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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靖一言不發,跟著坐到他身旁,將車門關上。

  蔡昕威和陳建佑也隨後坐到前排,駕車突破記者們的圍堵,終於駛出機場,沿著列寧格勒大街向東南方向馳去。

  林靖看了身邊的人一眼,淡淡地道:“你在羅馬大顯神威,空手格斃九名全副武裝的恐怖分子,引起了很大的反響。我們走到哪兒都有人約戰,想要跟我們比試,真是麻煩。”

  雷鴻飛嘿嘿直樂,“我當時只是想要試試這條胳膊的實戰能力究竟如何,並沒想要出風頭。”

  林靖皺了皺眉,不以為然地說:“你只有一各胳膊刀槍不入,其他部分仍是血肉之軀,那些人武裝到牙齒,別說一發飛彈轟過來,就是突擊步槍一個掃she,只怕你就凶多吉少。你也一把年紀了,又不是血氣方剛的愣頭青,怎麼還是這麼魯莽?”

  “是是,下次一定注意。”雷鴻飛點頭,“其實當時已經是短兵相接了,那些人手上雖然有槍,動作卻沒我快,根本來不及瞄準了開槍,所以也並不危險。”

  總理一行下榻於凱賓斯基巴爾丘克酒店,位於莫斯科河畔,克里姆林宮對面,便於進行各種活動和國事訪談。林靖與雷鴻飛也被安排住在裡面,本來各自給了單間,但林靖覺得這樣不利於討論工作,要求兩人同住。他們兩個都是將軍,級別很高,隨行人員便與酒店協商,撥了一間林利設計豪標給他們。這套房間有兩個臥室,以金黃為主色,鑲嵌義大利大理石,家具都是英國林利公司生產,有點金碧輝煌的味道。

  由於總理在歐洲的訪問已近尾聲,下一站日本已經有大批人員等在那裡,不需要他們亦步亦趨,所以駱干秋已經率一半人奉召回國,由雷鴻飛協助中央警衛局進行安保工作。

  一出國門,他們就沒再穿軍裝,都是統一款式的白襯衫、黑色西服、深色領帶,林靖穿上這一身,更顯風度翩翩,滿身清貴之氣,說他是部長級領導,沒人會懷疑,雷鴻飛卻掩不住剽悍的氣勢,讓人瞧著不知是保錁頭目還是土匪首領。

  到了酒店房間,雷鴻飛洗了個澡,換上標準服飾,林靖看了就忍不住笑,“你還是把身上的匪氣收斂一些,免得讓人懷疑你就是恐怖分子。咱們這一路都沒消停過,到俄羅斯以後反而一直沒什麼動靜,大家都有些疑神疑鬼,糙木皆兵。”

  雷鴻飛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我這樣子在南歐還聳有些與眾不同,到了北歐就很平常了,德國也好,俄羅斯也罷,比我魁梧剽悍的人多了去了,我這樣子不算什麼。”

  兩人坐在客廳里,一邊喝茶一邊聊天,先交換了各自掌握的情報以及與工作相關的資料,再討論了已經制訂好的下一步行動計刮,他們才說起了靈鬼雙殺在日本鬧出的動靜。

  鬼秋在北海道殺了山本罡最重要的智囊亦野正雄,在東京幹掉了帝國神道黨負責行動的高級幹事田崗正久,在大阪擊斃了山本罡的經濟支柱伊藤大吾,不需要行家分析,稍有點頭腦的人就可以看出,這三次狙殺對於帝國神道黨是非常沉重的打擊,幾乎可以致命。

  林靖噴噴稱奇,“短短几天,鬼秋就能在北海道、東京、大阪找到正確的目標和下手的對機,真是了不起。別說是正被幾方高手全力追輯的人,就算是警察和軍隊,也不可能做到。”

  “是啊。”雷鴻飛有些感慨,“聽說鬼秋在she殺亦野正雄後,還以日本武士刀與帝國神道黨的成員大戰一番,將圍攻他的黨徒全部殺光,這才從容退走。那個田崗正久的身手也不凡,可鬼秋與他在房間裡比劍,堂堂正正地將他斬殺,由此可見,鬼秋的劍術有多麼厲害。鬼秋在日本神出鬼沒,鬧得他們黑白兩道都灰頭土臉,真是大快人心。”

  “嗯。”林靖也讚賞地點頭,“以前鬼秋最喜歡用槍遠距離狙擊,這次卻以如此暴烈的方式復仇,看來真是恨極了山本罡,不知道那個老小子會不會後悔?”

  “聽說風魔正在找鬼秋決戰。”雷鴻飛樂不可支,“日本現在可真熱鬧啊。”

  林靖沉吟道:“各國的反暗殺專家都去了東京,風魔與鬼秋鬧得再凶,也不會在這個風口浪尖上跑到本州島上去吧?”

  “不好說。”雷鴻飛想了一下,輕輕搖頭,“鬼秋不是剛剛在東京幹掉了田崗正久嗎?可見他是不怕的。他既然敢在北京潛入咱們司令部作案,就不會怕雲集東京的那些專家。至於風魔,這人本來就有些喪心病狂,更不會怕那些軍警了。”

  “也是。”林靖長嘆一聲,“像鬼秋、風魔這樣的人,都是極度危險的犯罪分子,可是,我竟然覺得鬼秋很讓人佩服,如果他不是跟我們作對,說不定可以成為朋友。”

  雷鴻飛大喜,伸手重重一拍他的肩,“我跟你的想法一樣。”

  說話間,已是華燈初上,蔡昕威與陳建佑過來報告,晚上有俄羅斯國防部的幾位將軍設宴,款待來自中國的兩位將軍,這也算是非正式的兩國軍事交流,雷鴻飛和林靖都必須出席。本來,為避免仍然有針對雷鴻飛的刺殺陰謀,因此並沒有公開他乘坐的航班和到達時間,這個宴會也安排在了明天晚上,可雷鴻飛到達的消息傳到國防部,那些將軍們便按捺不住,其中更有一位曾經參與圍剿金新月的行動,雖然當時並沒見過面,此刻卻也覺得親切,便與中國出訪工作組聯繫,希望將宴會安排到今晚。雷鴻飛剛到,本來也需要熟悉情況,不能馬上投入工作,正好可以赴宴,因此中國方面就同意了俄羅斯方面的要求。

  為免麻煩,很多活動、會議都在這個酒店舉行,宴會也是如此,林靖和雷鴻飛接到指示,自然沒有異議,只得換上將軍禮服,一起去宴會廳。

  在電梯裡,林靖想起一件事,滿臉鄭重地說:“俄羅斯人喝起酒來就跟喝水似的,簡直不要命。伏特加也是烈酒,不亞於我們的二鍋頭。我已經讓工作組的人打過招呼,你身上有傷,不能喝烈酒,讓他們安排紅酒,可是就怕那些將軍喝得興起,鬧著要伏特加。如果上了伏特加,喝酒就是我的事,你絕不能碰杯子,聽見沒有?”

  “我已經問過童叔叔,他說也不是完會不能喝,只要喝完酒之後注意保養,也沒有太大關係。”雷鴻飛有些討好地看著他,“今天這頓飯又不是朋友聚會,事關國休軍威,咱們不能當孬種。”

  林靖臉一沉,“我也問過童叔叔,他說最好不要喝。你少找藉口,就算咱們滴酒不沾,也無損國體軍威。再說,還有我跟他們喝,不會滅了你的威風。”

  雷鴻飛無奈地聳了聳肩,“那好吧,你先頂著,扛不住了我再上,這總行了吧?”

  林靖的臉色這才恢復正常,對他笑了笑,然後站到他的側後。

  電梯門打開,門外已經有軍人等著,蔡昕威與陳建佑搶先出去,與外面的軍人寒暄了兩句,弄清情況,這才回頭,示意一切正常。

  雷鴻飛已經與林靖下了電梯,悠閒地打量著四周,中方翻譯與他們見了面,說明俄方將軍都已到達。

  雷鴻飛微微點頭,龍行虎步地向前走去。

  宴會桌很大,可以坐二十個人,中方人員連翻譯在內只有五個,其他十五個都是俄方軍人,開頭半個小時還有禮有節,漸漸的場面就有些失控。

  雷鴻飛的父親是國防部長,在座的幾位老將軍都跟雷震有交情,雙方多次互訪,也算得上是朋友,對於未來國際形勢的變化將會帶來的軍事影響。餘下的中青年軍官則對這兩位特種作戰高級指揮官非常感興趣,一幫人從往年戰例談到技戰術水平,聊得十分投機。更有人提起剛剛發生在羅馬的揖捕恐怖分子的戰鬥,對於中國特戰隊員是不是會修習神話傳說般的“中國功夫”非常好奇,說起來躍躍欲試,鬧著要約對間與他們打鬥一番,試試彼此間的拳腳功夫。

  雷鴻飛哈哈大笑,連連搖頭,“沒有的事,我們的訓練跟中國功夫沒什麼關係,跟你們的訓練大同小異,就算比出個輸贏來,也沒什麼意思。甭管是什麼功夫,只要能幹掉恐怖分子,那就是好功夫,對吧?你們的阿爾法小組我也是久仰的,以後找個時間,咱們來個對抗演習,或者再組織一次類似聯合圍剿金新月之類的反恐行動,那不是更有意思?”

  那些人被他說得熱血沸騰,立刻拍桌子,“好,就這麼辦,再來一次反恐行動,咱們一起掃蕩中亞,踏平那些恐怖組織的基地。”

  雷鴻飛負責吹牛,林靖就注意著那些人的動作,只要他們豪慡地拿起酒杯,他就會搶先起來,與他們碰杯,笑著說:“為了友誼,乾杯!”

  雷鴻飛看著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只得端起桌上的水杯,鬱悶地喝一口面上飄著一片檸檬的蘇打水,然後在心裡悄悄地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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