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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越發忐忑不安也越發不敢開口。

  長這麼大了卻還像個孩子,看著扶蘇怯怯的神情那點不滿也就煙消雲散了,好像再怎麼改變這孩子都有著他所不滿意的重情。

  若不是太過重情仁義也不會落得那般結局。

  嬴政聲音多了溫和:“扶蘇。”

  青年立刻正襟危坐,內心卻稍鬆了口氣:“父皇。”用這樣的語氣喊他的名字,說明父親已經不生氣了。

  這樣子和從前一模一樣。嬴政眼底多了一些笑意,但很快散去問道:“內外政局可有變化?”

  雖然已經學著放手,但這些又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如今見到扶蘇難免會問一句。

  扶蘇道:“內外的確有些波瀾,但不足為道。”

  父親退位太過突然,就連最信任的蒙恬李斯都不知道更別說其他人了,有些波瀾實屬正常。

  國內的波瀾不算什麼,他的父親本身就是帝國最強大的存在,是整個帝國的支柱,只要父親還在不管是誰想要謀算什麼都要掂量掂量。

  扶蘇內心有了笑意,突然覺得自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乘了父親的光。

  至於外,匈奴東胡欲藉機生亂,他們被蒙恬打得怕了,蒙恬回帝國不久又逢父皇退位,是難得的機會。但他們想的多了,帝國的將領不是只有蒙恬章邯,王離、樊淤期、李信……多的是天才將領。

  殺了數百伺機生事的主事人一面以血鎮壓,一面施以懷柔政策,匈奴之亂數日平息。

  嬴政頷首,至於是什麼波瀾又如何平息並不過問,扶蘇的手段足夠即可。

  扶蘇對外向來是公子儒雅、沉穩從容的模樣,前提是對外,在自己父親面前本質還是個孩子,話自然多了一些:“長城的修建仍在繼續,每月每個人的用錢都有按時發放,遠在邊關將士們的家庭每月也按時發放了財物,有廷尉中人監管,一切必然要落到實處。”

  士兵們在邊關付出了大好年華,數年難得回家,父母不能侍奉,子女不能教養,更動輒就有性命之憂。

  秦律本就重視人的義務權利,保護犯人、保護新生兒未成年人、保護處於弱勢的孤寡女子,保家衛國的將士更是其中之重。

  於是將士不看出身,論功行賞,為他們打通上升的渠道。

  他們在前保家衛國,在後帝國為他們解決後顧之憂,他們已經流血絕不能再流淚。

  嬴政目中流露出滿意,下一刻那雙漆黑的眼瞳流露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冰寒冷酷:“若有人連這筆錢都敢拿則梟首,其後子孫三代不得為官為吏。”

  這樣的處罰基本是斷了一個家族的中興之路,帝王言出即行,他立下這樣的律法誰也不能違反,不管是章邯韓非還是扶蘇都沒異議。

  嬴政對這個親手照顧大的孩子是滿意而親近,扶蘇對他的感情更不必提,隔了數日再見,又不聊政務,父子之間更像尋常人家的相處。

  扶蘇此刻更覺得父親前來桑海是最正確的選擇,少了國事壓身整個人的精神都好了很多。

  更從容也更輕鬆。

  還要謝謝蒙恬章邯他們。

  想到章邯蒙恬,扶蘇不由問道:“父皇,蒙將軍此時又在何處?”蒙恬對父親一向忠心耿耿,該是寸步不離才對,現在居然不在?

  嬴政面無表情道:“我有事安排他去做,大約還要些時間。”他似乎不太想提這個問題,側臉看向了章邯:“這次來桑海的有誰?”

  “江湖上有些名聲的差不多都來了,醫家人的盛事,這熱鬧不湊白不湊。”章邯微微翹著嘴角,眼睛冷如冰霜,因為他調查到一個人也會來到桑海,而這個人是和韓非一樣讓人討厭的人:“蓋聶也會前來。”

  嬴政原本有猜測蓋聶會來,但畢竟只是猜測,以蓋聶如今的性格應該不會來湊這個熱鬧。

  “蓋聶來這裡為了什麼?”

  這還用問?韓非和章邯不約而同想到這句話,蓋聶的想法再清楚不過了。

  章邯臉不紅心不跳解釋道:“想來是因為端木蓉。”

  正喝茶的韓非差點沒被嗆住,他連咳了幾聲有點不敢置信去看章邯,對方頂著英俊冷毅的面容一臉確有其事的表情說著完全不沾邊的話……這這這……韓非自覺自己也算胡說八道,不、能言善道了,但卻遠遠不及章邯。

  平白黑了蓋聶一把。

  不過雖然有些感慨章邯的胡說八道,韓非卻沒有絲毫解釋說明的意思,倒是扶蘇一愣:端木蓉?蓋聶和端木蓉有什麼關係?怎麼他卻不知道?

  但見章邯一臉就是如此,韓非又笑吟吟點頭表示應該就是這樣,扶蘇公子沉默了,他早些年隨父親處理政務,後來雖有參與江湖勢力但沒過多關注兒女私情,蓋聶和端木蓉……若不是兩人有些關係,章邯將軍怎麼可能會這麼說。

  這麼一想扶蘇公子就沒了懷疑不解之心。

  不只是他一個人疑惑不解,嬴政也是如此,“蓋聶和端木蓉?”端木蓉有三不救原則其中之一就是不救姓蓋之人,大概是因為蓋聶曾為帝國之劍。

  兩人怎麼會有關係?

  章邯點頭回答道:“他們之間說來話長,關係實在匪淺。”

  說來話長、關係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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