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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聶道:“沒有,大概還需要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

  嬴政嘴角翹了翹:“難不成是在場的醫家人都參與進去了。”

  蓋聶點頭道:“起初還是兩個人的交流,到後來慢慢發展成了醫道大會,在場的醫家人分別說出自己對毒病的看法、草木的功效用處,兩個時辰算是少的。”

  他看到帝王仍半垂著眼睫,似乎還帶著剛剛睡醒的不清醒,半晌才抬了抬眼,聲音很低:“你為什麼不在那裡而在這裡?”現在能有什麼事?若是正事應該是去找扶蘇而非捨近求遠。

  蓋聶沉默不語,為什麼在這裡?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陛下既然在這裡那他就應該來看一看。

  看一看……然後還能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裝死jpg

  再也不熬夜了,昨天8點下班,十點的時候就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愣是寫到十一點二十,後面寫了什麼自己都不知道,2333真的是一邊打瞌睡一邊寫,早上醒來就一個想法:我寫的什麼鬼?

  今天行政班,中午又困的要死。

  熬夜真作死啊,再也不熬夜了。

  2333感覺……我好像要完結了。

  ☆、就此別過

  蓋聶總覺得自己的師弟衛莊年輕氣盛,直到現在也還如從前一般,相比師弟他變了太多。

  昔年的他也曾意氣風發,凜冽如劍出鞘,欲以一劍試問天下。

  ——蒼生塗塗,天下繚繚。諸子百家,唯我縱橫。

  然而天下諸國紛戰不休,致使民不聊生,哀鴻遍野,他親眼看著這一切便越希望天下太平,國泰民安,而能實現天下統一結束混戰的國家是秦國。

  衛莊去往韓國,而他去往秦國。

  秦王不過十八,目光卻沉靜淡漠的可怕,“蓋聶麼。”

  他十五歲留在了秦國,那時秦王不過十八,僅用七年便掃平了六國,而他在秦國的時間加起來算正好十年。

  他是秦王的影子,他是秦王的護衛也是秦王的利器,十年的寸步不離。

  月落日出,他守在窗前看著月光皎皎,映出秦王蒼白漂亮的眉目,看著秦王和著曦光的黑色長髮,就連發尾都跳躍著明耀的光華,看著秦王白衣如雪高華尊貴直至後來黑衣如墨。

  他看著秦王接連三天日夜不休,單手撐著額頭時那隻手漂亮的過分,也蒼白的令人不安。

  他也看著秦王用丹砂填造出山川河流,天下之貌。

  他甚至能感知到秦王不動聲色咽下的血。

  蓋聶最好的時光不在鬼谷,不在江湖,不在這風花雪月、不在這恩怨情仇、不在這諸子百家……而是他後來選擇離去的秦國。

  他既站在帝王面前為刀為劍,也隱於帝王身後為盾為甲,普天之下誰都不能傷害秦王,那些六國人士……若他們執意如此他會選擇為秦王清除障礙。

  天下混亂不堪,秦是最終解決戰亂的國家。

  蓋聶本以為會一直這樣,他永遠是秦王的影子亦是帝國的利劍,但是他的作用已經夠了,帝王一向不缺忠心耿耿又能力出眾的人。

  已經不需要他了。

  蓋聶來秦國時戰火紛飛山河動盪,他離開時天下歸一,一副錦繡山河,極盛之時拂衣而去,所有人稱讚他名士之風。

  名士之風嗎?

  臨行前他望著站在高處頭戴冕旒的帝王,帝王也看著他,誰都沒有開口,天色漸漸亮了,初生的曦光將夜幕染成了深藍,點綴著星光。

  想來又是好天氣。

  直到最後帝王沒有說話,蓋聶也沒有說話,就此別過,一恍又是十年。

  直至此刻的桑海。

  蓋聶坐在床前沉默看他,帝王仍睡的不太/安穩,微微皺著眉,嘴唇緊抿著,他似乎從沒有一刻睡的安穩。

  蓋聶伸手慢慢理好被子就像是十年間他曾做過的那樣。

  蓋聶沉默不語,嬴政微微側了側臉,不在意道:“難不成蓋聶先生只是想來看一看故人?”以蓋聶的性格也未嘗不可能。

  故人?

  怎麼會是故人,是一直擔憂記掛的人。

  蓋聶道:“先生第一次來桑海,我自然該來看一看。”

  言行舉止居然很有儒家的溫文爾雅。

  嬴政瞧著他緩緩道:“你變了不少。”他第一次見到蓋聶對方還很年輕,滿是少年人的意氣風發,看著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是冰雪一般的冷靜。

  但也是赤忱熱烈,簡單為了心中的理想。

  ——蒼生塗塗,天下繚繚。諸子百家,唯我縱橫。

  蓋聶為他和帝國做了許多,若不是蓋聶秦王時的他不知死了多少次,統一天下後帝國奉行的思想是以戰止戰以戈止戈,這雖與蓋聶的思想不同但蓋聶未嘗不能接受。

  真正讓兩人背道相馳的是荊軻的死亡。

  燕丹曾是他的朋友,但在燕國即將覆滅的那刻他們之間就只有仇恨,荊軻刺秦不足掛齒,真正讓他動怒的是蓋聶,他給了蓋聶身份、地位、財富以及帝王的信任,但最終他帶著荊軻之子叛離秦國。

  父親、也曾依賴過的母親、呂不韋、少時好友燕丹、往後他以禮相待的蓋聶儒家等人……

  他對不起他們,但他們又何曾對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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