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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翊大長公主臉色攏著一片冷霜,淡淡的望向自己的這個皇嫂。

  “難道太后娘娘有辦法阻止這樣的事情,本宮身為皇室的嫡長公主,自然要謹記祖訓,這是先祖皇帝的聖意,誰敢違抗。”

  大長公主說得義正言詞,太后一時啞語,聽著身後的道賀聲,不由得氣恨難平,一甩袖走了出去,剛走出大殿,迎面便看到侍衛架了榮德公主過來,榮德公主的身上鮮血斑斑斑,每走動一步,便拖出一條血印子出來,太后雖然惱火女兒不和自己一條心,不聽自己的話,可是一看到女兒受這樣重的傷,還是忍不住心痛起來,上前一步痛心的叫道。

  “榮德。”

  榮德公主楚韻寧,此時心裡滿腔恨意,想到先前自己的母后,皇兄竟然直接的下旨讓人打自己三十板子,她就覺得對這些親人心如死灰。

  “母后拿到御賜打王鞭了。”

  榮德公主一向聰明,先前母后的心思她一眼便看明白了。

  太后神容僵硬,看到女兒身下一攤的鮮血,又心疼的上前拉著榮德:“榮德,別怪母后了,那種情況下,母后也是為了救你啊,若是不救你,說不定那女人能要了你的命。”

  太后雖然一心貪戀雲染的打王鞭,但本質上確實是為了救榮德一命的,不過榮德不領她的情,她的心中,自己的皇兄母后這是放棄她了的,心中一腔恨意,不過此刻她疼得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太后心疼的命令侍衛,把榮德送到她的宮中去。

  景明正太殿內,朝臣陸續的往外走,大長公主遠遠的看著女兒,看她擁有了打王鞭,看她被封為護國公主,心裡很是滿足,轉身往外走去,身後腳步聲響起來,雲染走了過來,輕聲喚道:“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一怔,停住腳步回望過來,離得近了看雲染,真是越看越像駙馬,以前她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大長公主心裡想著,溫和的開口:“公主有事嗎?”

  雲染走前幾步,尊重的向大長公主道謝:“謝謝大長公主先前的救命之恩,還有剛才的相幫之意。”

  大長公主馮翊公主輕笑起來,看女兒和她解除了前隙,她忽然覺得這樣就足夠了,那怕她永遠不知道她這樣的一個母親,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著話,也已經足夠了。

  “先前本宮之所以進宮幫你,乃是因為安樂相求的意思,至於這一次,本宮出聲,乃是因為這是先祖皇帝的聖意,身為楚家的後輩,自然要遵從先祖的意思。”

  大長公主一點功勞不往自己身上攬,這樣的她倒讓雲染喜歡,心裡明白,大長公主之所以經歷三代帝皇仍然受寵,乃是因為她確實是個令人喜歡的人,先前她和她之間之所以鬧得那麼僵,實在是因為 明慧郡主的原因,不過否認大長公主是個愛女兒的人,想到自己為了對付她,所做出的種種,還害了大長公主的愛人賀之遙,雲染有些不自在。

  “從前的事,對不起了。”

  大長公主笑了,伸手拍拍雲染的手:“護國公主想多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不要再記著了。”

  她說完轉身離去,霞光攏著她的周身,想踱了一層佛光一般,慈詳從容。

  雲染呆望著她,直到身後響起腳步聲,雲紫嘯和燕祁二人走了過來,關心的問道:“染兒怎麼了?”

  雲染搖頭,抬頭望了一眼雲紫嘯和燕祁二人:“我和大長公主說幾句話。”

  兩個男人沒說什麼,抬頭望了望大長公主,先前大長公主出面告訴他們宮中秘道的時候,他們對這個女人是感激的。

  雲紫嘯問:“她沒有為難你吧。”

  雲染搖頭:“沒有,她對我挺好的,她對我好,我反而覺得從前所做的事情挺對不起她的。”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你做的也沒有錯。”

  燕祁說著,伸手拉了雲染往外走去,身後有朝臣走過來,笑望著他們兩個人,不時的議論著。

  “看來燕郡王和長平郡主的好事近了。”

  “嗯,確實如此。”

  以前皇上阻止他們在一起,現在長平郡主成了大宣的護國公主,還手執打王鞭,若是皇帝敢阻止她嫁給燕祁的話,她用打王鞭抽死那傢伙也沒話說。

  “我們走吧。”

  雲染笑著開口,幾個人往殿外走去。

  宮中的上書房裡,此時皇帝正大發雷霆之火,他的頭疼痛欲裂,雙手抱著頭打滾,先前大殿上一幕對他刺激很大,所以他的心緒憤怒難平,一時調適不下來。

  上書房裡很多東西都被他給砸了,太監一個也不敢進來,先前早朝時候發生的事情,太監不知道,所以沒人敢進去。

  現在的楚逸祺其實也挺可憐的,他算是眾叛親離,老娘不疼,妹妹不愛了,孤家寡人一個,本來有個妹妹護著他的,可是因為那御賜的打王鞭,估計妹妹得恨死他。

  楚逸祺越想這個越頭疼,抱著腦袋在上書房的軟榻里滾著。

  最後大太監許安聽到裡面有些不對勁,趕緊的去請了沈昭過來。

  沈昭走進上書房,看到遍地狼籍,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卻是知道的,他一直留意著大宣朝廷上的各種情況,所以知道雲染被人救出秘道了,不但如此,她還得到了什麼打王鞭和護國公主的身份。

  當然這些都不是沈昭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有一樣,雲染手中的藏寶圖。

  想到這個,沈昭的眼睛幽暗了。

  他面色冷冷的走過去,替皇帝檢查,很快眉蹙緊了,取出銀針替皇帝施針,一會兒的功夫,皇帝的頭不疼了,神色舒坦了一些,歪靠在軟榻上,整個人好像死過去一次似的,這頭疼的感覺太痛苦了。

  “沈大夫,朕的頭是怎麼回事,以前疼得並不厲害,現在是越來越疼了,一疼朕就控制不住要發火。”

  沈昭望著皇帝,認真的說道:“回皇上的話,你的腦袋受過傷,所以經脈有些不通暢,平時儘量的和緩,不能上火,不能生氣,最好保持著開心的情緒,這樣的話,你的頭才會不疼,慢慢減輕一些,相反的,如果你一直上火,一直生氣,你的頭會越來越疼,以後疼的時間會更長,這樣的負面作用是很大的。”

  沈昭的話一落,楚逸祺心中別提多鬱悶了,同時他想起雲染當初替他做手術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讓他不要生氣,可是他控制不住啊,像今天發生的事情,他能不上火不生氣嗎,光是想到他便心情鬱悶得要抓狂了。

  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個打王鞭,還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方玉石台,現在倒好,雲染不但有一柄打王鞭,竟然還成了大宣的護國公主,以後他還怎麼收拾她啊,現在不是他找她的碴子,只怕以後沒事她會找他的碴子。

  皇帝越想這件事越頭疼。

  沈昭在旁邊說道:“皇上,什麼事都要從長計議,不要多想,什麼都有解決的方法,皇上要做的是不要傷了自個的身子。”

  沈昭的話楚逸祺倒是聽了進去,沒錯,眼下雲染得了打王鞭,又成了護國公主,他還是暫時不要招惹她,有什麼事,回頭慢慢想辦法,現在他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這腦子疼痛起來,真不是人受的罪。

  “嗯,”皇帝總算不再折騰了,上書房裡安靜下來,外面的太監全都鬆了一口氣。

  雲王府的馬車上。

  風華如玉,溫融瀲灩,笑意溫柔的燕祁,伸手摟過雲染的身子,兩個人窩在一起,燕祁清悅的聲音響起來。

  “染兒,你什麼時候嫁給我,現在我們若是讓皇帝給我們指婚,皇帝定然不敢再多說什麼。”

  雲染挑高狹長的眉,伸手摟著燕祁的脖子。

  “燕祁,再等等我,好不好?等我抓到宋雋,只要除掉宋雋,我們就成親。”

  至於找到那個有道明君,這事不著急,不過讓她不抓住殺害師傅的宋雋成親,她做不到。

  燕祁精緻的面容之上,笑意明艷璀璨:“好,那就等抓到宋雋,我們一起去請皇帝給我們指婚。”

  雲染點頭同意了,燕祁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來,盤算著如何查到宋雋的下落。

  雲染想到先前在地下秘道曾經見到的銀面男子,那男子逼她交出藏寶圖,當時她猜測著那銀面男子是沈昭,如若銀面男真是沈昭,他怎麼知道藏寶圖,是宋雋指示他拿到藏寶圖的嗎?

  “燕祁,派人盯著沈昭,先前在地下秘道里,有人逼我交出藏寶圖,我懷疑那個男人就是沈昭,如果那銀面男真是沈昭,那麼他定然跟宋雋有牽扯,所以你盯住他,說不定能找到宋雋的下落。”

  燕祁挑高了眉,瞳眸攏上了冷冽的寒意,飛快的開口:“好。”

  他一言落,立刻喚了外面的破月,領著幾個人去宮中盯著沈昭,一有什麼消息,便立刻通知他。

  破月領命而去。

  雲染窩在燕祁的懷裡,兩個人一路回雲王府,不過車還沒有行駛到雲王府,雲染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她差點把這件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皇帝先前把夏雪穎指婚給了楚文浩,無論如何她都要阻止這件事情發生。

  之前安樂公主嫁給唐子騫,還有藍筱凌進宮的事情,她都沒有來得及阻止,這次她絕對要阻止夏雪穎嫁給楚文浩,因為楚文浩並不是真心實意喜歡夏雪穎的,他只是因為夏雪穎是她的朋友,如若夏雪穎真的嫁給楚文浩,以楚文浩現在對她的恨意,不出意外,肯定要遭到楚文浩的報復。

  “趙虎,掉頭立刻前往武安候府。”

  駕車的趙虎拉住了馬車,掉頭前往武安候府而去。

  馬車停靠在武安候府外面不遠的地方,雲染吩咐龍一進武安候府去請夏雪穎,就說她要見她。

  龍一閃身而去,這裡雲染拉著燕祁的手笑道:“你去忙吧,我和夏雪穎說會兒話。”

  “嗯,你要小心些。”

  燕祁有些擔心,不過想想這裡不是宮中,染兒是不會有事的,燕祁和雲染招呼了一聲,前往監察司去了,他要去監察司查宋雋的消息,只有抓住宋雋,他才能儘快的娶染兒進燕王府,這樣以後他與她在一起,就不要時地刻刻的擔心她的安危了。

  燕祁離開後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馬車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有人走了過來,輕輕的喚了一聲:“染兒。”

  雲染挑高馬車車簾,夏雪穎神容憔悴的站在馬車外面,看到雲染,眼眶有些紅,她飛快的垂首,眼淚滴到了地上。

  雲染伸手拉了她上馬車,小丫鬟守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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