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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撓了撓頭:“我還沒想好,要不等以後?”

  也就在這時她聽到了白衣男子的聲音:“翾飛。”

  他手中執著玉杯,長發如墨,白衣勝雪,那雙眼睛點墨一般:“翾飛兮翠曾,展詩兮會舞。”

  長袖如雲,神態安然:“你以為如何?”他原本是高高在上的神靈,但在外,隨著琴音燭火映著窗外的明月清風,突然之間好像是飄渺的仙人或是濁世公子。

  ——這句出自九歌·東君。

  少女影密衛愣愣看他,也不知怎麼突然想到九歌中的另一句:疏緩節兮安歌。

  陛下的聲音和神情……太令人著迷了!

  自然毫不猶豫接受了新的名字。

  雖說翾飛也不算多麼驚艷,但總要比她先前的名好的多,想到其他影密衛的名字嬴政看向了章邯:“以後再要取名可以去翻閱楚辭詩經。”

  章邯:“……”

  悟元要的藥材雖難得但以一國之力並非難得,難就難在那些藥引,赤陽針和百魂丹在醫家典籍中是近乎傳說中的存在。

  幾個人幾乎偏執盲目的認為只要找到這些一定可以治好陛下的身體,悟元是他們目前為止現在的希望了。

  而另一邊章邯他們也知道了七日後悟元和端木蓉的比試。

  不管是藥材一事還是醫家人的較量都不是嬴政看重的事,真正讓他神色變化的是另一個消息:扶蘇已經在來桑海的路上。

  剛剛為帝不久政局初初穩定,居然就這麼跑來桑海。

  見他神色不對,蒙恬為扶蘇解釋:“公子怕是想要看看悟元的實力,請來為先生治病。”

  嬴政沒有開口,臉色卻沒有絲毫迴轉的意思,他知道扶蘇是什麼心思,這個孩子他從小教養到大,怎麼可能不懂。

  一片孝心,寬厚仁德。

  但身為帝王需要的不是這些,所有的一切都該排在帝國之後,孝心?有朝一日若要在帝國和親情之間選擇一個也只有帝國。

  寬厚仁德?是需要的,但不是重要的。

  他那時最不滿意的就是扶蘇的寬厚仁德和太過在意親情。

  嬴政舒展了雙眉,等見到扶蘇再說其他。

  而遠在千里之外,趕來桑海的路上。

  幾乎是同款白衣的青年長發未束披在雙肩,握著毛筆的手指骨節分明,燭火明滅不定,有侍者隨時剪去燭芯。

  已經子時了,年輕的帝王還在批閱文書。

  侍者忍不住輕聲提醒:“陛下,已經子時了。”

  扶蘇應了一聲,筆墨卻不停,初為帝還有太多的事要去做,現在不是歇著的時候,最起碼在今日的政務沒有批閱完成後不能歇。

  年長的侍者看著燭火下新皇的眉眼,微微有些恍惚:雖然相貌和陛下不太相像,但在這方面真不愧是父子。

  “是嗎?”

  年輕新皇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是和他性格一樣的溫和,但縱然如此年長的侍者也是一驚,慌慌跪了下去,正要開口年輕新皇卻用微微的笑意消除了他的緊張。

  扶蘇怎麼會因為掌燈人一句自言自語的感概而氣惱,相反對這樣的說法頗為喜歡。

  因為那是他最敬仰的人,是他的父親也是他的天下師。

  年長的侍者也就笑了:“是啊,一樣勤政。”

  或者說始皇陛下更要辛苦的多,十三歲為王處理盤根錯節的帝國內政,他腦子笨不懂什麼國家大事,但也知道呂不韋不死,帝國的權利便無法落在秦王手中。

  秦王逼死呂不韋後,只那一日早休息了一個時辰,第二日帝王不動聲色,十五六歲的少年人卻已是掌管一國的王者。

  不過兩年,秦王揮師滅韓,滅六國之戰正式開啟。

  秦王殫精竭慮,千里之外的戰場、近在咫尺的內政,他有時候忍不住想明明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人怎麼能做到這種程度?

  就像是永遠不會倒下。

  後來秦王用丹砂填造出山川河流,這是帝國圖貌,其中除了秦還有韓、楚、趙等諸國,這是一副天下圖。

  秦王就睡在山河帝國附近,閉眼、睜眼,他要第一眼就看到這諸國天下,他不容許自己有一刻的放鬆。

  有時累得狠了,也只是閉目小憩一會,醒來後便望一眼這天下形貌,那一刻所有的疲倦又都不翼而飛,他又是那個冷靜深沉的秦王。

  ——六國餘孽欲復辟舊國,痴人說夢。

  ——他們欲攜民心,造大勢,便斷了民心,民心所向在穩在安,我倒要看看區區六國餘孽還能造成什麼亂子。

  滅六國數年,日日休息不過兩個時辰,六國盡滅之後,不是結束又是新的開始。

  平天下,修長城、定秦律、將一切統一有制,六國貴族不願行秦律、不願統一,妄圖恢復貴族驕奢生活,但這天下萬民願,他們最卑微、最渺小、最脆弱但也最容易滿足,他們所要的不過是安穩度日,衣暖食足。

  誰能做到他們便擁護誰,如此而已。

  六國餘孽做不到,但帝王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基友們如此之坑,和她們約日更一個兩個都消失了,一個沉迷吃雞遊戲,一個前兩天沉迷漫畫現在考試,一個貌似最不坑,每天都在碼字,但……慢成烏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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