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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羨魚若有所思地應了一句,又學著小傢伙的樣子比劃了一下,略一猶豫還是試探著輕聲道:“墨止,你確定你小青哥哥沒有騙你嗎?我總覺得好像並不會有哪位前輩會把封印的手段設計得這麼——這麼可愛……”

  “可是——小青哥哥還特意和我說了,一個動作都不能少做,我還是學了好幾遍才記住的……”

  墨止愕然地應了一句,抿著嘴仔細回憶了一遍妖力運行的路子,眼中便帶了些錯愕的委屈:“前面的動作好像確實沒有什麼用……小青哥哥又作弄我,我還特意拿了一個新盆和他換的!”

  穆羨魚不由失笑,將小傢伙攏進懷裡安撫地揉了揉腦袋,放緩了聲音道:“沒事的——等我們再回了江南,就一起欺負回去,叫他再也不敢作弄我們墨止了,好不好?”

  “好,等回去了我就去找白娘子告狀,看他還敢不敢欺負我了!”

  小花妖的心性向來單純,聞言摩拳擦掌地用力點了點頭,轉眼便將這一份委屈拋開,又仰了頭好奇道:“對了,小哥哥——我還覺得奇怪,那個時候小哥哥為什麼要說我是土系的?我明明應該算是木系才對……”

  “老國公原本就懷疑我和皇族的聯繫,如果說了是木系的,說不準他老人家一時心血來cháo,就把我們兩個扯到皇宮裡面認親去了。”

  穆羨魚淺笑著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溫聲應了一句,又若有所思地沉吟道:“只不過——後來老國公又說我像另一個人,我卻始終想不出是誰來。如果是指的母后,措辭又仿佛總是顯得有些奇怪,可如果不是母后,眼睛這種地方又還能像誰呢……”

  “會不會說的是小哥哥的——小哥哥娘親的娘親?”

  墨止糾結了一陣稱呼,卻也沒能算清楚究竟應該叫什麼,索性直接說了出來,又迎上他的目光認真道:“我能感覺到他在說那個人的時候,心情其實很難過,氣息也不像之前那樣咄咄逼人。我記得書裡面說過,十年生死兩茫茫,如果是分隔了幾十年的話,一定會更加思念才對……”

  “是說——我的外祖母麼?”

  穆羨魚不由微怔,抿了唇思索半晌,卻只是無奈地搖搖頭輕笑道:“可惜外祖母過世得比我母后還要早,我實在沒有緣分得見她老人家……罷了,先不說這個了,若是有緣總能知道的——飛白那一邊怎麼樣了,可逃出去了沒有?”

  “應該是逃出去了,我沒有感覺到他的力量有很劇烈的波動……”

  墨止猶豫著應了一句,合了雙目凝神探查了一陣,才又訝異地睜了眼道:“不對——我感應不到他在哪裡了,好像他也被什麼東西給保護著。我只能知道他現在應當很安全,再詳細的就什麼都沒法知道了。”

  “只要安全就夠了,他有他的路,我們有我們的,總不能一輩子都幫著他。”

  穆羨魚點了點頭,輕輕揉了揉小傢伙的額頂,溫聲應了一句。墨止遲疑著應了一聲,又抬了頭小聲道:“其實我們可以把飛白帶回去江南的,他身上有江南的氣息,而且我總是覺得好像很熟悉——”

  “他應該是金家人的兒子,只是我眼下還拿不準究竟是金家的哪一個——萬一是金鴻的,這輩分可就鬧出大笑話來了。”

  穆羨魚無奈地輕笑著搖搖頭,扶了額輕嘆口氣,才又沉吟著緩聲道:“金鴻怕是沒有和我全說實話,或者是他知道的也原本就不是全部的真相。金家人中一定還有白虎血脈,所以才會生下這樣半人半妖的孩子來——我只是尚且想不通,為何江南那一頭會和京中有這樣緊密的聯繫。無論是我母后還是他娘親,按理說都不可能到過江南,可為什麼母后會給我留下那個玄武殿的撥浪鼓,姨母更是生下了一個金家人的兒子?”

  “既然小哥哥的娘親和姨母都沒有到過江南,會不會是江南的人像我們一樣,自己跑到了京城來呢?”

  墨止也跟著坐直了身子,認真地反問了一句。穆羨魚望著越來越能跟得上自己思路的小傢伙,眼中不由帶了些訝然笑意,淺笑著點了點頭,欣慰地拍了拍小花妖的背,有意略略放緩了語速,引著小傢伙繼續跟自己一起琢磨著這裡面的門道:“我也正在思量這一種可能——但是一旦真的是這樣,高家的立場就顯然十分可疑了。按照理來說,金家是有能力也有心思謀朝篡位的,可偏偏姨母竟會和一個金家人生下孩子,最有可能的情形,只怕就是高家人那個時候正在與金家合作……”

  “可如果是兩家合作的話,飛白也不應當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才對——難道就因為他有了耳朵和尾巴,所以人族就不能接納他嗎?”

  墨止聞言不由微蹙了眉,不解地問了一句。穆羨魚不由微怔,猶豫了半晌才遲疑著搖了搖頭道:“我也覺得——其實也不至於。畢竟有了耳朵和尾巴,看起來總要比背著個烏龜殼,或是身上長出幾片蛇鱗來要順眼的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羨慕人家的白虎血脈!玄武后人可委屈!(つД')

  第52章 交底了。

  兩人湊在一起琢磨了一陣, 卻始終都沒能想得明白其中緣由,也只好暫且作罷。正打算再趁著沒人管出去繞繞, 房門就忽然被人輕輕敲響了:“小兄弟,在屋裡面嗎?”

  “是安叔的聲音!”

  墨止的耳朵靈, 一下子便聽了出來, 跳起身跑過去拉開了門。穆羨魚也跟著起了身, 就見著老管家正提了個食盒笑吟吟地站在門口,一見著他們兩人, 便欣慰點了點頭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只有你們才能把九少爺救出去……”

  “安叔, 有什麼話請先進屋說吧。”

  雖然被利用了一次, 穆羨魚對這位老管家的印象卻依然頗佳, 溫聲應了一句, 便將他讓進了屋裡, 示意墨止先將屋門合上。老管家卻也不做推辭, 緩步進了屋子, 將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上:“其實我也是看到你們簽那張賣身契的時候, 忽然臨時起意——怕你們會多想, 便不曾事先與你們說過,還請不要怪罪才是。”

  “怪不得——我還在想究竟是什麼時候露的餡,原來是那時就被您老給看出來了。”

  穆羨魚不由失笑,搖了搖頭無奈地應了一句。老管家眼中卻也多了幾分笑意,點了點頭緩聲道:“我雖然看不透你們兩個的來歷,但好歹也都是修煉中人, 力量的波動還是察覺得到的。那兩張賣身契於你們而言,不過是兩張沒什麼用處的廢紙罷了——只不過那封印居然也能被你們這般輕鬆的解開,我卻也實在是不曾料到……”

  “那封印不是我們解開的,是飛白自己撞破的。”

  穆羨魚搖了搖頭,迎上老管家帶了訝異的目光,淺笑著認真道:“其實他的力量早就足以衝破封印了,只不過小時候留下的記憶實在太過深刻,所以從來都不敢輕易嘗試——所以其實我們兩個什麼都沒有做,是他自己救了自己,我們只是嚇唬著他不去撞封印就要打屁股罷了。”

  “原來是這樣——那孩子不愧身具白虎血脈,所具天賦根本就不是尋常人能夠理解的。”

  老管家不由搖頭失笑,百感交集地輕嘆了一聲。穆羨魚心中微動,忽然放緩了聲音試探著問了一句:“安叔,我能問問飛白的父親究竟是誰嗎?為什麼會被高家這樣藏起來,還特意在外面下了封印,可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密辛麼?”

  他的話才一問出來,老管家的眼中便閃過了些許訝異,仔細打量了他半晌,才又搖了搖頭低語道:“不對——不像,一點都不像……”

  “安叔,什麼不像?”

  穆羨魚直覺這一句話定然十分重要,下意識追問了一句,老管家卻只是搖頭不語,頓了片刻才又輕笑道:“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沒想到九少爺居然會一上來就對小兄弟這般信任,居然連身世都說了出來——只是老夫能斗膽一問,小兄弟想要知道這件事,又是為了什麼嗎?”

  迎上老者慈祥平和的目光,穆羨魚心中不由微動,終於還是不忍再編造什麼理由來搪塞。垂了目光沉默半晌,才終於放緩了聲音道:“不可說,只是——對高家來說,大抵不是什麼好事……”

  “如今的高家,倒也已經不怕再有什麼壞事了。”

  老管家搖搖頭苦笑一聲,語氣中仿佛已帶了幾分蕭索,極輕地嘆息了一聲:“按說既然已經做了,就早晚都會被人知道,就算說給小兄弟聽,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當初高家是動過心思,想要同金家交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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