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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交出來,我考慮從輕處罰。”顧連州面色不善,聲音更是冷了幾分。

  不能交啊,這可都是她絞盡腦汁寫出來的,反正都是要罰的,輕點重點而已,白蘇一咬牙,頭搖的像撥浪鼓,斬釘截鐵的道,“沒有了。”

  顧連州眼睛微微眯起,濃墨似的眸子中泛出危險的顏色。

  白蘇抖了一下,很沒骨氣的想道,反正自己記性好,大不了再寫一遍也行,因此得罪顧連州很不划算。然後,飛快的從懷中掏出三張紙。

  “沒有了?”顧連州問道。

  “這次真的沒有了,夫主!”白蘇努力的擠出兩點淚花,可憐狀得看著顧連州。

  顧連州煩躁的揉揉眉心,“你出去,站在門口好好思過。”

  白蘇眨眨眼,罰站啊......那現在立刻悔過的話,還來不來得及?

  顧連州見她遲遲不行,冷冷盯了她一眼,“出去站好,即刻!”

  識時務者為俊傑,白蘇老老實實的站在走廊上的陰涼處,還心想,幸好顧連州還算體諒她身子弱,沒罰她去太陽底下站。

  白蘇從上幼兒園開始就是個好學生,雖然散漫些,可學習成績一直都很好,從幼兒園到大學到碩士,何曾被人罰站過!恥辱......必須洗刷的恥辱啊!

  “你最好乖乖站著。”顧連州打開窗子,不冷不熱的道。

  白蘇立刻縮回屁股,眼巴巴的看著近在眼前的圍欄,卻不能靠上去。

  站了半個時辰之後。

  白蘇總算是知道了,顧連州不讓她站到空曠的地方,根本不是體諒她體弱,而是要讓她體會近在眼前卻不能及的痛苦!

  卑鄙!

  方無疑惑的看了一眼站在廊上無所事事的白蘇,卻沒敢多問,進了殿中,“公子,您可要用餐?”

  “嗯。”顧連州在幾前坐下。

  方無知他要在殿中用飯,便回身去端來。

  顧連州抓起几上的四張紙,本欲毀了,轉眼看見站在廊上掏耳朵的白蘇,卻又收起手,把它們壓在了一摞書之下。

  白素啊白素,你也不過才十四,究竟是如何寫出這些東西!顧連州從背後看著她一會兒揉揉腿,一會兒打個呵欠,頓時火氣便上來了,“從明天起你不必過來了,去大書房曬書吧!現在就去!”

  白蘇轉過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哀求道,“夫主,妾真的認真思過了。”

  只是說罰站,又沒說不許動。

  “你現在便去,什麼時候我看出你悔過了再放你出來。”顧連州眼不見心不煩的揮揮手。

  言下之意,要是你看不出來,我就得永遠曬書啊!白蘇再次腹誹顧連州的慘無人道,不過想到清園還有一幫子侍婢可以使喚,倒也略略放下心。

  身後卻忽然冷颼颼的飄了一句話,“若是你膽敢假手他人,休怪我不容情!”

  由修書變成曬書,應該更容易一些吧?以白蘇對顧連州的了解,她打死也不信,所以她從一開始便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然而千迴百轉找到大書房之後,她立刻覺得自己的準備依舊不夠充分。

  浩瀚書海,大概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白蘇眼前所見景象了!若是清風殿的藏書可抵松月書館,那麼白蘇眼前所見,比之前世的書城絲毫不遜色!

  此處的書籍夠她不眠不休的曬上半輩子,當然,是以她這把懶骨頭來計算。

  白蘇苦著臉從書架上拿起一本書,蹲在了太陽下,頓了一會兒,覺得還是不要再惹顧連州為妙,只好老老實實的開始搬書。

  一摞摞的紙質書籍抱了出來,白蘇也不貪多,只取了三摞,一一攤開後,白蘇便進去尋了本傳記,躺在廊下的護欄上看了起來。

  書房前的院子中種了許多木槿花,正值花期,緋色白色掩映在一叢叢油綠中,煞是熱鬧。

  午間的風,帶了些許夏日的炙熱,和著濃郁的糙木花香,吹的人昏昏欲睡。

  不消半個時辰,白蘇便掛在圍欄上,沉沉睡了過去。

  或許因為睡的不舒服,夢尤其的多。

  她夢見爸爸媽媽領養了一個女孩兒,齊齊的娃娃頭烏黑油亮,邁著小步子領著一隻小狗在院中撒歡兒,那一雙杏核眼笑起來,彎成月牙兒,與自己小時候很像。他們坐在院中的紫藤花架下,看著那個孩子,淚光盈盈。

  爸爸的鬢髮有些白了呢......

  一陣風吹來,白蘇伸手抹了抹臉上涼涼的水跡,睜開眼,眼前依舊是青磚烏木。

  “好久沒有做這樣的夢了。”白蘇喃喃自語。

  廊外涼風習習,幾點水濺到她臉上。白蘇猛的轉過頭,頓時僵住,外面居然正嘩啦啦著大雨。

  白蘇騰的站起身,正欲衝進雨里去收書,一抬眼卻正看見打著油紙傘向屋內去的一襲白衣。

  他像感覺到她的目光一般,頓下腳步,轉眼看過來。

  及腰的木槿花叢被雨水浸潤的顏色鮮亮,映襯著煙雨濛濛中的白色絲綢寬袖深衣,乾淨而飄渺。

  長眉入鬢,眉目若畫。

  寧溫.......

  白蘇看著他,眼中越發的酸澀難當。

  眼中溫熱的淚水快要溢出時,白蘇垂下眼帘,衝進雨里,撿著地上已經被泡成湯的書籍。

  白蘇,你哭什麼哭!有你什麼事兒啊!

  可是,淚水卻如決堤似的,不停的流,幸好,混著雨水也看不出來。

  白蘇忙亂的將書摞起來,忽然頭頂的雨不下了,一隻白淨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別撿了。”

  他的聲音不像顧連州的清貴磁性,卻溫潤韻致,仿若這拂去炎夏的一場清雨,“這些書都廢了。”

  這時候的書籍紙張很脆弱,又都是用筆墨寫成,一旦遇到水,立刻便泡湯了。

  這一回,白蘇是真想哭了,這要是讓顧連州知道了,那還能有她好果子吃?

  白皙微涼的手指想抹去她臉上的水,指尖剛剛觸及,白蘇反射性的躲開了。

  他的手頓在半空中,緩緩垂下,另一隻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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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強強相遇第七十五章齊姬侍寢吧

  “是啊,若是被夫主知道我毀了這些書,定不會饒了我。”白蘇忽略素女身體的後遺症,那又不是她想哭的。

  踢了踢腳下的爛作一灘的書,白蘇扁扁嘴,這才是她真想哭的。

  寧溫微微一笑,“休怕,這些書都可買的到,明日遣人買來補上便可。”

  白蘇怔了怔,他的笑絕可傾城,大片絢爛的木槿花頓時失色,仿佛天地間只剩下這麼一個耀眼的男人。

  寧溫盯著她氤氳的眼睛,也是一怔,這不是素女怯弱中隱隱帶著執拗的目光。眼前的眸子清淺卻看不見底,猶若迷幻,緊緊吸引著他。

  “素兒,你變了。”寧溫道。

  白蘇慌忙低下頭,暗道不好,她忘了寧溫是極熟悉素女的,難道一直近距離的相視這一眼,他便發現端倪了?

  而她這形容,落在門口顧連州的眼中,便如含羞帶怯。

  隔著雨幕,顧連州握著傘柄的手,指節微微泛白。

  顧連州一步步走向那兩個宛如水墨畫似的人,心中沉沉的怒火已經燒到了眼眸。

  若不是白蘇尋到了顧連州生氣時的微妙變化,根本不會看出他此時的暗cháo洶湧。

  白蘇看見顧連州墨玉清澈的眸子變成了深潭,一個激靈,心知必須立刻撇清關係,也不顧還下著雨,衝進了他傘中。

  “夫主。”白蘇揪著他的袖子,巴巴的瞅著他如雕塑似的不喜不怒的臉。

  顧連州淡淡瞥了她一眼,眸子中的怒氣卻是緩了緩,轉向寧溫道,“寧溫公子前來寒舍,德均不曾遠迎,失禮了。”

  “您真是客氣了,扶風不請自來,失禮在前,還請見諒。”寧溫笑的淡若清風,卻光彩奪目。

  “扶風。”顧風華雍容的聲音傳來。

  三人均回頭去看他。顧風華一襲大紅華麗背衣,整件衣服上用髮絲細的金線繡著著富貴的牡丹花,珍貴的白色半透明鮫線紋成仙鶴,手中的白色孔雀扇毛已換成了黑色鶴尾扇。一身富麗堂皇,襯著他那白膚墨發,真真是貴氣逼人。

  他身邊帶著四個小廝,一個為他撐傘,兩個在他面前鋪上松木板,每走一步,這兩人便迅速的將木板前移,後面一名小廝拎起他華麗的衣擺,邁著雍容步履緩緩過來。

  “這雨下的本公子心中甚是不美!”顧風華一臉不慡快。

  白蘇抽了抽嘴角,心道,你心中不美,難道你腳邊那幾個在淋雨的小廝心中就美嗎!

  顧風華一點也沒錯過白蘇眼中閃過的鄙夷,他卻也不惱,笑眯眯的道,“這不是痴情不悔的白氏素女嗎?怎的貼我大兄如此之近?”

  顧風華此人向來喜歡火上澆油,白蘇強壓下怒火,淡淡道,“素是死過一次的人,對於前塵往事都不甚留戀了。”

  死過一次,他們都理解為吐血作詩的那次。

  “哦?”顧風華桃花眼中笑意甚濃,也不再說什麼,緩步到了廊上,這才轉身道,“雨天最合適把酒吟詩,我們幾個可都是尚京最善作詩的了,不如令一二小廝煮酒,我等賞花觀雨吟詩,三位以為如何?”

  顧連州可不似顧風華這般風流,若是往常,他必然是推辭的,可今日卻只是頓了一下,便應了。

  顧風華目光流轉在院中那三人身上,笑容越發華美。

  “姬可會煮酒?”顧連州問道。

  “只略懂。”如果在書上看過也算懂的話,白蘇做溫順狀的靠在顧連州胳膊上,“飲酒吟詩固然風雅,但是酒多傷身,若是酒後飲一杯好茶,可解酒呢。”

  這算不算揚長避短,白蘇不會煮酒,但她可是茶道高手。

  “那你便容後煮茶吧,齊姬煮酒甚佳。”顧連州轉身向顧風華身邊的小廝道,“去喚齊姬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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