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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連忙跪下回答,“奶娘被抓走了,奴婢小時候在馬場長大,奴婢的母親生完奴婢就過世了,父親曾說是用羊奶把奴婢養大的。”

  顧連州點點頭,但覺得這羊奶的味道太過腥膻,許是兒子也繼承了他敏銳的嗅覺,所以對這東西太排斥,他想了想道,“領我去廚房。”

  小七和二丫疑惑的看了顧連州一眼,見他已經起身,忙起身跑去引路。

  事情發展到這種情形,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此時,外面還是滿院子的屍體,一堆爛攤子擺著,倨還有許多事情要稟報,而那個主子正一手抱著小主子,一手麻利的在碗中攪雞蛋。

  小七和二丫沒人敢上去插話,只好自覺的充當起燒火丫頭。

  而顧翛一直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盯著顧連州手上的動作,比他爹還忙活。

  一群傷殘的劍客站在外頭,呆傻的看著那對極品父子,這個節骨眼上,恐怕就那兩位最淡定了,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天塌下,也得把雞蛋弄上鍋。

  這道菜是白蘇平時挺愛吃的蒸蛋,蛋蒸的香嫩可口,入口滑溜溜的,顧連州覺得顧翛已經八個多月了,應當能進食了,記得他在太學做博士時,常常哄騙師掩嘮叨孩子,師掩小妾生的那個孩子六個月就可以吃米糊了。

  其實嬰兒五個月時便可以輔助進食了,但一般有錢人家不缺奶娘,所以一般都會持續餵奶,直到八九個月才會餵食,至於這些顧連州一概不清楚,他那點可憐的育兒知識,全部來自師掩的嘮叨。

  顧翛應當是睜眼以來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但或許是父子之間有著同樣的氣息,顧翛並不認生,老老實實的趴在他懷裡,但沒過一會兒,便開始亂拱,肉肉的小手扯著顧連州的衣襟,口中咕噥著,“奶奶,奶奶。”

  顧翛自從出生來,從沒有被男子抱過,估計在他眼裡所有人都應該有餵奶的功能。

  顧連州黑著臉,等待雞蛋蒸熟。

  或許是顧連州的氣場太嚇人,出於本能,顧翛感覺到了危險氣息,也不敢再扭動,只仰著小臉眼巴巴的盯著同樣的墨玉眼,怯怯的提醒一聲,“奶。”

  顧連州的臉更黑了,他兒子這個不怕死的性格,與孩子娘一個德行,還這么小就這麼能氣人,長大了定然青出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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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忒糟心了,先更這一更,另外一更再寫也得到十二點了,SO,明天補上吧,文快要完結了,請大家堅持堅持,袖子拜謝了

  第二卷強強相遇第273章白蘇的刑房

  第273章白蘇的刑房

  四千字奉上,昨兒欠的債,分開在兩章里償還~~

  好不容易等雞蛋蒸熟,顧連州命人將雞蛋端進主廳,旁若無人的給顧翛餵了起來。

  顧翛已經兩日不曾真正的進食,全靠平日不甚咽下去的一點羊奶才能撐到今日,聞見雞蛋的香氣,很給面子的吃了起來。

  一名高大俊逸的男人抱著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娃娃餵飯,這場面甚是養眼,倨倒也耐下性子來看了一會兒,待顧翛把一碗蒸蛋全部吃光,倨便迫不及待的進去討主意。

  “奶。”顧翛撲閃撲閃的大眼盯著空碗,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雞蛋。”顧連州淡淡糾正。

  “雞,雞。”顧翛現在還只能說單字,所以對於“雞蛋”這項事物有些理解不過來,小傢伙撓著腦袋,似乎在煩惱究竟是要說“**”好,還是說“蛋蛋”好。

  “主。”倨出聲打斷父子倆得交流。

  顧連州掏出帕子幫顧翛擦嘴,卻對倨道,“說罷。”

  “是,前天子時有一批刺客殺進府內,他們不知何時在迷宮下挖了地道,出現在府門口之時,護衛們有些措手不及,但劍客很快都聚攏到前院,敵寡我眾,形勢很快穩住,正當我們欲善後返回內院時,有一身受重傷的劍客前來傳信,說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小主子被人劫走......”

  倨很慚愧,那群人在他眼皮底下挖了地道,他卻一無所知,直到敵人殺到眼前,這簡直是莫大的恥辱,若要是讓小主子出了什麼好歹,他便是死一萬次也難辭其咎他當時又驚又怒,當下帶了兩百舉善堂擅長追蹤刺殺的殺手直追了出去。

  但倨也是個聰明之人,雖然一直有刺客的身影出現,還有孩子的哭泣聲,但他很快發現問題,按道理來說,這些刺客搶到小主子,應該立刻集中往人手多的地方跑,但他們居然往深山裡去,而且毫無目的性,仿佛只是想把他們引開。

  倨心中暗道不好,追出五里之後,果斷的下達命令:返回莊子

  舉善堂的殺手從來都是唯命是從,只要上頭下了令,他們便無條件遵守,絕不會提出半點異議,倨一下令,一群人便馬不停蹄的返回。

  “屬下領人返回來時,主院的兩百劍客只剩下五十人還在苦苦支撐。”倨聲音一哽,緊緊咬牙,額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縱然丈夫流血不流淚,他親眼目睹自己手下的兄弟慘死,還是不由得雙目赤紅。

  顧連州點點頭,等待倨的情緒平復一些,才問道,“可弄清楚刺客是誰的人?”

  倨道,“屬下活捉了四名刺客,但是他們口風緊的很,無論怎麼拷問,也抵死不說。”

  “把他們分開,過半個時辰之後再審問。”顧連州低頭看著依舊精神熠熠的顧翛,目光溫柔。

  其實不用審問,顧連州也能猜出這些劍客的受了何人指使,有多少人想拉攏他,就有多少人想殺他,他們千方百計的拉攏而無果,於是只能痛下殺手了。

  原本寧溫與顧連州沒有太大的衝突,他想要白蘇,大可去虜獲白蘇的心,但正如陸離所說,白蘇滿腦子都是顧連州,他明白不除了顧連州,自己就永遠沒有機會,而且,在政治立場上來看,他也萬萬不會留著一個這麼強勁的對手,一旦逮到合適的機會,一定會置顧連州於死地。

  這也是顧連州不急於救白蘇的最大原因,他眼下四面楚歌,要對付他的人也都是手握重兵的藩王,他手下私下養的劍客不到一千人,太子雖在他的幫助下取得帝位,但已然成了空架子,根本騰不出手護住自己的帝師。

  這種情勢逼著顧連州要選擇強勢的一方,為其效命,但如今這麼多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殺他滅口,還因此傷他妻兒,若不弄清這些人的身份,他如何能安心

  只不過,即便弄清了他們身份又能如何?顧連州本就無心奉他人為主,他雖諸葛之才,卻無諸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心,所以說這世上只有一個諸葛孔明,劉備那廝不知是修了幾百萬年得福祉,才能夠得這樣的人傑相助。

  更何況現在在顧連州眼裡,也沒有一個合適的君主。

  七王為人陰鷙狠辣,全沒有什麼人情可言;而陸離,且不說他沒有統一天下的宏願,便是有,也不一定能做個合格的君主,他是天生的將才,註定要戎馬一生,要他治國,以那個恩怨分明的暴烈脾性,國治他還差不多;孝閔公主自是不必提,性情多變,喜怒無常,顧連州絕對不會屈身去奉這樣的人為主,更何況是個婦人。

  四皇子和六皇子都已經投靠七王,眼下看來只有顧風華和太子勉強可以,太子勢力單薄,投靠他,顧連州的狀況並不能比現在好,說不定刺殺他的人會更多。

  但願,顧風華沒有參與這些事情吧......

  “主?”倨等了半晌,見沒有下文,出聲提醒了一下。

  顧連州靠在幾畔,幾絲墨發散落在臉側,一襲青衣,容顏俊朗,便是連抱孩子的動作都清風伴月般俊朗,他垂眸慵懶的的逗弄著顧翛,淡淡說道,“半個時辰後,我親自審問他們,退吧。”

  “是”倨領命退了出去。

  倨退出去後,廳中就只剩下顧翛依依呀呀的說著些別人聽不懂的話,顧連州心情稍霽,抱著顧翛道,“叫父親。”

  顧翛很配合的叫嚷,“叫,叫。”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模仿能力極強,顧翛就很喜歡學人說話,但每次都只能說出開頭一個字。

  顧連州皺皺眉,他和白蘇都很聰明,不會生了個笨兒子吧,所以耐心的重複一遍,“叫父親。”

  “叫......”顧翛似乎發現眼前這個人長得特別好看,伸著肉肉的小爪子在他臉上一通亂摸。

  顧連州也不摸到了竅門,所以換了一個說法,直接教他道,“父親。”

  顧翛眨了眨眼,盯著顧連州看了半晌,張口叫道,“父。”

  即便是這一個字,也令顧連州十分歡喜,將他高高舉起。顧翛似乎很喜歡這種遊戲,咯咯笑個不停,小腳蹬甚歡快,玩到興頭上,奶聲奶氣的叫嚷著,“母親,母親”

  顧連州怔了一下,頓下手中的動作朝門口看去,哪裡有人影頓時板著臉將顧翛放在腿上,諄諄教誨,“我是你的父親,喚父親。”

  顧連州以為顧翛不會說兩個字的話,所以方才還挺高興的,誰知人家早就會叫“母親”了,這惹得他頗有些醋意。

  以前白蘇帶他時,沒事就給逗弄顧翛,讓他叫母親,久而久之顧翛就熟悉了,白蘇剛被籍巫帶走的第一晚,顧翛就哭喊出“母親”,並且寧死不吃奶娘的奶,還是十三按照白蘇的吩咐,把奶取在碗內,用小勺喂,他餓極了這才吃。

  其實起初白蘇覺得小孩子叫“媽媽”會更容易些,但她覺得帶著兒子穿越回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也不想讓顧翛與這個世界區別開來,便日復一日的念叨著讓顧翛叫母親。

  “叫父親。”顧連州鍥而不捨的道。

  顧翛的腦海中,也不是完全沒有父親的概念,白蘇身中相思纏,她不許別人提起顧連州,但偶爾毒性攻心時,她也會忍不住私下同顧翛念叨他父親的事。

  “父。”顧翛懶懶散散的窩在顧連州懷裡,任由他怎麼誘哄,依舊很敷衍的回了一句。

  顧連州看著他這光景,就覺得很不妙,這等形容,簡直和白蘇一個樣

  顧翛吃飽了過後一會兒就開始迷迷瞪瞪的要睡覺,顧連州看他眼皮一耷一耷的,也不在強求,給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抱在懷裡。

  顧連州的懷抱雖不比婦人的柔軟,卻寬廣溫暖,一隻手臂能夠將顧翛牢牢托起,是以也十分舒適。

  待顧翛睡熟之後,顧連州將他交給二丫,估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隨著倨去審問刺客。

  刑室在前院,需要穿過九曲迴廊和那片杏林,路過之時,屍體已然被清理乾淨,只有落葉上還有些未乾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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