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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蘇扁扁嘴,這個連州公子還真是無處不在,在白府聽小姐侍女們說到她到耳朵起繭,出門吃頓飯也有人談論。再聰明有什麼用,說到底還不是連自家小老婆都勾不住的倒霉蛋!

  “小姐,不如你全答了吧,我們就不用付錢了!”十三慫恿道。

  那小廝面上依舊掛著笑,卻透出了幾分輕視,心道:這幾個真是沒見過世面的,景春樓的題你當是喝水吃飯那麼容易呢!

  “姑娘,這是詩、棋、茶、酒、花、政議,您是擇一而答呢?還是全答?”小廝若有若無的擠兌白蘇。

  白蘇可不是那麼容易被煽動的人,全裝作不知,也沒有回答小廝的問題,便看似的隨意抽了寫著“花”字竹筒里的一根竹籤。園藝是她的強項,抽這個保准沒錯。

  小廝接過竹籤,念道,“請寫下一種其他人不曾答過的茶花花名,並配詩一首。”

  小廝指著身後台階上一塊豎起的大木板,板子的左上角標了一個朱紅的“花”字,上面已有許多人答了此題,“姑娘要寫一種上面無人寫過的。”

  “你們這不是耍賴麼,我們後答的豈不是很吃虧,而且我們選的又不是‘詩’,為何要賦詩?”十二嗆聲道。

  小廝皺了皺清秀的眉毛,一副不跟你一般見識的模樣,淡淡解釋道,“只是配上一首應景的詩詞,又不曾讓賦詩!”

  這題其實只是考的修養才情,腹中多裝些墨水,倒是不算難。白蘇看了一下,板上已經寫了許多茶花品種,不過茶花品種繁多,這塊板肯定是寫不完的。

  小廝得意的睨了一眼十二,不等十二瞪回來,立刻轉身遞給白蘇一支毛筆,示意她在門口的木板上寫下答案,“姑娘,請寫。”

  白蘇為難的看了看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這塊大板可是要一直放在景春樓門口的啊!她那種狗刨體真的要掛在這塊板上一直展示?

  “媯芷,不如你代我寫吧!”白蘇也不等她同意,硬是將筆塞進她手裡,“為了大家早點吃上飯,你還是委屈一下,給我代筆吧!”

  “姑娘,此事不可,須得姑娘親自寫上去才作數。”小廝見媯芷沒有反對,忙阻止道。

  唉!吃個飯也這麼坎坷曲折!寫就寫吧,反正從字上也看不出是誰寫的。可是白蘇豪氣萬丈的執筆走近那塊大板子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想錯了,因為每個答案後面還要綴上答題者的名號。

  但已經到了這一步,斷沒有退回去的道理。白蘇仔細的看遍板子上的字,玉盤金華、麗春八寶、灑金珠寶、花點雪......這些都有人寫了,不過,十八學士算是茶花中最名貴的品種了,為何沒有人寫?或許此時茶花品種被發現的還不多,白蘇想了想,提筆寫下:練雀粉紅。

  小廝驚訝的盯著白蘇的字,他真是沒想到,這姑娘字寫得如此難看,還敢到景春樓來獻醜!這臉皮之後,絕對是世間僅有!

  白蘇不用回頭也知道別人驚詫的表情了,反正丟醜也丟了,索性硬著頭皮寫下一句:美人懶睡起,含笑隔窗紗。

  “姑娘請留下名號!”小廝見白蘇要放下筆,立刻提醒道。

  名號,只要是名字就行了吧,那現取個“馬甲”行不行。白蘇沖小廝訕訕笑了笑,大筆一揮,在板上寫下一個名字:如花。

  這是白蘇小小的惡趣味,不過,在雍國不會有人懂得她的幽默,只有她一人受到個穿著水手服挖鼻又孔鬍子拉碴的大叔洗腦,其實如花二字,在古人看來還是很尋常的。

  “姑娘請進。”小廝笑眯眯的接過筆,心裡恨不能立刻進去茶舍宣傳這一奇觀。

  白蘇退下階梯才發覺,她寫字的位置委實選的不妙,尤其是左手邊那個氣勢磅礴的筋骨剛勁字,索性像是在嘲笑一般。白蘇咬牙切齒的看了落款——顧徳鈞。

  “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個老頭。”白蘇嘀咕道。再看他寫的詩:火色寧妨臘月寒,猩紅高下壓回欄。這句話的大意是,紅色茶花顏色如火能阻止臘月嚴寒的氣勢。柔柔美美的花兒,有必要寫的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嗎?

  事實上,這句詩意境甚佳,不過是白蘇心裡找茬讓自己舒服些。

  可偏偏有人看不得她如意。隨著幾人邁進店門,媯芷淡淡道,“據說顧連州,字德鈞。”

  又是顧連州!白蘇狠狠剜了她一眼,本想著待會要怎樣算計媯芷一下才解氣,然而景春樓的設計很快吸引了白蘇的注意力。

  景春樓是回形建築,中間空出一塊偌大的場地,廂房沿著四周而建,從樓上任何一個角度都能清楚的觀察到中間空地上的一切。廂房是半密封型的,用竹簾擋上,若需觀看樓下,便將竹簾捲起即可。

  一樓有一面牆是圍棋棋盤,前面坐上兩名身穿儒袍的學子正在對弈,侍女依照兩人對弈的情況用叉竿把碗口大的棋子放在牆上,以便整座景春樓中的客人隨意觀賞評鑑。

  白蘇深深被這種氣氛震撼了,如此良好的氛圍在她前世是從未見過的。

  “四位姑娘,用膳還是喝茶?”一個青衣小廝滿面笑容的迎了上來。

  白蘇以打量一圈便喜歡上這個地方了,把方才顧連州之事拋之腦後,對待小廝的態度也和善許多,“用膳,請給我們一間雅間吧。”

  小廝在景春樓呆了兩三年,何曾有人對他說過一個“請”字,一時間受寵若驚,待客更加殷勤周到,“有有,姑娘請隨小的來。現在用飯的人少,小的替姑娘尋一間一等房。”

  我敬人一尺,人敬我一丈,這個道理擱在哪裡都好用。白蘇樂呵呵的看著小廝忙前忙後,等在雅間坐定的時候,還賞了他一金。

  十三直喚心疼、肉疼,“我的小姐,你賞他幾錢罷了,如何擲金呢?”

  白蘇眨巴著漂亮的眼睛,“一金是多少錢?”

  媯芷冷冷道,“一百錢才可換一銖,二十四銖等於一金。十錢便能買一斗白米,你說一金能買多少?”

  白蘇抽了抽嘴角,現在說來,她也開始有點肉疼了。

  在一金的驅使下,飯菜上來的奇快。都是些油膩膩魚肉,十三她們不過是來玩個新鮮,真正吃的卻很少。

  “這些菜還沒有小姐想的方子好!”十三很中肯的評論一句。

  十一十二連連附和,雖然那些菜是十二做的,但主要來源還是白蘇的配方和指導。媯芷竟然也難得的頷首贊同。

  “姑娘如此大的口氣,在下倒是想嘗上一嘗了。”簾外,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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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女人只是禮物第三十一回第一筆生意

  帘子被小廝捲起,白蘇看清來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長相周正,一襲淺灰色儒袍乾淨利落,舉止帶有幾分書生氣,令人心生好感。

  而同時,書生也面露驚詫之色,他沒想到此女竟然這么小,而他也算是識人無數了,也從未見過如眼前這個女孩的氣質!她不似一般閨閣小姐,溫婉、賢淑、清冷孤高、嬌蠻,這些詞無一個可以形容她。那一雙漂亮的眸子中若有氤氳霧氣,五官玲瓏,藍衣雪膚,墨發隨意揪起,就這麼懶洋洋的靠在桌邊,抬頭瞅著她,對他的不告而來,沒有厭惡,也沒有歡迎。

  “在下楚辰,見過白姑娘。”楚辰淡淡笑著做了個揖,他注意到白蘇眸子微微一動,便知自己猜對了,這樣才情斐然又面色蒼白的少女,便是令許多文人騷客為之震撼的白氏素女。

  對於楚辰猜出她的身份確實有些震驚,只是不知是敵是友。白蘇也沒有還禮,只道,“楚公子有何指教?”

  楚辰倒也很是客氣,依舊站在門口道,“不知可否請在下進去?”

  白蘇道,“楚公子請進。”

  雅間內是分階的,白蘇幾人所坐的地方高出地方十寸左右,楚辰沒有上去,在下席地而坐,“在下知道很是冒昧,但姑娘才情實令在下佩服,便想與姑娘做一筆生意,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生意?”既然人家已經知道身份,白蘇覺得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楚辰轉向十一十二,問道,“不知兩位姑娘可記得雲霧茶舍?”

  白蘇眉頭微微一皺,這人竟然跟蹤十一十二?看來不是好糊弄的主,只是不知他是敵是友?

  “姑娘莫要誤會,其實在下也是誤打誤撞,實不相瞞,在下素來喜愛收集奇花異糙,方才在門口看見花板上寫的‘練雀粉紅’,便有心詢問.......另外,在下曾看過兩位姑娘手中的‘花糙茶使用說明’認得姑娘的筆跡,實在.....實在特別......”楚辰見白蘇似有不悅,忙著解釋道。

  提什麼不好,要提字!白蘇臉色一紅,立刻轉移話題,“真真假假我等自會分辨,楚公子且說說要怎樣與我做生意吧?”

  “姑娘真是快人快語,那楚某便就直說了。楚某希望姑娘能與在下合作出售花茶,以姑娘的配方和楚某的財力,必能財源滾滾不斷!”楚辰雙眼放光,市儈氣息掩蓋了不少書生氣。

  白蘇不願用真實的身份做生意,但她現在的在白府自身難保,也抽不出空來親自發展生意,若是能有一個人代售,應是最好不過。她不了解楚辰此人,但是那也妨事,總之是無本的買賣。

  “好。”白蘇淡淡答道。

  楚辰卻是怔住了,他準備了一堆的說辭,卻僅僅說出合作,她竟然就答應了!看來素女雖有才名,卻實在不是做生意的料。

  “不過,你我要立下契約文書,文書內容由我來定。”白蘇又道。見他遲疑,白蘇笑道,“楚老闆不會連這點魄力也沒有吧?素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閨閣女子。”

  楚辰也暗笑自己,真是太過緊張了,但他生意上無往不利,與他出謹慎的態度和果決有很大關係,“姑娘見笑了,好,姑娘立下契約,若是在下覺得並無問題便生效。”

  白蘇命小廝送寫紙張進來,由媯芷代筆,事先說明白蘇是甲方,楚辰是乙方。

  “一,由甲方每月免費向乙方提供兩份花茶配方,並向乙方提供樣品,時間為兩年。”

  白蘇說出這句話時,整間屋裡的人都坐不住了。雖然有許多甲方、乙方、樣品這些新詞,但他們都聽懂了,本來不是賣方子嗎?怎麼變成免費提供了。

  “二,甲方不得向第三方出售方子,也不得向第三方提供花茶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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