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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天真活潑,小姐是不忍讓她去背負這些。而你,你自己膽小怕事,連讓你冒充小姐一會,都抖如篩糠,試問,誰能放心將事情交與你做”十三被她氣的氣血翻湧,直恨不得上去**掌把她打醒了。

  “我不能成事,可我終究還是脫離奴籍,成了楚夫人,可你十三還是侍婢”十一滿面漲的通紅,心中卻找回一點平靜。

  對了,她現在是楚夫人,肚子裡懷著楚家的大子,楚辰是不會不救她的

  十三靜靜的看著她眼中升起的希望,和迅速回復平靜的臉色,嘆了口氣,“楚辰死了。早在半個月前,被小姐親手殺了。”

  這一句淡淡的話,卻如驚天之雷,狠狠的將十一剛剛升起的希望擊碎,只剩夢幻一般的粉末,消失之後,連渣滓都不剩。

  她方才還漲紅的俏臉,頓時血色盡失,如瘋子一般,撲上來抓住十三的衣角,“不可能不可能我夫君有財有勢,憑什麼會被一個商人庶女所殺,你騙我你定是騙我的”

  十三沒有任何回應,十一漸漸緩了下來,她珠釵散亂,鬢髮凌亂,滿面淒楚的跌撞在院中的樹幹上,身子順著樹幹滑下,喃喃道,“是了,她是連州公子的姬妾......”

  院中靜了一會兒,十三正欲掏出墮胎藥,卻聞十一一聲尖叫,“大子,我的大子”

  再看過去的時候,只見她身下坐的地方流出一灘血水,那血越流越多,在粉白花青的曲裾之下匯聚成血泊,宛如一朵盛放的絳色牡丹。

  “我的大子不能死,十三,救救他,救救他呀”十一不顧身下的劇痛,朝十三爬過來,“十三,你救救他,救救我的孩兒”

  十三緩緩將手中的瓷瓶塞了回去,十一本就膽小,接連刺激之下情緒不穩,竟是連墮胎藥都未曾用上,孩子便流掉了。

  十三站在原地,壓下心中隱隱泛起的一絲不忍,高聲道,“來人”

  兩名劍客眨眼之間便站在十三的身後,她掏出袖中的白綾,遞給劍客,淡淡吐出兩個字,“縛殺。”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院門。

  劍客們的劍下最不乏亡魂,縛殺區區一個弱女,更是不在話下。

  十三在院外聽著十一悽厲的叫聲陡然變成暗啞的“呃”“呃”聲,索性閉上了眼睛。

  回想起方才十一聽見楚辰死訊時的悽厲瘋狂,還有看見她腹中孩兒化作一灘血水時的絕望悲痛,這才明白,小姐為何要讓她先告訴楚辰的死訊,再墮胎,最後才處死。

  她的小姐啊,對人好的時候可以為他人兩肋插刀、不惜性命,可是真要是傷了她,讓她狠絕了,即使殺人尤不解恨,便教你的心連粉末都不剩下,最後,連屍體也要被徹底的利用.......

  第二卷強強相遇第一零六章借妾一點陽氣

  第一零六章借妾一點陽氣

  當晚,十一的屍體便被丟進了齊姬的院子。

  至於齊姬的反應,果然不出白蘇意料,她未敢將事情鬧大,只令身邊親信偷偷將屍體運出顧府,丟棄亂崗。

  楚辰被殺,十一被殺,雲霧茶舍暗中轉賣,齊姬想必早就有了危機感。

  齊姬雖然只是在十一耳邊說了幾句煽動性的話,讓她下定決心與楚辰勾結,但無疑,齊姬的作用是決定性的。

  “小姐只打算嚇唬她一下?”香蓉覺得這樣有些便宜齊姬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讓香蓉效忠白蘇的心越發堅定,便也願意設身處地的為白蘇著想,有一個願意不惜性命去救你的主子,還要奢求什麼呢?

  廊下,白蘇披著大氅跪坐在軟墊上,周圍擺滿了各種鮮花,她正凝神一支一支的往一個細長的瓶子中插,聽聞香蓉的話,淡淡道,“嚇唬她?我可沒有那種閒情。”

  白蘇比著一支根精彎曲的鳶尾花,用剪刀咔嚓一聲,從恰當的部位剪掉一截,正好作為這瓶插花的最高點,這才又道,“齊姬這個女人可不簡單,聰慧,又比楚辰沉得住氣,伺機而動,用最小的代價制勝,這種人,需徐徐圖之......”

  被這種人頂上了,當真是如跗骨之蛆,若不能一擊斃命,那結果實在是後患無窮。

  若說白蘇敗在楚辰手中,還不如說,是敗在十一的背叛上,然而究其原因,十一那麼決然的背叛,同齊姬有著莫大關係。

  那個女人,十分的會抓人性子中的弱點,並且利用的恰到好處。

  “小姐,藥好了。”十二將藥端了過來,媯芷也隨後跟了過來。

  白蘇接過藥,便如喝茶一般,小口小口的飲著。

  媯芷坐到廊上,開口便道,“我將雲安殿的暗衛都打暈了。”

  “啊?”白蘇一驚,連忙問道,“為何打暈他們?”

  香蓉和十二也都好奇的看向媯芷,醫女行事向來只憑喜好,但也沒有閒到去尋幾個暗衛的麻煩。

  “你身體裡的元氣太過強盛,然你這副破身子無法承受,須得藉助外力緩一緩,待到身子養好之後,才能真正接納。”媯芷聲音冷冷淡淡。

  媯芷的生命乃是巫命,比常人的精神力旺盛,若是普通人得了便如大補,可白蘇的身子弱,經脈又曾受損,物極必反,身子未養好之前,需要外力的中和才行。

  白蘇卻是理解岔了,“你讓我去霸王硬上弓?”

  媯芷睨了她一眼,“這倒是你的心中所想,但他武功不在我之下,你有那本事嗎?”

  一語中的,但是究竟如何藉助外力?白蘇眼巴巴的望著她,等待個答案。

  媯芷卻不曾說話,一把拽起白蘇,如風般的向雲安殿奔去。

  直到在雲安殿站定,媯芷才道,“你摟著他入睡即可。”

  話落,便不見了人影,白蘇張大著嘴,盯著她消失的方向,心道:霸王硬上弓不成,難道硬要抱著他,他便會允了?

  雲安殿十分空曠,站了一會兒便覺冷颼颼的,白蘇只好往東西多的地方挪,挪到幾前,白蘇蹲坐在冰涼的蓆子上。

  已是入秋了,顧連州竟然還是用蓆子。

  白蘇蜷成一團,又將身上的大氅緊了緊。

  沙漏中的沙子一點點漏下去,殿中的光線越來越暗,白蘇身子還很虛弱,又經過一天的勞頓,瞌睡漸漸涌了上來。

  正在她半睡半醒之間,殿門被推開,方無的聲音傳來,“公子,可要沐浴?”

  顧連州清貴的聲線嗯了一聲,“退吧。”

  殿門被關上後,開始傳來窸窸窣窣的脫衣聲。

  白蘇頓時精神百倍,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顧連州所在的方向。

  顧連州站在床榻旁,外袍放在榻上,他此刻身上只著一件中衣,並且正在解著中衣的衣帶。

  白蘇蹲著的地方甚好,案几上書簡堆成了小山,她蜷縮成團,恰好被遮了嚴實,只露出一雙堪比夜明珠光亮的眼眸,一瞬不眨的盯著他看。

  只差一點,再一點,便能瞧見他光裸上身的模樣......

  殿中未曾點燈,只有塌邊一顆夜明珠散發著螢火一般光芒,借著月光,也看不仔細,白蘇不由得伸長了脖子。

  顧連州六識敏銳,即便從幾到塌處隔了幾丈遠,他依舊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到白蘇細微的動作。

  他回過頭,看見白蘇藏在書簡之後,伸長脖子張望,臉色一沉,冷冷道,“出來。”

  白蘇乖巧的邁著小碎步,飛快的跑到他面前跪下來,心裡卻在思量,究竟如何解釋她出現在殿中一事,眼下連這件事都擺不平,又談何要抱著人家睡覺啊

  “夫主。”白蘇聲音低微。

  “說罷。”顧連州坐上塌沿,那架勢,擺明是說:你最好給我想個完美的解釋,否則便等著領罰吧

  “妾......偷偷前來,是想問夫主求點東西......難以啟齒......所以......”白蘇胡亂說了一通,卻也不敢抬眼去看顧連州的表情。

  顧連州垂眸盯著她的頭頂,清貴的聲音絲毫聽不出情緒,“所求何物?”

  “夫主。”白蘇一咬牙,跪伏下來,“求夫主借妾些許陽氣吧”

  媯芷不曾說過究竟是要用什麼外力中和,不是說陰陽調和嗎?白蘇就暫且理解為陽氣吧。

  顧連州實在想看看,她厚著臉皮說出這句話時,究竟是何表情,“抬起頭來。”

  白蘇滿面尷尬的抬起頭,還未曾看見顧連州的臉,便聽外面方無的聲音急急道,“公子公子張丞相來了說是有要事相商,正在清風殿等候”

  顧連州微微蹙起眉頭。

  白蘇見他站起身來,極有眼力的拿起床上的外袍幫他穿上,好在他也不曾拒絕。

  外袍方才披上,顧連州便不耐等她系好,只道,“你在我榻上歇著是一樣的。”便出了雲安殿。

  聽他話中意思,是允了她住在這裡?

  白蘇心下一喜,她倒是沒有急於求成,本已經做好了被他趕回去,甚至懲罰的準備,得了他這句話,反倒是驚喜了。

  白蘇脫下大氅和外袍,爬進被子裡。

  暖暖的,有顧連州身上苦澀的茶香味,聞著十分舒心。心微微定下之後,便想到剛才方無說張丞相有要事相商。

  這張丞相大晚上急慌慌的找顧連州作甚?

  難不成,太子出事了?白蘇一個激靈,猛的坐了起來,越想越有可能,張丞相力保太子劉熙,而顧連州又是太子少師,下一任的丞相,兩朝丞相深夜聚頭,若不是太子出事,那便是雍國發生了大事啊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於顧連州來說,都不是個好消息。

  第二卷強強相遇第一零七章散步

  第一零七章散步

  白蘇強支著精神等顧連州,但是睏倦襲來,她還是很快入睡了。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白蘇睜開眼,便看見了身邊空空的床榻,根本沒有睡過的痕跡。

  穿上衣服,白蘇逕自回了清園,守門的侍衛看見她從殿中出來,紛紛驚訝的盯著她,直到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林蔭道中。

  該知足了,他都不曾允其他姬妾在雲安殿過夜呢白蘇強壓下自己心中小小的失落,回到清園,也顧不得吃飯,便用食盒拎著清粥小菜往清風殿去了。

  秋高氣慡,空氣微涼,白蘇順著林道慢慢走著,心情大好。

  即使到了清風殿時,被侍衛攔在了外面,白蘇臉上仍舊笑盈盈的,那些侍衛見這麼個孱弱清麗的少女天才微亮便來送早膳,心中憐憫,竟是破例去幫忙通傳了。

  “公子令姬進去。”那侍衛不禁多看了白蘇一眼,能讓公子屢屢破例的姬妾,究竟有什麼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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