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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雨將去了皮的李子遞給秦狗蛋,道:“誰說一定不相干呢?”

  說罷瞧了眼天色,道:“今日不早了,我們明日再去一趟如意賭坊。章邯老弟你家離得遠,就住在我家好了。我派人去和你父親說一聲便是。”

  章邯今日下水救秦狗蛋,本也是耗費不少體力,如今既然秦青雨都開了口,他也就不推辭,自然而然在秦家住下。

  當夜裡是他與秦青雨同睡一床,秦父一向住在軍營甚少回家,朝中安排的住處無非也就秦青雨與秦狗蛋二人住,再加上幾個下人,撐死不超過十人。秦青雨此前從未與人同枕而眠,故此有些興奮,嘮叨了一會兒。

  章邯困得睜不開眼,還要聽人在耳邊唧唧歪歪,好在秦青雨見他不理自己,也覺無趣,不多時便睡過去。

  第二日章邯是被壓醒的,睜眼見秦青雨近在咫尺,手腳並用擱在自己身上,想也未想一巴掌揮過去。

  片刻後秦青雨坐在床上,哭哭唧唧指責章邯:“你你你,你打我!”

  章邯理好衣襟,面不改色道:“自找。”

  幾人碰面時蘇辛遲訝異道:“青雨你怎麼了?這是……被人打了?”

  秦青雨憤恨瞪向章邯,章邯面無表情抬眼看天,道:“我們還不出發?”

  秦青雨欲言又止,默默記下這筆仇。

  到如意賭坊時天色尚早,老闆笑意盈盈迎出來,見是昨日來過的人,當即變了臉色。

  “不賭就別進來。”

  秦青雨略顯尷尬,片刻後才道:“老闆,你與錢老闆是什麼關係?”

  賭坊老闆明顯一愣,才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又是什麼人?”片刻後又覺不對,轉言道:“什麼錢老闆?我不認識什么姓錢的老闆。”

  秦青雨似笑非笑,桃花眼上挑:“這樣可就裝過頭咯。”

  賭坊老闆硬撐,覺得這幾人左右也不過還是孩子,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只要自己緘口不認,他們也奈何不了自己。何況——

  “你們算是什麼東西?”

  秦青雨最恨有人還不知他身份,袖子中摸出令牌,在他眼前亮了亮,道:“我是什麼東西,看清楚了唄?”

  賭坊老闆嚇得後退兩步,道:“秦公子,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多多包涵。”

  秦青雨哼了一聲。

  老闆顫顫巍巍道:“不過小秦公子……這個官府的案子,怎麼成了小秦公子在查了?”

  門外傳來一聲:“我也很想知道,是誰許你查這個案子的。”

  幾人同時回頭,來的是縣丞,秦青雨一笑,道:“夏縣丞好啊。”

  “昨日官差和我說,秦家小公子去現場查看了,小秦公子好大面子啊。”

  秦青雨微笑道:“夏縣丞恕罪,未與縣丞商量便擅自跑去現場是在下不對。不過夏縣丞也想早日破案吧。”

  縣丞道:“哦?你有眉目?”

  秦青雨後退兩步將賭坊老闆讓出來,道:“查到些東西,這不正在問麼?”

  縣丞一想,這案子上面催的緊,民間謠言是如今王上失德遭至神靈報復,上面吩咐他七日之內必要將此案告破,他正焦頭爛額,聽說巡城將軍的兒子在查此案,他就想先去找找秦青雨,從中獲利。

  秦青雨見他神情多變,大致猜出一二,勾勾唇角道:“如此,不知縣丞大人可否將此人提回去審訊?”

  縣丞聽罷眉頭舒展,道:“自然。”

  秦青雨查這案子,本也就是覺得案子本身有趣,至於別的許多他也未想,如今正好將破獲兇案的功勞白送給夏縣丞,也算是做了順水人情。

  如此一來如意賭坊的老闆就被夏縣丞提了回去,官威威逼之下,他哭喪了臉道:“是錢江讓我在王老四來賭錢時候在屋裡放上羞瀾草的!其他的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接著一眾官差將錢江帶過來,見事情敗露,錢江供認不諱。

  王老四本是錢家家僕,因其好賭成性,多次竊取主人家財物,這才被錢家掃地出門。然他手中卻有錢江把柄——錢江說是家醜,一筆帶過——以此為脅。錢江受他牽制多時,近來一次他竟獅子大開口,錢江再不想將錢財投入無底洞中,便讓如意賭坊老闆配合,殺了王老四。

  一案告破,錢江與如意賭坊老闆入獄。原本七日時限只用兩日,夏縣丞受賞,升官而去。

  第24章 分道揚鑣

  兩年之後,章邯破獲數案,聲名漸起,獲影密衛統領重視,被徵調入影密衛軍中。

  秦章二人友誼深厚,一起讀書時也時常一同四處遊玩,秦狗蛋痛心疾首,直怪秦青雨這個敗類帶壞了章邯。

  自入影密衛,章邯與秦家兄妹雖同在咸陽城中,再見次數寥寥可數。

  好不容易三人再聚,少年比之當初更為意氣風發。

  秦青雨給章邯倒了杯酒,道:“如今章邯老弟可算得上是我們之中最有出息的了。”

  章邯不推辭,一杯飲盡才道:“秦兄謬讚了。”

  秦青雨眉眼彎彎,道:“影密衛是皇家衛隊,有生殺予奪之權。何況你能力出眾,必能有所成就。”

  章邯問道:“秦兄你呢?有何打算?”

  秦青雨愣了一會兒,才道:“我要參軍了。”

  “參軍?”

  “不錯,辛遲與我一起。如今雖天下一統,然並不太平,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我習武多年,不過是為保家國安定。”

  章邯道:“秦兄氣度,章邯佩服。”

  秦青雨笑:“少來,你我之間怎麼還有那麼多客套話?”

  於是三人再飲一杯。

  章邯問道:“如何不見小秦子?”

  秦青雨解釋道:“被師傅拉去深山裡說是修習,卻並不知究竟在做什麼。”

  章邯訝異:“連你也不曉得?”

  秦青雨聳聳肩,道:“我哪裡去管,師傅又不會餓死她,交給師傅我反倒放心,免得成天跟著我跑。”

  章邯道:“也是。”

  秦青雨忽然湊過去,嘴角帶些微醺的酒氣,問道:“我說章少榮,你是不是對我家狗蛋有意思?”

  蘇辛遲一口酒嗆住,咳了老半天。

  秦青雨在他背上拍了一把,道:“別裝了,想笑就大聲點。”

  於是蘇辛遲笑了半晌。

  章邯臉色通紅,不知是否是喝了酒的緣故,他思索一陣,道:“秦兄此言,是在給我下套。”

  秦青雨見其戳穿自己目的,也不慌亂,繼續笑道:“說說看。”

  “倘若我說有,秦兄必然護妹,若我說沒有,秦兄又覺我看不上小秦子,左右都是一頓打。秦兄說你是不是給我下套?”

  秦青雨聽罷仰天大笑三聲,道:“你可拉到吧,這兩年你對我家狗蛋怎麼樣,我又不是瞎了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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