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不時的會有人來向她報告雍軍還有多少里的距離抵達。

  “點火。”白蘇估摸時間差不多了,下令在周圍的準備好的火堆上點起火。

  濃煙滾滾,火光閃爍,劍客紛紛開始大喝,做出打鬥的聲音。

  倨在半山腰上,看見遠遠的果然來了一隊人馬,心中不由對白蘇的料事如神由衷的佩服起來,與此同時,令劍客在路口做出打鬥狀。

  夜色如墨,遠遠的也看不仔細,那群人只能看見前方有人影打鬥,當即加快腳步,朝這邊趕了過來。

  白蘇讓人假扮北魏軍拿著左都督的軍令跑去北門報信,說南門遭襲,東門和西門騰不出人手,請求領軍派一千援軍,那領軍見令牌是真,而且報信之人對城中布軍也知曉,便不疑有他。

  但是,探知陸離率大軍還有幾里路便至,當下便令兩千援軍火速趕往南門,想一舉平定南門之亂,反正狄城小的很,兩個時辰能繞城跑一圈,若是直來直往連小半個時辰都不用。

  倨盯著漸漸靠近的隊伍,一聲長嘯為信號,四周陡然燃起火堆,尤其是上風向之處,竟密密的有二十餘個火堆。

  那領頭之人大喝一聲,“有埋伏快返回”

  然而為時已晚,他們跑著跑著,便覺得手腳發軟,雖則還沒有到暈倒任人擺布的地步,但奔跑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馬匹似乎比人稍微好些,所以,只有還在馬上的那幾個瞬間衝出包圍。

  逃了那麼一兩個,也無所謂,反正跑回去正好遇上陸離,指不定比在這兒死的還悽慘。

  百名劍客是事先服了解藥的,又是以一敵百的高手,揮劍進入兩千兵卒之中,猶如切豆腐一般,從四面殺開血口,殘肢斷體和著鮮血四處飛濺。

  那些兵卒因為中了**,連慘呼聲也不響亮。

  十二自從之前被須風所殘之後,見到皮開肉綻便渾身發抖,十三早早的就把她的頭抱在懷裡,不讓她看。

  十三在人販手中被倒賣時,也算是看慣了生死的,但看見這等場面,依舊臉色發白,摟著十二的手緊緊收起,連十二不舒服的掙扎都不曾發覺。

  白蘇上回在尚京城外遇見廝殺之時,也似這般,但當時為了逃生,便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廝殺上面,此刻盯著那亂飛的殘肢,胃裡一股酸水向上涌。

  幾個侍婢都被這殘酷的畫面震撼之時,只聞帷帳中嗖的一聲,白蘇猛的鑽了出來,扶著一根枯樹幹吐的天昏地暗,那架勢,恨不能五臟六腑全都吐出來。

  香蓉忙收回魂,過來給她撫著背順氣。

  吐了一會,才又在香蓉的攙扶下坐回帳中。

  廝殺還在繼續,對方只是中了一些**,並非不是沒有絲毫反抗餘地,而且他們有兩千人,一大塊豆腐還要切一會兒呢,更何況是殺人

  求生的欲望激起兵卒們的潛能,竟也能夠使他們支撐著與劍客們糾纏許久,但隨著火堆中**的燃燒,他們的勢頭漸漸弱了下去,再大的潛能,終究沒能敵得過藥力。

  就在劍客們奮力擊斃那些負隅頑抗的兵卒時,一人一騎風馳電掣般的襲來,方才聽馬蹄聲還在遠處,只是眨眼之間,那人已經到了眼前。

  暗降色的披風在夜色中猶如一條魅影,玄色戎裝與黑暗融為一體,唯能看見的,是那雙如狼一般的眼睛,深邃幽黑,卻閃著凌厲的光芒,火光映she在他眼眸中,便宛如燎原的戰火一般,鋪天蓋地的殺伐之氣席捲而來,猶若修羅降臨。

  馬上之人狂風似的從廝殺膠著的人群里穿過,如入無人之境,分明只是轉瞬之間,可是他所經過的地方,北魏軍士卒悄無聲息的倒下一排,而與北魏士卒交錯在一起的劍客,卻毫髮未損。

  白蘇看著陸離,心中也不由暗贊,好一個鐵血將軍

  拋去他們之間的恩怨不說,這一刻的陸離著實是有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這種魅力,比之白蘇畫的裸圖上的魅惑,不知要高出幾個段位,相信每一個看過他這等氣魄的人,都會不自覺的臣服在他腳下,不敢有絲毫妄念。

  他的馬停在路口,縱身下馬,倨在半山腰上,幾個起落迎了去。

  “陸將軍,我家主公在山頂相候。”倨叉手道,他對陸離的態度恭敬中帶著嘆服。

  方才那一幕,倨比任何人都看的更清楚,陸離劍法快准狠,連一個多餘花哨的動作都沒有,一劍有時甚至能取下四五條性命。

  陸離劍眉緊鎖,顧連州只告訴他白蘇在此,卻沒說有別的什麼人,方才他只以為,那些劍客是顧連州的屬下,這又哪裡冒出來一個“主公”?

  第二卷強強相遇第198章會陸離

  第198章會陸離

  “你家主公,何人也?”陸離磁性猶如胸腔共振的聲音,帶著一絲未曾消退的殺氣,令人膽顫。

  倨叉手道,“稟陸將軍,我家主公是納蘭氏新任家主”

  尚京的納蘭氏,他也曾聽說過,家主一個賽一個的俊,又一個個英年早逝,氏族不知所起,蹊蹺的很,在此出現,也不知是敵是友,

  陸離心下生疑,卻依舊是大步走上山去。

  山頂的風漸漸大了起來,陸離的披風烈烈作響,他在黑色的帷帳前駐足。

  倨叉手道,“主公,陸將軍到了。”

  “外頭風大,請陸將軍進來一敘。”白蘇沙啞舒緩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約莫是方才吐的厲害了。

  陸離只言未說,揮手挑起帳幔便躬身走了進去。

  白蘇臉色蒼白,癱軟的靠在香蓉身上,香蓉給她揉著太陽穴,這情形,乍一看還倒是權貴帶著愛姬郊遊來了。

  陸離凌厲的目光定格在白蘇玲瓏的五官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納蘭氏?”

  與此同時,他身上陡然迸發的殺氣,令整個山頭的人都為之戰慄。

  白蘇本就不準備瞞著他,她與陸離雖然鬧了許多不愉快,到現在也不認為他是個好人,但無疑,陸離此人不會用那些卑鄙不入流的手段害人,他若是想殺人,定然提劍便取了那人性命。

  “久違了,陸將軍。”白蘇笑吟吟的看著他,“請坐。”

  她面色蒼白,卻在他的殺氣之下笑的從容淡然,陸離心中微微一動,在她對面的軟墊上跪坐下來,殺氣也隨之消散。

  “你做了什麼?”陸離沉沉的目光緊鎖著她的眼睛,無形中給人一種不能喘息的壓力。

  白蘇道,“哦,我本是隨連州之後往石城去,途經此處時恰巧撞破北魏軍的埋伏,又恰巧殺了南門的守軍,從一個姓左的都督口中逼問出他們的布局,因而猜測可能是趙膺設下的圈套。”

  “我問的是今晚。”陸離強調。

  “今晚啊,素車隊中恰好帶了許多**,於是便設好陷阱,用左都督的軍令騙得北門援軍兩千,又令人假扮北魏軍,提前通知東、西兩門的守軍,說陸將軍攻城,人手不足,匡他們前去援助,大約......嗯,就是這樣。”白蘇仔細的回憶一下,確認自己有沒有什麼說漏了。

  白蘇這麼騙守軍都集中在一處,令雍軍速戰速決,可以避免有人逃跑報信,而且她還估算自己的能力,分擔了兩千人,最大限度的減少了雍軍在狄城被牽絆的時間。

  陸離心中驚駭,面前這個柔弱的婦人,居然如此詭詐,將五千人馬玩弄於股掌之中,於是看著她的眼神不自覺的多了一絲探究,“你怎麼肯定他們就會上當?”

  白蘇笑道,“這還要感謝左都督和他兒子,趙膺以五千人做餌,然區區五千人如何能敵得過陸將軍的鐵騎?因而這些人必然是有來無回的,左都督若是知曉此事,定不會帶著自己兒子陪葬,他們之所以輕易上當,想來是趙膺騙他們說大戰將在石城,此地並不重要,又或者,說是會有援軍前來。”

  這些品級低的將領個個都天真的要命,他們裝作大軍前行,而狄城距離尚京只有五百里的距離,雍軍怎麼可能允許他們深入一國的心臟?

  要不,怎麼都只能做個低級將領。

  “你如何知道這五千人就不是死士?”陸離對白蘇越來越好奇了,怪不得她有本事把顧連州迷的神魂顛倒,原來有手段的。

  “死士?”白蘇嗤笑一聲,光憑景震的荒唐勁兒,還有左都督不惜一切的要救他性命,也能判斷這群人壓根就不是能豁出性命的。

  但白蘇總不能說她用非常手段逼迫他們,畢竟一個婦人背上“歹毒”之名,可不怎麼好聽。

  於是只好另找一個解釋,“方才篝火一燃起,那些騎兵一衝出包圍,便沒有返回,可見這些兵卒不僅不是死士,而且並不隸屬趙膺主力軍。”

  如果趙膺的主力軍就是這個素質,縱使他再神,也不能如此迅速的就占領了大散關,一路輕鬆的逼近政陽。

  陸離久久沒有答話,一雙黑如墨的眼眸死死的盯著她,那有如實質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直達人的心臟。

  白蘇被他瞅的渾身發寒,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有問題?”

  有問題,問題大了陸離薄唇微抿,上下打量她幾眼,忽然爆出一陣大笑,雄厚且有磁性的聲音震的人頭腦嗡嗡作響。

  白蘇被他嚇了一跳,想離她遠一些,又怕惹怒了他,只好將臀部微不可查的向後挪了挪,縱然不過是毫釐的差別,心理上卻是好受了些。

  陸離自然也是看見了她這動作,不知為何,看著她這般模樣,心裡說不出的氣悶。

  他猛然伸手,一把將白蘇扯入懷中,“你這婦人倒是有些意思,石城如今只有十萬守軍,若是我今日不回,德均縱有通天之能,也得被困死在裡面,所以,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香蓉驚叫音效卡在喉嚨里,也不敢貿然去陸離手裡搶人,只是睜大眼睛,恐懼的盯著他剛毅的俊顏。

  白蘇眸子一顫,“連州如此信任你,你便這麼對待他?他身處險境,你卻在這裡調戲他的婦人卑鄙無恥”

  陸離裂嘴一笑,鬆開攬著她的手,勾起嘴角,“如此才像個婦人”

  白蘇微微一怔,她一聽聞顧連州有危險,就立刻慌了,全然不複方才的閒適從容,原來陸離是看不慣她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想必將軍也看夠了素的婦人之態,是否該返回石城了?”白蘇催促道。

  陸離眯起狹長的眼睛,隱隱透出一點危險的光芒,“少對本將軍指手劃腳,不要逼我出手劈了你”

  陸離對白蘇是有一點好奇,也有一點好感,可她畫裸圖之仇,鬱結在心裡找不到發泄出口,憋的他難受,尤其是看見白蘇那一副淡然如水,沒有一絲愧疚的模樣,心裡就更不慡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