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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眾人只看見眼前一花,一道黑色的光影閃過,一人飛身迎了上去,碰的一掌和雲染對接了一招,這人一掌過後急速的後退,攬腰拽住了楚文浩,兩個人迅速後退,落到了對面的畫舫之上。

  雲染細看過去,發現救楚文浩脫險的不是別人,竟然是秦國公府的世子秦煜城。

  秦煜城精緻的面容上攏上了幽光,瞳眸滿是痛楚,望著夜空中徐徐落到船頭的女子,那般的出色,那般的自信,那種從內到外的自信,渲染著整個人,說不出的光華四she,可惜這個女人卻不喜歡他。

  不但不喜歡他,還喜歡燕祁,燕祁明明是先前退了她婚的男人,她怎麼可以喜歡這個男人呢?

  秦煜城心中揪痛,不過臉上卻沒有顯示出來,抱拳沉聲開口:“長平郡主,得饒人處且饒人,雖然錦親王府的世子出言不遜,讓長平郡主氣惱了,但是郡主已經教訓他了,還是就此收手吧。”

  雲染淡淡的一收手,沒有看秦煜城,望向對面臉色黑沉難看的楚文浩,冷冷的說道:“楚文浩,今日先饒過你,下次若是再出言不遜,別怪本郡主不客氣。”

  楚文浩臉色更黑了,大手一指雲染:“你?”

  雲染理也不理楚文浩,徑直領著人往畫舫的雅間走去,燕祁面容上攏著一層冷霜,看也不看對面畫舫上的兩個男人,手指緊握起來,楚文浩,本郡王回頭定要讓你好好的長長記性。

  對面的楚文浩差點沒有氣得吐血,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對待他的妹妹,他妹妹以死明志,他竟然無動於衷,這樣的人真是冷血無情,不要也罷。

  楚文浩身後的畫舫上,一名手下走過來稟報:“世子,郡主她落湖昏迷不醒,怎麼辦?”

  “靠岸,回錦親王府去。”

  楚文浩氣恨恨的說道,今日他們兄妹二人丟臉算是丟大發了,妹妹以死示愛,人家眉頭都不皺一下,哥哥想替妹妹出口氣,結果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的,若不是秦煜城忽然的發掌,只怕他要受重傷。

  雲染,沒想到如此難纏,難怪清妍會毀在她的手上。

  楚文浩想著招呼了秦煜城一起進船艙。

  雲染和燕祁的畫舫上,雲染臉上神容微冷,一言不吭的接過燕祁奉過來的茶,大口的喝了一杯,火大的開口:“這次算是便宜他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本郡主絕對不會對他客氣的。”

  雲染十分的不喜歡這錦親王府的世子楚文浩,因為這個傢伙每次看到她都橫眉冷對,好像她欠了他十八萬似的,不就是因為趙清妍的事情嗎?他喜歡趙清妍,所以惱羞成怒的恨上她了。

  哼,可惜現在趙清妍是秦國公府秦煜城的世子妃,他即便喜歡人家也沒有辦法。

  燕祁眸光深邃似海,手指下意識的輕握起來,周身泛著冷意,楚文浩,他會收拾他替染兒出氣的。

  其實依照他以往的脾性,立馬便要收拾楚文浩了,但今兒個之所以沒動,一來因為楚文浩是錦親王府的世子,二來是因為雲染阻止了他。

  “染兒,本郡王可以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燕祁伸手握著雲染的柔夷,溫柔的保證著。

  雲染點頭,看燕祁滿臉的冷冽,本來應該是很愉快的遊玩,竟然被攪合了,還搞得如此的僵硬,何必呢。

  “算了,不用理會那混蛋了,你不是說請了歌女來唱曲嗎?讓她們唱歌吧。”

  “好,”燕祁一聽雲染的話,心裡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唇角的笑意不由自主的璀璨起來,和染兒相處得多了,他發現她真是很好相處的一個人,溫柔善良,大方得體,從不斤斤計較,真不明白那些說她心狠手辣的人是怎麼想的。

  燕祁吩咐了手下讓雅間外面的歌女唱曲,很快,湖面之上響起了歌女婉轉動聽如百靈鳥一般的歌聲,熱鬧的玉景湖邊,先前的鬧劇結束,圍觀的人們先還議論了一通,後來注意力便轉移到今晚的祈願節上,每個人都準備了河燈,有一個的,有兩個人的。聽說放一個河燈,可以許一個願望,如果兩個河燈就許兩個願望,但是一個人只准許三個願望,再多願望就不靈了。

  畫舫上,雲染微瞼眼目聽著歌聲,一首終了,外面的枇杷和柚子兩個人飛快的走了進來,恭敬的一福身子,笑眯眯的說道:“郡主,放河燈的時辰到了,外面開始放河燈了。”

  雲染一聽高興了:“我的河燈呢?”

  枇杷和柚子高興的舉起兩盞河燈:“郡主,你的河燈在這裡,我們去放河燈吧。”

  小丫頭的手裡除了雲染的兩盞河燈外,還各自多了一個河燈,那是為自己準備的。

  雲染受了渲染,飛快的起身準備和小丫鬟到外面去放河燈,人還沒有走出去,便聽到暗處的一聲稟報聲:“爺,宮中有消息傳了過來。”

  一聽到宮中的消息,雲染停住了,豎起耳朵聽,便聽到逐日向燕祁稟報導:“先前有人送回來消息,宮中廣元子大師所住的宮殿內,確實藏了一個婦人。”

  雲染一聽這話立刻急急的收住腳,心急的回望向燕祁。

  “我們進宮,那個人一定是我師傅,我要救我師傅。”

  燕祁望向雲染,看她心急,忙安撫她:“你別著急,我和你進宮去走一趟,看看那個人是不是你師傅?”

  “好,”雲染飛快的點頭,枇杷和柚子二人望了一眼手裡的河燈,不禁失望。

  雲染卻已經說道:“你們兩個留下來放河燈,替我把那兩盞河燈也一併放了。”

  兩個小丫鬟雖然一心想放河燈,可是很擔心雲染:“郡主,奴婢不放心你,奴婢陪你一起吧。”

  雲染搖頭:“你們待在這畫舫上好好的玩,不過別讓人知道我和燕郡王不在這艘畫舫上。”

  “是,奴婢知道了。”

  枇杷和柚子兩個人趕緊的點頭,雲染望向燕祁催促道:“燕祁,我們走吧,進宮去救師傅。”

  宮中,廣元子所住的宮殿偏北一點,遠離了後宮的範圍,是一座獨立的宮殿,這裡原來是先祖皇帝建了準備安養晚年的,不過後來他一直沒住便死了,經歷了多少代的風雨,這座宮殿一直沒有用,直到廣元子進宮,皇帝沒事要和廣元子參禪,廣元子雖是和尚,也是男人,自然不能住進他的後宮去,所以楚逸祺便下旨把廣元子安置在這個地方。

  宮殿一角,燕祁的手下破月正領著人等候著,一看到燕祁和雲染過來,飛快的迎了過來。

  “爺,長平郡主,我們在這座宮殿的一間地下密室中發現了一個受了重傷的女人。”

  破月的話一落,雲染的臉色立刻變了,陰驁難看,手指也緊握起來:“一定是我師傅。”

  燕祁卻蹙眉沉思:“我們先去查探一下,看看這個人是否就是你師傅,若是敵人的詭計呢?”

  “好,現在就過去,”雲染心急的催促著,只要牽扯到她師傅,她便心急,因為她現在不知道師傅究竟怎麼樣了,只要一想到師傅有可能被敵人折磨,她便心痛莫名,若是讓她查出是廣元子抓了她的師傅,她不會放過這個傢伙的。

  破月在前面領路,一路領著雲染等人進了宮殿的一座地下密室。

  這座宮殿離得冷宮很近,巡邏的侍衛不多,此時又是深夜,所以整個宮殿一片死寂,分外的安靜。

  一眾人一路悄無聲息的往地下密室走去,剛進入了地下密室,便聽到密室中一道惱火的吼聲響起來:“你吃不吃,你不吃看我不灌進去。”

  “你想死是不是,想都別想,既然你不吃,那我就只好親自動手了。”

  雲染一聽到這話,想也沒想沖了進去,一眼便看到地下密室之中,一個光頭和尚正拽著地上躺著的一名女子,不停的搖晃著,那女子一點反應都沒有。

  雲染火大的衝過去,抬起一掌便朝著那和尚拍了過去,和尚雖然武功不是頂尖的厲害,卻也不弱,他們一衝進來,他便發現了,待到雲染的掌聲襲來,他一招手一道強大的勁氣揮了出來,燕祁一伸手拽了雲染退回來,自己手指一凝,一掌狠狠的拍了出去,碰的一聲響,廣元子被震得虎口發麻,心口疼痛,身子噌噌的後退幾步。

  雲染撲到地上去扶那披散著頭髮的女子,心疼的叫起來:“師傅。”

  地上的女人抬起頭來,卻是一張不年輕,但陌生的面孔,根本就是不是雲染的師傅苗枝,雲染愣住了,那被她拉著的女人,痛苦的掙扎著開口:“求求你們了,殺了我吧,饒過他吧,殺了我,饒他一命吧。”

  密牢的另一端,燕祁已經抓住了廣元子,伸手點了廣元子的穴道。

  廣元子一抬首認出了抓住他的不是別人,乃是燕祁燕郡王,同時他也認出了雲染。

  “你們,你們?”

  雲染飛快的起身走到廣元子的面前,拽住他的衣襟狠聲說道:“快說,你把我師傅抓到什麼地方去了,老實交待,否則你們兩個一個別想活。”

  “你師傅,你師傅是誰?”

  廣元子一臉的不解,雲染火大的朝著他吼:“就是被你抓走的那個女人。”

  “女人,我沒有抓什么女人。”

  廣元子飛快的搖頭否認,地上掙扎的女人也點頭:“他沒有抓什么女人,一直以來他都和我在一起。”

  雲染望向那女人,臉色攏著破敗之氣,一看這女人就是受過重傷的,心脈被震傷過。

  雲染再次的愣住了,不是廣元子抓走了師傅,那師傅怎麼會不見了,不,不可能,一定是這個老和尚抓了師傅他們。

  可是雲染看廣元子不像說假話,最重要的一點是,憑廣元子這樣的身手應該抓不住師傅他們,師傅不是一個人,是好幾個人,其中有人的武功很厲害,現在他們統統的不見了。

  可不是廣元子抓走師傅的,又是誰抓走師傅的。

  雲染覺得這事透著古怪,好像哪裡出了問題一般。

  “老神棍,你說,你是不是流花堂的人,若是膽敢說一句瞎話,看我不殺死這個女人,還有這個女人是誰?”

  廣元子眼睛紅了,望著那個女人,痛苦的說道:“她是老納的髮妻。”

  “什麼?你是一個和尚竟然有妻子,你果然是個欺騙世人的神棍,”雲染怒罵。

  廣元子沒說話,那地上的女人痛苦的搖頭:“你別怪他了,不是他的錯,都是我拖累了他。”

  “干你什麼事,這是天降奇禍,我們命中該有此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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