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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夫人說得對。”

  太子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又轉向自家三弟,從善如流地改口道:“其實我方才是說笑的。我確實急得不成,反而是你們嫂子頗有大將之風,從不曾有所動搖……”

  “看到二哥改口改得這樣熟練,我大概就不擔心我將來那個小侄兒的處境了。”

  穆羨魚不由失笑,煞有介事地補了一句,又領著墨止上前朝太子妃俯身行了一禮,帶了幾分好奇地道:“嫂子,您怎麼也來了——莫非我們確實拖得太久了,連您都被父皇跟母后派過來催場子了嗎?”

  “我不是來催場子的,是母后說要把今天這場宴席當作喜酒來喝,叫我來打扮打扮我們的小駙馬爺的。”

  太子妃含笑應了一句,便朝著一旁的墨止招了招手,眼裡也帶了幾分促狹的清淺笑意:“墨止,馬上就要娶你們家小哥哥了——心裡高不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小龍:親親好玩!自己親親!o(*////▽////*)q(一口叼住尾巴

  【

  第80章 拜堂了。

  “二嫂, 您就不要逗墨止了——五行相生相剋都是定好的。萬一將來墨止真把這話記住了,回頭我們兩個水木逆沖, 說不準是要出大岔子的。”

  沒想到居然到了這個份上自己還是要嫁的那一個,穆羨魚忍不住低聲抱怨了一句, 望著聽話地站在自己身旁的墨止, 才終於略略鬆了口氣——幸好自家的小白花還算聽話, 沒有被這一個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長輩給帶偏了去。不然的話,辛辛苦苦養大了的花只怕就當真拿自己當花盆了, 那滋味一定十分的一言難盡。

  雖說心中多少有些不放心,但畢竟長嫂如母母命難違, 穆羨魚也只好把手中的簪子交給了墨止。眼睜睜看著二嫂領了自家的小白花施施然而去, 眼中就愈發多了幾分憂色。

  望著穆羨魚心神不寧的擔憂神色, 太子便不由輕笑, 無奈地拍了拍這個弟弟的肩:“要說你就是關心則亂——往日的機靈勁兒都哪兒去了?若當真他是駙馬, 如何輪得到你嫂子來招待?還不是要給新娘子好好打扮打扮, 教教規矩才能抬進家門的……”

  “我們又不會留在宮中, 墨止就用不著學規矩了。”

  聽了自家二哥的話, 穆羨魚才鬆了口氣, 卻又在聽到那一句“學規矩”之後忍不住皺了眉,微沉了聲音道:“他就像現在這樣就很好,用不著刻意去學人族的那些繁瑣禮儀。我們就算在一起了,我也不會拿那些無用的繁文縟節來約束他的。”

  “你看你,想到哪兒去了——你就看看你二哥跟父皇過的是什麼日子,難道還能不明白, 這究竟是給誰立規矩嗎?”

  太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這個太過天真的弟弟的肩,心酸不已地輕嘆了口氣:“不是二哥騙你——以我的經驗來推斷,你二嫂把你們家墨止拉走,那一定不是教墨止怎麼守規矩,而是教墨止怎麼讓你守規矩去的……”

  “我——”

  穆羨魚愕然地睜大了眼睛,望著自家二哥沉痛的神色,怔忡了片刻才又信服地點了點頭,心有餘悸地低聲道:“有道理,二哥提醒一直都在用生命來提醒我這個道理,我應該早就有所預料的……”

  “臭小子,就不能從你嘴裡聽見句好話。”

  太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卻又忽然將這個弟弟一把拉進了懷裡,用力地收緊了手臂:“記得回來——聽見沒有?我知道外頭要比京里好玩的多,可你也要時常回來看看。你若是敢十年八年都不回來,小心我回頭當真動手揍你……”

  “我也不是不願意回來,只是二哥——你知道嗎,聽白虎前輩說,我的心神得先離體一次,被他用金系力量改造之後,再重新奪舍回來……”

  穆羨魚解釋了一通,卻又實在覺得難以說清,索性徑直道:“總之最後的結果,大抵就是我的容貌在這六十年來都不會再有所變化,所以就算你變成個老頭子的時候,我也大概還得是這個模樣……”

  “居然還有這種事?”

  太子不由微愕,詫異地追問了一句,面色便忽然微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三弟,二哥先求你件事——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嫂子,不然我怕她一時衝動,也會步你的後塵的……”

  “什麼叫步我的後塵——就不能用點兒好聽的詞嗎?”

  穆羨魚頭痛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望著神色鄭重的自家二哥,便忍不住失笑道:“不是我說你——二哥,你都已經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會怕我嫂子怕到這個地步。二嫂她明明就是個講道理的性子,只要你沒犯下什麼錯處,二嫂難道還會不聽你的話麼?”

  “像你這種不曾跟在母后身邊,連找個媳婦都這麼別出心裁的,又怎麼會了解女子的性情?”

  太子痛心疾首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要說她們平日裡也就罷了,多少還是能講得通道理的。但只要你一叫她們聽見了能長生不老容顏永駐的法子,她們可就未必能好好的講道理了……”

  看到自家三弟因為成長經歷不夠豐富而存在的嚴重認知缺憾,太子的責任心卻也油然而生,一把拉住了這個弟弟,絮絮叨叨地給他講起了女子們的可敬可畏之處。穆羨魚聽得忍不住直走神,等到二哥差不多把平日裡積攢的苦水都到了一通,才又同情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二哥,你講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要娶回家的媳婦又不是女子,你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事實證明,貪圖一時嘴上的痛快,是很可能逃不開皮肉之災的。一瘸一拐老老實實被自家二哥領到了大堂里的穆羨魚,無疑就用親身的經歷來驗證了這一點。

  “這是怎麼了——又嘴欠了?”

  雖然只共處了短短一個晚上,但皇上顯然已經摸透了他的本性,不緊不慢地輕敲著桌面,微挑了眉望向了這個不挨揍都是別人善心大發的兒子,語氣中便帶了幾分悠閒的促狹。

  “父皇——您不能這麼說,兒臣心裡會很難過的……”

  穆羨魚一時無話,無奈地輕嘆了口氣,揉著屁股走過去行了個禮,才訝異地看向面前空蕩蕩的席間:“又是二哥又是二嫂的來催,還說是一家人要一起吃飯——我還以為得有多少人來了呢,結果就只有父皇您一個出席嗎?”

  “你母后說嫌我煩,嘴裡說不出幾句好話,就去幫你二嫂的忙了。”

  皇上面色不由微僵,沉默半晌才低聲應了一句。穆羨魚忍不住輕咳出聲,忽然百感交集地往前湊了湊:“父皇,我忽然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都說,兒臣和父皇有些相像了……”

  “你和朕哪裡相像了?少來這一套,朕才沒有你這麼欠揍——你看你母后,什麼時候打過我?”

  皇上毫不留情地瞥了他一眼,毅然同這個兒子劃清了界限。穆羨魚卻也只好遺憾地搖了搖頭,才要再開口時,目光便忽然落在了門口。雙目不由微亮,眼中便帶了幾分驚喜的光芒。

  墨止這一會兒的功夫又被換了套衣服,竟是套大紅色的吉服,卻又並非是女子的款式,倒像是個要去拜堂的新郎官。袖口壓著精美的金線紋路,既不至太過沉肅,卻又不失莊重沉穩,衣裳的大小正好合身,顯然不是臨時從哪裡弄過來湊數的。

  不知道究竟被兩位女性長輩如何折騰了一通,墨止的臉幾乎已經紅得透了,一見到穆羨魚,眼中便立刻帶了幾分見到救星一般的光芒,快步朝他跑了過去,眼中幾乎已帶了些許求救般的委屈水色。

  “好了好了——沒事了,小哥哥在。”

  墨止的衣擺略有些長,跑起來也難免有些磕磕絆絆,倒叫整個人仿佛顯得愈發委屈了幾分。穆羨魚含笑將他攬入懷中,安撫地拍了拍,又一本正經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打扮,便淺笑著點了點頭道:“這一身真好看——我們一輩子就只有一次穿這樣的衣服的機會,不要害羞,要高興才行。”

  “真的好看嗎?我還害怕會像是女孩子……”

  墨止紅著臉小聲問了一句,見他含笑認真點頭,目光便止都止不住地亮了起來,又抿緊了唇侷促地低下頭去:“母后說,這是她為我們準備的禮物,要我們兩個都換上才行……”

  “怪不得——原來是母后準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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