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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字二十三間還是她離開的那個樣子,門上的鎖還掛著,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上面也沒有落上太多的灰塵,蘇羨很快在窗戶邊上找到那把綁著紅繩的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面也還是從前的模樣,蘇羨離開天罡盟之後就獨自去了七海深淵尋找楚輕酒的魂魄,行蹤誰也沒有告訴,若按照情況來說,夭蘭等人應該比她早一些回來的,但如今看來她卻不知去了何處,蘇羨在房中站了片刻,卻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夭蘭究竟是在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還是說她已經不打算回來了?

  蘇羨還記得之前在路上曾經聽說過天罡盟盟主宿七遇襲的事情,難道說夭蘭還沒回來,與此事有關?

  這其中變故太多,蘇羨打算先將其放下,找到了舒無知再說,或許舒無知會知道些什麼也不一定。

  蘇羨在屋中不過待了一會兒就去了執明宗的大殿,大殿當中空無一人,蘇羨很快聽到自大殿後方傳來窸窣聲響,便又趕到了內殿當中,果然見靳霜李璧和符蔚三人正在低頭抄書,每人面前都堆著高高一堆書冊,而去了玄天試的慕疏涼和夭蘭果然都不在。

  聽到動靜,李璧最先抬起頭來,一見來者是蘇羨,他先是一愣,旋即神色古怪的變了好幾變,這才清了清嗓子道:“蘇羨,你回來了?”

  “嗯,剛回來。”蘇羨沒有多說,眼前三個人看她的神色都有不同,蘇羨一眼便知玄天試的結果他們已經知曉了,她也不願多談那些事情,便搶在他們詢問之前開口道:“師父呢?”

  然而叫人沒料到的是,靳霜卻在蘇羨開口的同時問道,“師兄呢?”

  兩人面面相覷,靳霜冷冷淡淡,最後還是蘇羨先應道:“不知道,我走的時候他們還沒有離開天罡盟,算算日子他們應該比我先到才是,或許是路上遇到了什麼事。”她本以為慕疏涼和夭蘭等人的行蹤,空蟬派應當有所了解才是,沒想到就連空蟬派眾人也不清楚,難道他們當真在路上出了事?

  蘇羨微微蹙眉,只覺得此時並不簡單,那邊楚輕酒的事情還未解決,她卻已經無暇分身再管更多的事。

  “師姐可知師父在哪裡?”蘇羨默然片刻,仍是決定先問過舒無知再作打算。

  靳霜抬了抬眉,瞥向蘇羨:“師父在閉關,已經半個多月了,他說過不許任何人打擾他。”

  蘇羨心中一沉,沒想到在這節骨眼會遇上這種情況。

  不管是夭蘭他們的事情,還是楚輕酒的事情,蘇羨都不願意耽誤,如今舒無知閉關,她卻也硬闖不得,只得另尋她法,她靜思片刻與靳霜說了一句告辭便要離開,身後李璧卻站起身來,叫住蘇羨道:“出了什麼事,我可以幫你。”

  蘇羨沒應聲,楚輕酒的事情,李璧自然是幫不上忙,而夭蘭他們的行蹤茫然而無頭緒,她也不知該如何與李璧去說。

  李璧見她久久不答,便皺眉要再開口,但就在此時,一道驚雷般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竟將整個執明宗大殿的地面都震得晃了一晃。

  “怎麼回事?”靳霜皺眉。

  李璧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語氣不好的道:“好像是從師父閉關的地方傳來的聲音。”

  蘇羨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我過去看看。”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五四章

  一眾人當即往聲音傳來之處趕去,一路上李璧衝到了最前面,朝身後幾人道:“師父在掩月居閉關,你們跟我來!”

  幾人隨著李璧到了執明宗大殿後方的一處小屋前,這屋子此時房門依舊緊閉著,但是眾人確定方才的聲音就是自這屋子裡面傳來的,因為就在這時候,屋裡還有東西倒地的聲音響起來,蘇羨與李璧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眸子裡都發現了幾許茫然,誰也不知為何舒無知閉關著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知道,此時他們是應該闖進去還是不闖進去好。

  就在蘇羨判斷之間,李璧已經朝著那房門禁閉的屋子跨出了一步,眼見便要上樓,靳霜卻是抬臂攔住了他道:“師父說過,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打擾他閉關。”

  李璧看了靳霜一眼,卻沒回應,只依舊往那屋裡走。靳霜不禁皺眉,提高了聲音道:“師父正在緊要關頭,你進去若是害他走火入魔怎麼辦?”

  “我覺得他已經走火入魔了。”李璧冷聲道,“還是你想看他出事?”

  靳霜咬牙,卻也是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們就不需要再考慮這個問題了,因為身後屋子的房門突然打開,舒無知身著著寬大道袍,一手提劍,自其中走了出來。

  “師父!你沒事?”眼見舒無知出現,靳霜原本緊繃的面色終於鬆了些,她輕輕舒了一口氣,朝舒無知道。

  舒無知沒有理會靳霜,他低垂著眸子,面色蒼白,長發散亂的披在身後,身形顯得清冷而瘦削,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

  舒無知是個懶散的傢伙,平日裡看起來溫和又沒有什麼脾氣,雖然總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但卻也比現在這樣披頭散髮要好得多,眾人見著舒無知的狀況,不禁都是一怔,但舒無知沉默著不開口,眾人便無法猜測出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到最後還是靳霜接著道:“師父,你閉關結束了?”

  舒無知站在原處,先前一直毫無反應,一直到了現在聽到靳霜這句話,才像是突然之間被人自夢中叫醒一般,微微偏過頭,看了靳霜一眼。

  靳霜往前一步靠近舒無知,還要再說,眼前卻是一陣白芒驟然划過!

  一切的事情都是在電光石火的剎那發生,靳霜只覺得周身突地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寒意,她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反應,便見舒無知已是揚手揮劍,朝著她胸口凜然劃下,而也在舒無知出招的同時,蘇羨手裡赤芒乍現,離火棍亦在同時出手,以最快的速度格擋了舒無知的一劍!

  “師父?”靳霜不敢置信的盯住舒無知看。

  蘇羨一把攔住靳霜,將她往身後扔了過去,獨自站在舒無知面前,沉聲道:“他神志不清,聽不見你說的。”

  “怎麼會這樣?”靳霜一怔,就連旁邊的符蔚和李璧二人亦是不解。

  蘇羨也說不出個原因來,她戒備的盯著舒無知,想知道對方閉關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很快,蘇羨便覺出了不對來。

  舒無知的身上,與平日似乎有所不同。

  “是酒味?”蘇羨忽的想了起來,舒無知喜歡喝酒,不管是執明宗的大殿裡還是他練功的地方,總少不了擺上幾壇酒,就連出去走幾步,他也要將酒壺給帶在身上,閒來無事就倒出來喝上幾口,他的身上,幾乎隨時隨地都沾著一股子酒味兒。

  然而現在,這味道卻消失了。

  蘇羨還記得當初她與夭蘭曾經向靳霜打聽過舒無知的事情,知道舒無知是為了遺忘某一段往事,所以才需要靠喝酒遺忘那一段記憶,舒無知曾經差點被那段過往給毀了,那段記憶對修行心道的他來說幾乎是死穴,所以他只能不斷喝酒,讓自己保持清醒。

  但現在他為什麼突然不喝酒了?

  “糟了!”聽到蘇羨提到酒,靳霜立即便反應了過來,她忍不住道:“師父,你……”

  靳霜還要再問什麼,但舒無知聽到她的聲音,當即便又是一道劍光掃來,蘇羨勉力去擋,卻發覺對方的力量實在強到了一種可怕的境界,她這一擋之下離火棍險些便脫手,不過一次交手之間,蘇羨便察覺出了舒無知的實力,對方恐怕早已經到了玄元境,如今不過青炎境的她自然不會是對手。

  神志不清的舒無知實在是蘇羨所面對過最可怕的敵人,迫人的威壓逼得在場眾人喘不過氣來,蘇羨不知道平日裡舒無知究竟壓抑了多少實力,但現在他們若再不做些什麼,事情恐怕會更加難以收拾。蘇羨當機立斷,以離火棍勉力對抗舒無知,沒有回頭的道:“你們快去找酒!”

  “酒?”靳霜聞言連忙點頭,舒無知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便是因為少了酒的壓制,想到此處,靳霜連忙回身去執明宗大殿裡面找酒。

  舒無知聽到了動靜,身形飄忽之間便要追上離開的靳霜,蘇羨卻是察覺了他的動作,緊緊跟了上去,離火棍再度橫掃過去,迫得舒無知轉攻為守,無法再追。

  然而舒無知根基在那,蘇羨出手雖是靈活卻仍無法奈何對方分毫,不過幾招之下,蘇羨就已經被舒無知給逼得節節敗退,她從前雖知曉對方實力高強,卻也沒想過究竟能夠高到什麼樣的地步,到了現在才發覺,自己這些修為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仍是太過無力,好像蜉蝣無法撼動對方分毫。

  就在情急之際,舒無知劍上鋒芒如同天邊殘月,攜著清冷的殺意襲至眼前,蘇羨閃身去躲,那一劍卻早早被另一人接了下來。

  李璧硬接舒無知的一劍,臉色便有些青白了,他卻是沒有退縮,只將劍鋒一挑,勉力格開對方的劍,回頭對蘇羨道:“我們聯手,能拖多久是多久!”

  蘇羨點頭,眼見舒無知再度出手,便又與對方戰在了一處。

  蘇羨不是沒有經歷過惡戰,但是面對著舒無知,卻仍舊顯得支拙,舒無知精通心道,蘇羨亦然,她當初在玄天試上與小柳一戰之時,能夠看清楚對方的劍勢,並且預判對方的走向,便是多虧了心道功法。而到了現在,她才第一次面對真正的心道。

  在舒無知的面前,她所有的招式似乎都被對方所洞悉一般,絲毫無所遁形,她的一切出招統統被對方毫不費力的化解,當真就如同心底的一切都被人所看穿一般,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蘇羨面色越來越差,轉而去看李璧,見李璧的神色也不大好看,便知他應該也同自己一樣。

  但蘇羨知道,對方不可能真正能看懂她的心思,她一定還能有辦法去應付舒無知,一定有什麼東西,是她沒有想到的。

  就在蘇羨絞盡腦汁想著要如何對付舒無知的時候,後方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來,蘇羨心中鬆了口氣,知道是靳霜回來了,只要有酒,能夠讓舒無知趕緊恢復清醒過來,那便一切都好說,她趁著交手的空隙,抽身回頭道:“把酒給他潑過去!”

  蘇羨旋身落地,視線在接觸到身後來的那人時,神色倏地變了。

  風遙楚好不容易趕到此地,就看到空蟬派師徒幾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空地裡面打了起來,他正準備告訴他們師徒天罡盟那邊傳來的消息,但蘇羨卻驟然給他說了這麼一句話。他遲疑片刻,偏頭道:“……什麼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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