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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嬌,這位是太后,嬌嬌即便是當上了皇后,也應當行大禮的”太后身後一名穿著頗為體面的婦人溫言提醒道。

  白蘇也覺得美婦有些眼熟,若是太后的話,就應當是昭德公主的生母了,白蘇只在大宴上見過昭德公主一回,但那種只應天上有的絕色,令她印象還是很深的。

  “請恕素失禮,方才只是見著太后的容貌,想起了初見昭德公主時的驚艷。”白蘇說著,朝太后做了個長揖。

  太后聽白蘇提起昭德公主,神色一暗,卻也沒在意白蘇行的只是士子禮節,而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找未來的皇后的茬,只睜一眼閉一眼就過去了。

  “你也見過我兒?”太后美眸中滿是傷情,方才的氣勢弱了幾分。

  “是,當初在雍國接風宴上,我曾見過公主一面,當時便覺得公主姿容絕世。”白蘇知道自己故意提起別人的傷情,很齷齪,但對方明顯是來找茬的,她沒有精力與她周旋。

  太后在主坐幾前跪坐下來,神情寂寥,嘆息一聲,“自古紅顏多薄命,我兒,去了也就去了罷,免得受這世上千般苦楚。”

  聽得太后這話,白蘇還有些吃驚,但看到她腕上帶的小葉紫檀佛珠,便明白了,原來太后竟是一名佛教徒。

  “太后好心來看你,你為何卻句句揭人傷口。”太后身側一名身著藍色曲裾的少女忽然道。

  白蘇打量她一眼,這少女姿容秀美,目光冷冽,白蘇微微有些恍惚,仿佛看見了年少的媯芷,她不答反問,“**可是媯氏?”

  所有目光唰唰的集中在白蘇身上,白蘇也陡然察覺自己失態,微微一笑,欠了欠身道,“只覺得嬌嬌相貌靈秀,倒與雍國的皇巫有幾分相似。”

  白蘇這話,卻是把一屋子人的興趣都提了起來,雍國最後一代皇巫伏翛,據說是個女子,然而極少有人見過她的長相,她主持的唯一一次祭祀,也是斗篷遮掩住了半張臉,只露出秀美的下顎。

  人們對於一切神秘的人或者事物,都有強烈的好奇心。

  佛教雖在江南一代盛行,但畢竟它沒有詆毀過大巫,信佛的人,對大巫依舊保有一定程度的崇敬。

  “我叫媯清,你見過伏翛大巫?”那藍衣少女雙眼晶亮,顯然比任何人都崇敬媯芷。

  媯氏原來是在寧國境內,不知出於什麼樣的考量,本家轉移到了雍國,也有部分的支族還留在寧國境內,而媯清便是其中一個支族的嫡女,今年被挑選進宮,成為寧溫備選的皇后。

  “妹妹”一名鳳眼海棠紅曲裾的少女揚聲喝止媯清,她們都是從大家族中挑選出的皇后備選人,和白蘇是站在對立面上的。

  媯清淡淡的看了那少女一眼,卻也沒有再追問了。

  太后早已經從昭德公主的傷情中走了出來,也立刻察覺到白蘇方才也許是故意讓她陷入傷情之中,從而避過一場下馬威,想到此,不由又多看了白蘇幾眼。

  這幾眼,卻讓太后微微一怔,白蘇雖也算個美人,但以太后這種絕色姿容,自然不會把她這點美麗放在眼裡,只是再看之下,白蘇那種如雲捲雲舒的氣質卻是令人移不開眼了。

  “扶風眼光倒也別致。”太后道。

  太后的評價一出,輪到那六名美姬瞪眼了,原本太后的怒氣給白蘇一通攪合就所剩無幾了,卻沒想到太后居然對她這麼看得上眼。

  太后半年前還是王后,寧王暴斃,一朝改朝換代,寧溫做上了皇帝,她心中雖知道寧王和太子之死與寧溫脫不開關係,但無奈沒有絲毫證據,心中自然憋著一股怒氣,所以幾名美姬挑撥挑撥,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但她畢竟身處深宮近二十年,自然不是個傻蛋,這股莫名的怒氣,被她死死的壓制住,包括白蘇對她故意提她傷口的事。

  “嬌嬌名諱是?”太后美艷的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白蘇沉吟一下,道,“白氏,素。太后還是莫要喚素嬌嬌了,實在當不得,素,是有夫之婦。”

  殿中所有人都怔愣住。

  白蘇淡淡道,“素夫君尚在,還有嗷嗷待哺的兒子,出現在這裡,非我願也。”

  白蘇知道自己和這些婦人說沒有任何用處,縱使太后之尊,大約也不過是寧溫念在她是昭德公主的生母,才留下她,可白蘇現在苦悶的緊,更不想在無聊的妒忌上浪費時間。

  “你說你是有夫之婦”太后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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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大夥的賞賜厚厚,明日也許有加更慶賀,哈哈,不過大夥不要等,還是八點左右來看看就行了。

  第二卷強強相遇第264章霸王硬上弓

  第264章霸王硬上弓

  寧國宴

  “你說你是有夫之婦”太后皺眉。

  白蘇道,“正是,以皇上的仙姿,普天之下多的是嬌嬌願意侍奉君側,只是,素乃是有夫之婦,實不應該湊這熱鬧,若是皇上執意如此,素願求三尺白綾,了結一條賤命。”

  太后端著茶水的手微微一抖,若白蘇真的自殺,那寧國的臉可就丟大了,尤其是在這各國使臣的都聚集在建鄴的節骨眼上。

  太后看了白蘇一眼,心中暗贊這女子的貞烈,她從前聽說雍國女子都不重視清白,改嫁也是常有之事,看來也不全是如此。

  其他人想更多的,卻是覺得白蘇要麼就是缺心眼,要麼就是根本沒存死志,她如此宣之於口,這人多口雜的,傳到皇上耳朵里,她還能死成嗎?

  其實,白蘇不過是放了個口風,她知道此事能傳到寧溫耳朵中,也定然能傳到外面去。

  白蘇明白,寧溫既然允許別人進鳳棲殿,就不怕天下人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白蘇這麼做,也沒有抱著能改變他想法的心思,只是想著,最好是一群酸腐的士大夫聯合勸諫,動靜越大越好,這樣一來,或許顧連州能夠提早知道消息,也好儘早做好心理準備,一面到時候被寧溫當眾的一巴掌給傷的狠了。

  太后聽說此事,閉目靜心了好一會,才領著一眾嬌嬌、寺人和侍婢離開了鳳棲殿,白蘇看著太后淡然且雍容的背影,不禁捏起了眉頭。

  也不知這些嬌嬌們的辦事效率怎麼樣,白蘇自然沒打算太后能插手此事,但那些氏族的嬌嬌們可不是擺設,既然是皇后的備選人,她們斷不會允許自己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破壞,她們身後的家族也不會允許。

  後宮之爭,白蘇也沒少聽說過,尤其是還有個寧溫這麼俊美如仙的皇帝,自然是點燃了嬌嬌們所有的鬥志,辦起事來應更加迅捷才對。

  白蘇今日放出的話,句句都指明了寧溫的名不正言不順,她也很放心,氏族們有正常途徑可走,定然不會一上來就做派人暗殺的傻事。

  只是,想逃出去,恐怕沒那麼容易......

  白蘇心中暗嘆一聲,目光掃過外面防守嚴密的衛士們,這才得空轉過來看看著鳳棲殿的格局。

  此殿有兩層,第一層寬廣空曠,只有塌幾,和一面古樸的鳳紋屏風,布置的頗為大氣。

  屋內一根根黑色的柱子矗立,柱子之間掛著明黃繡鳳紋的帳幔。白蘇撩開帳幔四處查看殿中,心想若是能發現密道之類的就太好了。

  走到殿後,白蘇意外的發現,原來這鳳棲殿是挨著一個寬廣的大湖而建,殿後有個約莫二十餘丈的水榭,寬敞的完全可以舉行一次宴會。

  後面倒是沒有任何守衛,但看著茫茫的湖水,白蘇很難樂觀起來,可惜了,她沒學會潛水游泳能橫渡海峽之類的。

  白蘇回身,發現有正廳兩邊各有兩個偏房,白蘇一一看了一遍,無非是原皇后的私人地方,但即便如此,白蘇也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看到最後一個側間之時,才發現上樓的樓梯竟是在這間裡頭,怪不得白蘇一直覺得少了什麼。

  循著樓梯拾級而上,剛剛進入臥房之中,便聽前面蹬蹬蹬的腳步聲,聽著聲音,似乎還不少人。

  白蘇張望一眼,原來這鳳棲殿從前面也直接可以上樓的,只有主廳沒有樓梯而已,這樣的設計倒也不錯,至少很好的保護了私人領域。

  “娘娘。”八名侍婢垂首恭立在廊上,最右側那個侍婢帶著濃濃的吳地口音,慢聲細語的道,“奴婢們是皇上給您指派的貼身侍婢,還有三十六名普通侍婢,和八十一名粗使侍婢,稍後便會到。奴婢是夏花。”

  “奴婢春徐。”

  “奴婢秋香。”

  ......

  白蘇被寧溫趕鴨子上架的一肚子怒氣,被“秋香”兩個字給驅散不少,她好奇的盯著那名自稱秋香的侍婢上下打量,連後面其他人的自我介紹一個字都沒聽見。

  “娘娘。”秋香被白蘇看的發毛,怯怯的喚了一聲。

  聽著她的稱呼,白蘇不悅的攏起眉頭,即便是無謂的掙扎,她也不想束手就縛,“我不是什么娘娘,喚我夫人吧。”

  幾名侍婢驚訝的看著她,一時連尊卑都忘記了,心道,可真是奇了怪,還有人皇后不做偏要做夫人的。

  白蘇也反應過來,時下與她所熟識的妃嬪制度不同,皇后之下除了皇貴妃,便是四夫人,然後是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長使、少使,除了皇后和皇貴妃可稱呼為“娘娘”外,其餘都只喚品級。

  白蘇之前同太后和嬌嬌們訴苦,是有目的有預謀的,她也懶得同幾個無關痛癢的小宮婢解釋什麼。

  “你們退下。”一個溫潤的聲音驀然響起。

  八名侍婢齊齊應了一聲是,便順著樓梯緩緩下去。

  白蘇盯著一眼便看見了那個立於廊下的一襲白衣,她凝著寧溫俊雅的容顏,心中堵得慌,不願見他,更不想理他,更何況同其他男子共處於寢室之中,實在彆扭。

  白蘇轉身準備順著上來的路下去,卻聽那溫潤的聲音緩緩道,“我不阻止你往外傳消息,成全你對顧德均的心意,這是我能容忍的底線。”

  白蘇頓住腳步,聽著宛若春風的聲音,渾身卻發涼,這是寧溫的地方,自然一切都在他的監視之內,這些白蘇早就有心理準備,但聽他親口說出來,心裡還是涼個透。

  她回身凝著那張在陽光下猶如神仙一般的男子,淡淡問道,“當**放我回政陽,如何出爾反爾?難道你當初放了我,便是為了今日?”

  當日,寧溫告訴她顧連州的處境並放她走時,那放手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如今又逼她做寧國皇后,這讓白蘇想不明白。

  “你若心中認定是謀算,我再說是真心實意豈非可笑?”寧溫說著,舉步走進室內,光線在他身上流淌而過,那一張俊美的容顏宛如留住了陽光,他一進來,滿室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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