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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祁並沒有因為雲染的話便有所溫軟,依舊霸道執著的說道:“不行,染兒,以後不管你想做什麼事,我都不會阻止你,但是這一次不行,肯定不行,我不會讓你進荷花村的,我不會讓你以身涉險的。”

  雲染沒有吭聲,眸光暗沉,唇角微抿,眼神幽暗的浮起暗cháo,燕祁,對不起,這一次我不能聽你的,雖然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不想讓我遇到一絲一毫的危險,可是我不能這樣自私,身為醫者,我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死。

  雲染念頭一落,手指忽地動了,快疾如風,直往燕祁的身上點去,一點之下燕祁的身子僵硬住了,動都動不了,他難以置信的盯著雲染,心頭的恐慌陡升,不安加大,他周身不自覺的湧起寒意,瞳眸凜冽的盯著雲染。

  “染兒,你做什麼,快解開我的穴道,快點,你別想進去,我不同意,我絕不同意。”

  雲染眸光溫柔如水的望向燕祁:“你別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真的,我們經歷過多少風風雨雨的,不會再有任何事能擊挎我們,包括鼠疫,對了,你現在立刻進京搜查荷花村離開的人,不能再耽擱了,必須儘快抓住那幾個人,若是他們真的感染了瘟疫的話,很可能會在梁城內引起瘟疫,燕祁,我們耽擱不得。”

  她說完,俯身親吻了燕祁的臉頰,轉身掀了車簾下馬車,燕祁朝著外面冷喝:“方沉安,攔住皇后娘娘。”

  方沉安一驚,先前馬車裡發生的事情,他已經聽到了,此刻看皇上下令,身形一動領著幾個人過來了。

  不過雲染眸色生艷,唇角擒笑:“方沉安,立刻送皇上進京,雖然他穴道被我點了,但是很快便會解了,不會有大礙的。”

  方沉安左右為難,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皇后,而且先前皇上曾經說過,皇后娘娘的話等同於他的話,那他現在聽誰的啊。

  馬車裡,燕祁心急的臉上有汗溢出來,他少見的心急,尖銳的命令方沉安:“還不攔著皇后娘娘。”

  馬車外面,雲染嘆了一口氣,回望向馬車裡的人:“燕祁,你明知道憑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這是讓他送死嗎?”

  她說完望向方沉安:“去吧,帶皇上回京,這事不能再耽擱了。”

  她話落,抬腳往前走去,身後的馬車裡,再次的響起燕祁森冷冰寒的話。

  “楚文軒呢,你是個死人嗎,還不和方沉安攔下皇后,你們是想讓皇后去送死嗎?”

  燕祁的話一落,楚文軒和方沉安二人一驚,飛快的閃身攔住了雲染的去路,兩個人恭敬的跪下:“皇后娘娘,請回京吧,你保重身體要緊,不能以身涉險了。”

  皇后乃是大宣的皇后,若是她出了什麼事,皇上必然心痛心焦,那麼大宣芨芨可危,皇后的性命和荷花村的村民比起來,那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們怎麼能讓皇后以身涉險呢。

  雲染抬眸望向遠處一片光亮的荷花池,暗夜之中不時的響起哀嚎大哭之聲,絕望而悲切,那些死了妻兒的,那些死了夫君的,那些死了父親的,此時正傷心絕望,撕心裂肺的痛哭著,若是她不進去,只怕整個荷花村都是死人,不,她不能放棄他們。

  雲染淡淡的輕渺的聲音響起來,在夜幕之中暈開。

  “你們聽,那些哀嚎,那一聲聲的啼哭,像不像杜鵑啼血,哀鳴陣陣,那些都是人命,人命從來沒有貴賤之分,我的命是命,他們也是命,他們也想活,何況,他們之所以感染了瘟疫很可能是因為宋程招惹出來的,如果真是這樣,他們是受了我們的牽連才會得到了這樣從天而降的災難,但是我們現在卻要放棄他們,你們覺得這對他們不殘忍不殘酷嗎?”

  雲染說到最後一句,聲厲詞嚴,她抬手撥開了跪在自己面前的楚文軒和方沉安,大踏步的越了過去,直奔前方而去,同時聽到她扔下一句:“龍一,龍二。”

  兩個人侍衛閃身而出:“娘娘。”

  “若是誰敢攔我,直接給本宮殺了。”

  “是,娘娘。”

  龍一龍二雖然也心疼擔心娘娘,但是娘娘的命令他們是必須執行的。

  身後的楚文軒和方沉安二人身子一怔,心神蕩漾,好半天收不回來,此時怔怔的面面相視,好半天一言不吭,身後馬車裡的燕祁幾番試圖衝破身上的穴道,可是短時間內竟然衝破不出去,他恐慌不安的朝著外面大叫:“染兒。”

  雲染停住身子回望過來,她的笑臉在夜幕之下像一幅最美的畫,迷濛的光暈之中,女子瑩瑩而立,仿似一株臨水而立的蓮。

  看呆了楚文軒和方沉安一干人,只覺得這世間最美的女子只不過如此罷了。

  一個人要想美到極致,並不僅僅是容貌,還有那內心仁慈的光輝,源源的散發出來,這才是世間最美的女子。

  “你要給我好好的,記著一定要好好的,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我絕不原諒你,絕不。”

  燕祁咬牙狠聲,其聲穿透夜幕,凌厲至極,雲染微笑應聲:“好,我不會有事的。”

  燕祁命令馬車外面的方沉安:“回京。”

  他一言落又命令楚文軒:“隨時注意皇后娘娘的情況,記著,一有情況,第一時間稟報給朕。”

  “是,皇上。”

  馬車很快疾駛而去,數道輕騎奔馳左右,一路護駕進京。

  身後的夜幕之下,雲染回首含笑望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可想而知現在的燕祁心中有多麼的氣惱,雲染一想到這個,便有些擔心,等到順利解除了這場瘟疫,那傢伙不知道會如何和她算帳呢。

  雲染身側的楚文軒趨身上前,恭敬的開口:“娘娘,你太冒險了,你可有想到皇上,若是你出了什麼事,皇上可怎麼辦?臣覺得這件事娘娘還是三思而後行。”

  楚文軒依然想打消雲染的心思,可是雲染主意已定,轉身朝荷花村走去。

  她是心疼燕祁,其實也想過自私一回,不管不顧,可是聽著身後悽慘絕望的哭聲,她就做不到那樣的自私,如果今日她自私了,那麼這荷花村所有人的命終將是她心頭的一道坎,以後就是做得再多,恐怕也越不過這道坎,所以她不想自己背負著這麼一道坎。

  “我沒辦法想那麼遠的事情,眼下這些人的命才是最緊要的。”

  雲染一路領著人往前面走去,她走了幾步停下回望向身側的楚文軒:“其實我也害怕死,我有皇上,還有小皇子和小公主,我怕我這一走進去再也出不來了,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可是我是大夫,是大宣的皇后,沒有道理什麼都不做,便放棄這五六百條人命。”

  她說完轉身毫不遲疑的往荷花村的村口走去,身影在夜幕之中好似一株挺拔的松柏,傲然崢嶸。

  身後的錦親王府世子楚文軒胸中充斥著一股濃烈的情緒,好半天動彈不得,直到前面有說話聲響起來。

  五城兵馬司的數名兵將飛快的跪下來向雲染施禮:“屬下等見過皇后娘娘。”

  雲染點了一下頭,淡淡的說道:“本宮要進荷花村,你們讓開吧。”

  五城兵馬司的人驚駭,齊齊的低頭,下意識的開口:“娘娘不可,這是鼠疫,傳染極強,若是娘娘進去,只怕凶多吉少。”

  雲染眸光微沉望了望攔住她去路的五城兵馬司的人:“讓開。”

  五城兵馬司兵將後面便是荷花村的村民,此時有些人還沒有被傳染,聽到外面皇后娘娘所說的話,不少人連話都忘了說,面面相覷的望過來。

  皇后娘娘要進荷花村嗎?

  這怎麼可能,娘娘瘋了。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時候楚文軒已經走了過來,望向五成兵馬司的手下,沉聲開口:“放行,。”

  他一言落,轉身望向雲染:“臣希望皇后娘娘允許臣隨了娘娘一起進去,臣想保護皇后娘娘。”

  雲染掉首望著楚文軒,看他臉上神色執著,瞳眸一片幽沉,眸中分明寫著,既然娘娘一介女流之輩都不怕死,在下一個男的又何至於萎萎縮縮的,雲染笑了起來:“好,我們進去吧。”

  “臣遵旨。”

  楚文軒開口,五城兵馬司的人一聽不但皇后娘娘進去,連帶的自家的主子也要進去,不由得面面相覷。

  楚文軒吩咐五城兵馬司的這些手下:“記著,從現在開始,守好這些出口,不要放任何一人出來,否則本世子唯你們是問。”

  “是,世子爺。”

  雲染和楚文軒等人不再理會這些手下,徑直領著人越過攔截的屏障,走進了荷花村。

  皇后娘娘進村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的飛進了荷花村,那些本來絕望的人,此時像看到了希望一般,很多人在村長的帶領下,走了出來迎接皇后娘娘。

  暗夜之下,不少人跪在地上,哽咽著開口:“皇后娘娘,糙民等感謝皇后娘娘心系糙民,可是糙民等只是一條賤命,糙民們死不足惜,還請皇后娘娘離開荷花村吧,我們不想害死皇后娘娘。”

  雲染望著跪在地下滿臉淚水的老人們,孩子們,心情起伏,她緩緩的開口:“好了,你們別擔心,瘟疫並不是不治之症,本宮之所以進來,便是為了要救大家,所以大家不必擔心,不要恐慌,現在各人安心的待在自家,本宮會儘快拿出一個方案出來的。”

  雲染話落,哭聲一片,眾人連連謝恩:“謝皇后娘娘,謝謝皇后娘娘。”

  這時候,宮裡的幾個御醫得到消息趕了過來,當先一步的給雲染行禮:“臣等見過皇后娘娘,娘娘怎麼進來了。”

  先前他們看到這瘟疫的場面,嚇都嚇死了,心裡慌了神,幾個人連個主心骨都沒有,現在看到皇后娘娘進來了,御醫們心裡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娘娘都不怕死,他們怕什麼。

  雲染示意御醫起來,飛快的開口問道:“你們把這裡的情況與我說說,帶我去看看感染瘟疫的病人。”

  “是,娘娘。”

  “目前來說,死的人還不多,總共才死五個人,但是有近七十多人感染了瘟疫,瘟疫漫延得十分的快。”

  雲染點頭一邊走一邊下命令:“龍一,立刻去通知村長,把感染瘟疫和沒感染瘟疫的人分開來,感染的人分在東村,沒感染的全都挪到西村,另外,整個村子都進行消毒,這件事就由方御醫帶隊,立刻把消毒需要的藥糙告訴五城兵馬司的手下,讓他們從京城調過來,第一時間進行全村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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