笙問程瑾。

  程瑾將老婦已經做好的糖畫一一打量了個遍,最後指了指一隻兔子。程瑾肖兔,對兔子終歸有著不一樣情感,見老婦將兔子的糖畫做得栩栩如生,則頗為歡喜。

  見程瑾高興,江朝笙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揚了起來,在程瑾拿出錢袋前率先遞給老婦兩個銅板。

  程瑾臉一紅,接過糖畫提著裙子急急忙忙地跑開了。

  江朝笙摸摸鼻子,心間有股說不上來的情感——這倒像是他幼時曾幻想過要帶以後的夫人逛集市的場景。

  “這位公子不給喜歡的姑娘買支簪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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