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欠她一條性命
喬暮久一副篤定的模樣，令於海臣頓時在腦海中聯想到了「陰險大叔誘騙無知少年」這句話來，真是不明白他根正苗紅的小久，怎麼就被那個無良的間諜X給洗腦了呢？
越想越鬱悶，便問：「那小久說說，你口中所謂的大叔，他不是間諜，那他又是什麼身份呢？」
「......」喬暮久也想說啊，可是一想起大叔之前的交代，他怏怏地選擇了沉默。
於海臣看他斂眸不語，便換了個問題問道：「那小久現在的身手是不是他教給你的？」
「嗯。」喬暮久點點頭。
於海臣隱隱捕捉到他臉上那稍縱即逝的一絲傷感，然後又想起了今天他在岸邊嚎啕大哭的樣子，於是心疼之下，也就決定暫時先不提有關X的話題了，只不過......還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一直都想問他。
「那......小久，你為什麼要殺張百？」
喬暮久詫異地望向他，卻因為那雙眸色未明的眼睛而令心臟微微一痛。
「我記得，有一次在我辦公室時，你說他是我情人的哥哥，小久，難道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嗎？」
死於這話裡頭的意思，是在暗指他小氣嗎？
「小久？」
喬暮久暗地裡悄悄攥緊了拳頭，然後嗓音的溫度陡地降低了下來：「要不，你還是先跟我解釋清楚，張百與你之間的關係？或者應該說是他妹妹與你的關係？」
於海臣卻急急道：「什麼關係也沒有，小久，你不用將他放在心上，他這種人就是腦子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的那種......」
喬暮久語氣聽似淡然，實則充滿了警告：「你還不肯跟我講實話嗎？」
於海臣被他這麼一噎，訕訕地吐了口氣，道：「我們三人，曾經是同一個警校的人。」
說完之後，他似乎陷入了什麼回憶，安靜了下來。
喬暮久遲遲等不到下文，忍不住追問道：「然後呢？」
於海臣的臉色逐漸變得沉重起來，「小久，其實在成為國際刑警之前，我還當了好幾年的警察臥底，一直輾轉在黑白兩道之間，連我爸媽都不知道，包括現在我的這個身份，他們也還不知道。」
那藏得還真是有夠深的，竟然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喬暮久不禁訝然了。
「我在讀書那會兒，因為人比較皮，老師拿我沒辦法，而我爸媽忙著公司的事情也無暇管我，於是高中時便將我送進了有著警務化管理制度的警校，希望我在坐立行走住穿吃等方面能得到約束，然而他們沒料到的是，後來我因為在警校胡作非為，甚至還跟一個女生談戀愛了，於是我倆雙雙被警校給開除了。」
那個女生，難道就是張百的妹妹？所以，他們果然是情人！喬暮久只覺得心頭一堵。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只不過是一個障眼法，為了讓我們順利轉入地下工作而做的鋪墊，因為當時毒品泛濫，嚴重危害了整個社會，警方雖然把目標鎖定在了一個大毒梟身上，但是苦於證據不足而無法進行抓捕，並且因為對方疑心較重，所以不得已便來了我們警校，不挑成績優秀的佼佼者，卻看重了我跟張露，也就是張百的妹妹，我們這兩個屢教不聽的問題學生。」
喬暮久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不少。
「就這樣，我倆一起轉入了地下工作，當上了臥底，只可惜卻出師不利，中間不慎出了差錯，被大毒梟的心腹發現了我倆的身份，當時對方怒氣沖沖地揚言要去抖出這一切，而張露一個衝動之下，直接將他給殺了，然後讓我把已經收集到的證據帶好，自己便選擇了自殺，引走所有人的注意力，給了我機會逃出來。」
唏噓不已的喬暮久，為自己一直以來對於海臣的猜疑而感到羞愧，人家這可是算是正經八百的革命情誼啊。
而於海臣說到最後，輕輕嘆了口氣，「但張百一直都認為我是他妹妹的男朋友，所以覺得他妹妹之所以會被警校開除，從而走上不歸之路的這件事情，我是脫不了干係的，任誰解釋也不聽......我欠張露一條命，所以對她哥哥的行為，我選擇了容忍。」
這時，喬暮久閉上了眼睛，原來他的崽兒，早已在冥冥中註定了是來償命的。
「你怎麼了？」於海臣注意到他的異常，便趕緊捧住他的雙頰打量著。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現在什麼也不欠她了，所以以後，不用再對她哥哥那麼客氣了。」喬暮久的哀傷藏在了眸子裡的最深處。
於海臣，你欠別人的，我們的崽兒已經給你還上了，你以後誰也不欠了。
然而喬暮久不把這件事情說出口，於海臣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只聽他故作輕鬆地道：「沒事的，小久，只要他別過分了頭，我還是可以忍他的，畢竟張露對我有著救命之恩，所以在幾年前我回國後，張百陰魂不散地來到我爸公司應聘時，我也就直接讓他進來了，就當做是回報張露，也還好對方一點也不含糊，工作能力確實強，他能坐上現在的這個位置，也是靠他自己奮鬥出來的......」
喬暮久此時此刻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所以只能不耐地打斷他的話：「算了，我肚子餓，帶我去吃宵夜吧。」
「你想吃什麼宵夜呀？」
「烤大豬蹄子，炸大豬蹄子，燉大豬蹄子......」喬暮久賭氣般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