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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雲染一下子著急了起來,望向安樂:“安樂,你陪我去見一個人。”

  她說完望向夏雪穎:“雪穎,你先出宮,我有事要做。”

  “好,那我出宮去了,”夏雪穎恭身施了禮,便喚了自個的丫鬟一路出宮去了,這裡安樂放開了昭陽問雲染:“怎麼了?”

  “出了點事,我們先去換一套衣服,”雲染伸手拉了安樂往雲華宮走去,她一邊走一邊望向身側的昭陽:“昭陽,我和你姑姑出去有點事,回頭我們再回來陪你,你玩累了,先回宮休息一會兒。”

  “好,”昭陽看出雲染真有事,立刻乖巧的點頭,現在的她十分的溫順聽話,她和安樂招呼了一聲,便跟著貼身宮女身後一路回雲華宮的偏殿去了,這裡沒人了,雲染湊近安樂的身邊。

  “唐茵其實沒死,被我送出宮去了。”

  “啊,”安樂驚叫,隨之高興起來,壓低聲音:“這真是太好了。”

  “可剛才有人送了消息進宮,說她要出家為尼。”

  雲染飛快的說道,安樂的臉色幽暗了,唐茵那麼年輕,怎麼能出家為尼呢,難道她一輩子都要在寺廟度過嗎?

  “我們一起去勸勸她。”

  雲染開口,身後的枇杷聽了雲染的話,心驚不已的說道:“娘娘,皇上恐怕不會同意讓娘娘出宮。”

  “我又不打算告訴他,等他知道了,我已經出宮了,”雲染翻了一下白眼,最近因為她懷孕的事,那傢伙整天很緊張,稍微有一點風吹糙動,便糙木皆兵的,所以她不打算告訴他,等他知道,她都出宮了。

  身後的枇杷和柚子二人臉色白了,如若這事皇上知道了,娘娘沒事,只怕她們兩個人要倒霉了。

  “娘娘,要不我們告訴皇上一聲,要不然皇上肯定會大發雷霆之火的。”

  枇杷說完,安樂也覺得這事最好告訴皇兄一聲,要不然皇兄肯定會生氣的。

  “不告訴,告訴他恐怕就出不了宮,要不然便跟著一大堆人,”唐茵的事情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她先前已經想過如何安排唐茵了,她先替唐茵微整容一下,然後讓她成為唐子騫的義妹,回以唐家去,這樣的話說不定最後唐茵還會嫁給她父王。

  雲染和安樂二人走進了寢宮,兩個人分別換了一套男裝,不但如此,雲染還命令枇杷和柚子二人皆換了一套男裝,然後吩咐了許安備了一輛馬車,許安的一張臉嚇得雪白,皇后娘娘私自出宮,她現在還懷著小皇子呢,皇上若是知道只怕能扒了他的皮。

  “娘娘啊,你不能這樣干,要是你有一丁點碰著磕頭傷著了,奴才等人的腦袋就別想要了,娘娘,你可憐可憐奴才們吧。”

  這一陣子云華宮上上下下的人都看得明白,皇上不但寶貝娘娘,而且特別的緊張皇后娘娘,娘娘若是哼一聲,皇上都要緊張老半天,何況是碰著磕著傷著,他們一個也別想活了。

  別看皇上疼皇后娘娘像寶貝,對他們可是心狠手辣,血腥得很,他們招惹不起啊。

  許安哭喪著臉,雲染回首拍拍許安的肩膀,安慰他:“許安,別擔心啊,只要你對娘娘我忠心,保證你的腦袋一輩子都好好的在頭上,皇上要是摘了你的腦袋,我絕對給你接上去。”

  雲染說完上了馬車,又拽了安樂上馬車,枇杷和柚子兩個人一臉白的坐了上去,一行四人出宮去了,龍一龍二又領著幾個手下侍衛翻身上馬,皇后出宮,他們可不敢有半點的大意。

  殿門前,許安一臉的慘白,心裡直念叨,我的祖宗啊,老奴的命咋這麼苦啊,心疼肝疼啊。

  他身側的一個貼身太監勸道:“許公公,別擔心,娘娘不是說了嗎,就算皇上砍了你的腦袋,她也會給你接回去,”

  許安猛瞪眼:“死的一樣能接回去,哼。”

  他說完甩袖入殿,吩咐殿內的人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務必要裝得若無其事的,千萬不要讓皇上發現皇后娘娘出宮了,另外自己跑到暗處去祈禱了,祈禱皇上不要發現這件事。

  雲染和安樂端坐的馬車並沒有從正宮門出,而是從宮中平時採買貨物的小側門出去的,守門的侍衛看了龍一的腰牌,不敢阻攔,放了馬車出去。

  馬車一路往城門口疾駛而去,馬車裡的安樂有些擔心:“皇嫂,要是皇兄知道了,說不定會生氣的。”

  雲染笑了起來:“柔能克剛,你皇兄若是生氣,我撒撒嬌就沒事了,女人要擅長撒嬌。”

  她說完呵呵輕笑起來,眉眼飛揚,安樂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倒是想到了唐茵來:“要是王嫂依舊要出家怎麼辦?”

  唐茵以前是皇后,但是新皇把楚逸祺貶為王爺了,所以唐茵理所當然的是她的王嫂,安樂滿臉擔心的望向雲染,雲染望著她,溫聲說道:“這就要靠你我的勸阻了,還有你去了,千萬不要叫她王嫂,你一叫,她肯定更堅定的要出家了。”

  “那不叫她王嫂叫什麼?”

  安樂不明所以,雲染笑道:“你就叫她唐茵吧,我也叫她唐茵,我想她喜歡我們叫她唐茵。”

  “行。”安樂倒也沒有堅持要叫唐茵王嫂,馬車裡,雲染和安樂二個人開始說分手後的事情,安樂講的大多是楚文軒的事情,本來她離開京城後,想和楚文軒分道揚鑣,背道而馳的。

  沒想到這傢伙一口一聲奉了燕郡王的命令,要保護好她,所以一直跟著她,兩個人足足的糾纏了好幾個月,安樂說到最後,不由得惱火異常,不過雲染卻從她的惱火中看到了她的別樣情緒,不由得暗自好笑,安樂不會是喜歡上了楚文軒吧,這樣的話,可是好事一樁,楚文浩雖然是錦親王府的庶子,但是燕祁說過,會賜楚文浩為錦親王府的世子,執掌五成兵馬司的的人。

  馬車一路出城,駛往京郊外的一處莊園。

  莊園裡,一個青衣素顏的女子端坐在房內,看著銅鏡之中的容顏,臉上的神色淡淡的,自始至終沒有過多的神色。

  她的身邊站著一個臉上有著長疤的男子,這男子不是別人,乃是唐茵身邊的太監章林,章林堅持不讓唐茵出家,不但如此,先前他還派人通知了宮裡的皇后娘娘。

  “娘娘,你這是何苦呢,你好不容易從宮裡了來了,以後就是自由身了,你何必還要出家呢。”

  “章林,別叫我娘娘,我不是什么娘娘,你還是叫我唐小姐吧。”

  唐茵淡淡清雅的聲音響起來,眸光透過面前的銅鏡落到了身後的章林身上,心裡十分的為這個男人可惜,本來該前途明媚,沒想到最後竟然隻身進宮成了一個太監。

  “章林,你走吧,以後不要管我了,我不再是什么娘娘,以後好好的過日子。”

  “娘娘,章林不知道該去哪兒。”

  天下雖然很大,但他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若他是一個正常人,為了林家,也許他會娶妻生子,為林家繼承香火,為林家奮鬥,可是他現在是一個太監,他能去哪兒啊,他唯一能跟著的就是娘娘,因為娘娘實在是個善良的人,他不想讓她一生愁苦,不想她入空門為尼。

  “章林,”唐茵還想說話,門外響起小丫鬟恭敬的喚聲:“見過皇后娘娘。”

  雲染的聲音響起來:“起來吧。”

  兩道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唐茵一聽,立刻瞪了章林一眼,雲染怎麼會過來,一定是章林自做主張的送了信給雲染,所以她才會出宮來,雲染和安樂二人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唐茵站起身,望向雲染端莊的開口:“唐茵見過皇后娘娘。”

  雲染直接的伸手拉她起來:“你做什麼,還是叫我雲染自在,你這麼一喚,我聽著怎麼像怨我怪我呢。”

  唐茵不由得笑了起來:“我怪你做什麼,我又不想當皇后。”

  雲染也笑了起來,她一抬首看到房間一側的章林,不由得錯愕,章林十分不自在的垂首,現在他已經能夠坦然的面對雲染了,她就像高天上的月亮,和他根本不是一類人,從前只不過是他的執念罷了。

  “章林見過皇后娘娘。”

  雲染點了一下頭:“你什麼時候到唐茵身邊的。”

  “有一陣子了,我留在她身邊保護她的。”

  “嗯,不錯,你繼續留在她身邊保護她,”雲染說道,章林點了一下頭,告安退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三個人,安樂上前一步哽咽著開口:“唐茵。”

  唐茵抬首望向安樂,錯愕了一會兒,不過很快便明白其中的內情了,不由得笑起來,伸手拉了安樂走到一邊坐下:“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安樂點了點頭望向唐茵:“你受累了。”

  安樂指的是唐茵身為皇后,沒有少吃苦,她雖然不在宮中,卻聽楚文軒說了不少,每次楚文軒都把楚逸祺罵了個狗血噴頭。

  唐茵搖頭:“一切都過去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往下活,過去的都不重要。”

  雲染望著唐茵:“你好好的為什麼要出家啊,好不容易的出了宮,現在自由了,你可以過自己想過的日子,為什麼又要出家呢?”

  唐茵掉首望向雲染,她的心很痛,眼裡隱有霧氣,她不出家又能怎麼樣,家不能回,喜歡的人不能愛,她難道永遠躲在這個院子裡嗎?她是死去的楚逸祺的皇后,若是讓人發現她還活著,只怕又要牽扯出很多不必要的風浪,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出家,孤獨的過她的日子。

  “我只能出家不是嗎?我既不能回家,也不能去任何地方,若是讓人發現我還活著,我最終的出路還是出家,所以何必折騰呢,直接青燈古佛過一輩子足矣。”

  唐茵淡淡的笑起來,望向雲染,眸光溫和:“雲染,你別為難了,一個人一個人的命運,這都是老天定下的,我就是這樣的命運,我從來沒有怨恨過,該我什麼樣的命運就是什麼樣的命運,我不怨恨別人,從前我可以拒絕不嫁給皇帝,我選擇了嫁給他,選擇了為家庭犧牲自我,現在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呢。”

  唐茵說到最後眸光笑意明媚,神情如水一般,她是真的不怨天恨地的,那又有什麼意思呢,只不過讓自己活得更苦更累,倒不如活得開心一些。

  “事在人為,只要自己想做,努力去做,肯定可以改變命運。”

  雲染是個不相信老天的人,她是那種,我的命由我不由天的人。

  “難道你不想再看到父母兄弟,難道不想承歡父母的膝下,難道不想再看看曾經喜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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