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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閉嘴,再膽敢亂叫一聲,老子揍死你。”

  這兵將的話像一枚炸藥引爆了,瞬間挑起了那彪形大漢的怒火,他手中的包裹對著那罵人的兵將狠狠的砸了過去:“老子實話實說,你們還讓不讓人說話了,莫名其妙搜查什麼宮中的刺客,誰知道是真的是假的,眼下皇上在潼關御駕親征,你們這些混收,不去殺敵保衛家園,竟然在這裡耀武揚威的。”

  人群頓時亂了起來,那被包裹砸中的兵將早抓狂了,伸手衝過來欲抓用包裹砸他的彪形大漢,一時間城門前亂成一團。

  正在這時,排在彪形大漢後面的一輛馬車,忽地嘶溜一聲,端坐在馬車上的人陡的一甩馬鞭,駿馬抓狂,撒開了蹄子衝出了城門,身後的人齊齊的呆愣住了,秦尚書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朝著那些搜查的兵將大喝:“快,攔住馬車,攔住那輛馬車,那馬車上肯定藏了刺客。”

  一聽這話城門口更亂了,亂糟糟的一團,刑部尚書秦大人指揮著人追了出去,卻全然沒有注意到,在馬車衝出去後,後面有一道瘦弱,臉色臘黃,個子不高的老婆婆提了一個籃子緊隨著那輛馬車走了出去,因為這老婆婆太普通太瘦小了,所以她走出去後,根本沒人注意到她,秦尚書和手下的兵將只顧著抓人,無暇理會別的人。

  這瘦弱臉色臘黃,身材嬌小的人正是雲染,雲染先拾攛了那彪形大漢找事,又讓後面的馬車沖了出去,吸引了秦尚書等人的注意力,而她乘亂大搖大擺的從城門口走了出來,事實上彪形大漢以及那輛馬車只不過是她的棋子罷了。

  當然她是付了錢的,至於錢的來源,乃是她在大街上順手牽羊得來的。

  想到自己一個當朝皇后,竟然落魄到順手牽羊的地步,雲染對秦家說不出的憎恨。

  她走出高大的城門口,遠遠的回望著恢宏的城牆,瞳眸閃過血腥之氣,唇角是似笑非笑,陰森森的開口:“秦家,等我再回來,就是你們萬劫不復的地步,本宮會讓你們生不如死,太皇太后,本宮會讓你後悔對本宮動這樣的手腳的。”

  她轉身腳步輕快的一路離開了梁城,迅速的直奔潼關而去,路上雇了一輛馬車,因為懷孕,車速並不快。

  至於秦家搜查了一天無果,並沒有任何刺客的影子,秦尚書先前看到的那輛突圍而去的馬車,命兵將追了上去,結果發現馬車裡是一個生了重病的老人,因著城門口打了起來,他們怕耽擱了老人的病,所以強闖了過去,秦尚書無功而返。

  傍晚,丹陽宮,大殿上首太皇太后端坐著,臉色遍布陰鷙,好半天一言不吭,她的長手指緊緊的掐進了肉里,可見她心中的惱火憤恨。

  “太皇太后,臣率兵在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布下了精兵,仔細的搜查了一天,但並沒有找到皇后的下落。”

  太皇太后冷諷一聲:“憑她的能力,你以為你們攔得住她,她已經出城了。”

  太皇太后重重的嘆口氣,深暗陰沉的瞳眸微眯了起來,難道說皇后真的是鳳星,所以才會逢凶化吉,如若這樣,秦家豈不是?太皇太后不敢往下想,飛快望著秦尚書:“立刻把秦家手裡的暗衛全部調出來,把他們分成幾股,派往潼關,務必要殺掉這個女人,若是能殺掉她,我們秦家必然無大礙,相反的若是殺不了這女人,那麼我們秦家必死無疑。”

  下首的秦沐和秦尚書二人立刻沉穩的點頭:“臣謹記太皇太后的旨意。”

  兩個人退了下去,太皇太后伸手揉腦袋,殿外貼身宮女走進來,替她捏肩,一邊捏一邊勸道:“太皇太后太操心了。”

  “哀家身為太皇太后能不操心嗎,皇后那邊什麼情況?”

  “回太皇太后的話,皇后身上的天花漫延起來特別的快,聽御醫過來稟報說皇后只怕熬不過十日的功夫了,太皇太后,若是皇上回京知這件事,會不會大受打擊。”

  太皇太后冷嗤一笑:“男人永遠是貪圖新鮮的,別看活著的時候情深意重,可是人一旦走了,慢慢的就人走茶涼了,皇上和皇后感情好,肯定會心痛欲碎,但是時間是最好的創傷藥,慢慢他就會忘記皇后了,也許等過個幾年,他連皇后的樣子都記不清了。”

  “是,太皇太后。”

  宮女不再吭聲,想想也覺得太皇太后所說的是個理,皇上那樣絕色風華的人,怎麼可能會一輩子只記著皇后一個人,很快宮中就會有別的后妃的。

  ……

  潼關城牆之上,一身銀白盔甲的燕祁,身姿俊挺,傲如松柏,他瞳眸深邃暗沉,遍布著深不可測的暗礁,抬首望向不遠處的的西雪營地,現在的西雪兵將不像之前駐守在三十里外的地方,而是往後退了近三十里地。

  燕祁率二路軍趕赴潼關之後,連戰了兩場,燕康和沈瑞分別戰了一場,槍挑了西雪的兩員猛將。

  西雪的兵將,因先前連連大捷,所以有些驕狂,沒想到一連死了兩員大將。

  蕭戰也知道了潼關城內,二路軍的元帥竟然是大宣的新帝燕祁,他心裡高興的同時,又謹慎起來,這燕祁可是唯一一個重傷他的人,上一次他就是大意,所以才會吃虧上當,這一次絕不能再大意吃了這人的虧,所以蕭戰下令,起營拔寨往後退三十里地。

  城牆之上,燕祁遙望著遠方西雪營地的旌旗,精緻立體的五官上有著淺淺的輕愁,好半天一動不動,身後的城牆下有人走了上來,一直走到燕祁的身邊,關心的詢問:“皇上似乎有心事?”

  這幾天皇上似乎都有些不開心,燕康看著有些心疼,所以打算過來勸勸燕祁的,他以為燕祁是為了戰事發愁。

  燕祁掉頭望向燕康,夕陽的餘輝籠著他的臉,他深邃的瞳眸之中攏著濃濃的擔心。

  “父王,你知道嗎?前幾天夜裡,我本來睡得好好的,忽地心臟一陣抽疼,很疼很疼,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我一直想著,好好的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染兒她在皇宮遇到什麼事了?”

  燕祁感到心痛那一晚,正是雲染被人屠殺之時,此刻的他並不知道這疼痛的來源,可即便不知道,依舊心慌不安,迫切的想從燕康嘴裡得到安慰。

  燕康忍不住輕笑起來,望著燕祁,讓他說這個兒子什麼好啊,真是太像他老子了,痴情一片,先帝爺何嘗不是這樣。

  “皇上,你想太多了,你是因為太擔心皇后娘娘所以才會這樣的,皇后娘娘在宮中,怎麼可能有事,她那麼聰明的一個人,不會讓自己陷於險地的,所以皇上不必擔心。”

  真是這樣嗎?可是那晚的痛意那麼強烈的留在他的心頭,他已經派人快馬加鞭的趕往京城,看看染兒有沒有事?

  “皇上,我們什麼時候動手,不能一直這樣僵持著不動。”

  在最初燕康和沈瑞二人槍挑西雪的兩員大將之後,蕭戰命三十萬大將往後退了三十公里,接下來再沒有動靜,而燕祁卻也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燕康和沈瑞等人不由得心急,一直耗著不是辦法,蕭戰這個孽賊攻破了他們的衡陽關,殺死了無數的將士和大宣的百姓,若不殺他,難消心頭之恨,所以現在他們迫切的想殺掉他和手下的三十萬大軍,為大宣的百姓和將士報仇。

  無奈一眨眼十多天過去了,雙雙除了在最初的交手之外,並沒有動手腳。

  燕祁眸光微眯,抬頭望了望天,只見天邊的霞光退了下去,天色漸晚:“今晚突襲西雪營帳。”

  他一直在等風向改變,最近刮的一直是東風或者南風,他需要一場西北風。

  “啊,”燕康立刻興奮的摩肩擦掌,躍躍欲試:“真是太好了,今晚終於可以收拾這些狗娘養的傢伙了。”

  燕祁收回視線掉頭望過來,淡淡說道:“父王可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隱而不動?”

  燕康搖頭,皇上深謀遠慮,自然有皇上的打算,他哪裡知道。

  燕祁掉首望著遠處的西雪大軍:“我在等一場西北風,以及等一個人。”

  燕康抬頭望著天,現在刮的是東風,皇上說今夜突襲,莫非今夜會掉轉風向,另外要刮西北風做什麼,還有他等誰?燕康滿臉的疑問,正欲開口問,燕祁卻已經開口說道:“我要西北風是因為要火燒西雪的糧糙,三十萬大軍若是燒掉糧糙,他們吃什么喝什麼。”

  燕康一聽大喜,若是能燒掉西雪的糧糙,看蕭戰狂妄什麼,可隨之想到一件頂重要的事情,蕭戰此人十分的精明,他自然明白大軍出戰,糧糙最重要,又如何會輕易讓他們燒掉呢。

  “西雪的糧糙恐怕不容易燒,蕭戰一定把糧糙藏了起來。”

  “是的,他是把糧糙藏了起來,所以朕先前派手下去打探糧糙下落了,絕對不會是表面看到的那些糧食。”

  燕康臉上神色有些瞭然:“皇上要等的人就是先前派出去的手下嗎?”

  燕祁轉身往城樓下走去:“不是的,我等的是西雪的太子蕭懷槿,他和蕭戰父子二人誓不兩立,既如此我何不和他聯手。”

  “聯手?”

  燕康愣了一下,有些無法置信,即便西雪的太子和恭親王父子二人不和,他也不至於和他們聯手,因為這是兩國之戰,蕭懷槿憑什麼和他們聯手啊,如若他和他們聯手可就是西雪的判徒了,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可是麻煩事。

  蕭懷槿不會這麼傻吧,燕康正想著,忽地城牆之下有兵將迅速的奔跑了過來,恭敬的稟報:“回皇上,有貴客到。”

  燕祁笑了起來,抬首望著天邊最後一絲光亮退下去,黑夜來臨了,看來這突襲之戰可以開始了。

  至於蕭懷槿,他知道他是肯定會來的,誰讓他是雲染的小弟子呢。

  身後的燕康急走幾步跟著燕祁的身後,一路前往潼關的大帳走來,主營帳門外分列著兩排兵將,一看到燕祁和燕康二人走過來,趕緊恭敬的行禮:“見過皇上,燕王爺。”

  兩個人沒理會兩邊的兵將,直往主營帳走去,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燕祁停住腳步望向燕康:“立刻把人召集起來,馬上開個會,今夜有行動。”

  燕康本來想看看來人是不是西雪的太子蕭懷槿的,沒想到皇上竟然給他派了任務,只得不甘心的轉身離開,燕祁一掀門帘走了進去,揮手吩咐身後的手下不要進去了。

  逐日和破月等人便在外面守著,不讓任何人進去。

  主營帳內,已經點了燈,明亮的燈光之下,一個身著素色暗花長衫的少年正負手而立,頭上三千墨發好似華麗的錦鍛垂瀉下來,光是一道背影便透著毓秀鍾離,聽到門口的動靜,他緩緩的轉身,那紫金冠下的面容,美若冠玉,往日清澄的眸光多了一抹冷冽,那不經意瀉出來的氣息也帶著一抹自信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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