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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玄英想起方才見過的申屠遠,話很少,頭上戴著白色的羽纓,挎著玄色弓。忽然,穆玄英胸中又燃起憤怒之火,咬牙道:“死在自己人手裡,此等大仇,不可不報!”

  燕憶眉苦澀說:“我們這些人,誰身上沒有生死大仇?國讎家恨,伴我左右,是我活著的動力,也是我可以為之付出生命的東西。”說著說著,她又變得無比堅定決絕,令人難以想像,這女子竟有著和男兒一樣的保家衛國的擔當和能力。

  宋森雪道:“比起那時,此時也不容易。”

  穆玄英贊同說:“我雖不是軍中人,可長安洛陽那幾戰我都在場,實在是……”說到此,穆玄英也是心痛不已。

  宋森雪拍了拍穆玄英的肩,“薛帥走了,可長孫忘情也是一個好統帥。前人倒下,後人自會頂上。這天下幾時回歸太平,我等幾時卸甲!”

  穆玄英聞言,自然喜不自勝,“能得蒼雲出兵,想必大唐定能平叛!”

  燕憶眉也頗為贊同,遂說:“聽無衣說穆少俠義薄雲天,武功蓋世,難怪會由你來尋我們。只是照例我們需要驗證皇家詔令,穆少俠交給我我便轉交師父,屆時只需等我們與蒼雲眾人會合,再共謀大事!”

  “皇家詔令?”穆玄英不明所以。

  燕憶眉和宋森雪卻也是兩廂無語,隨即宋森雪問:“穆少俠前來尋蒼雲軍,難道沒有詔令?”

  穆玄英反問:“何人的詔令?”

  第306章 第五章

  【渠帥】

  “何人的詔令?”

  聞言,宋森雪與燕憶眉對視一眼,心下瞭然:這少年原來並非李家派來的人。想到這一層,二人都是喜憂參半,卻都沒再開口。

  氣氛有些微妙,穆玄英自然也猜到幾分,見他們不說話,便岔開了話題說:“不知何時能見到長孫統帥?若能面談是最好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宋森雪,他想了想說:“明日我們就去雁門關見渠帥。”

  “雁門關?”穆玄英頗為驚訝,“長孫統帥竟就在雁門關?我們來時不能得見她,倒是可惜了。”

  燕憶眉道:“若是有緣,早晚得見,倒也說不上可惜。”

  “那倒是!”穆玄英笑著點頭,心想:這個統領蒼雲軍的“渠帥”,不知究竟有何過人之處?明日見了,若他們重提詔令一事又該如何解決?

  莫雨看出穆玄英的擔憂,抓住他的手捏了捏,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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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眾人找了個避風地方過夜。白鳳匍匐在雪地里,眾人就睡在白鳳雙翅間,像是個小窩,恰好可以棲身。倒也奇怪,白鳳不懼寒不說,窩在白鳳身上竟也不覺得冷。

  穆玄英靠著白鳳的羽毛,有一搭沒一搭和莫雨說話:“我原以為這一趟會遇到很多麻煩,可沒想到多多改命很順利,算得上有驚無險。我們找上蒼雲軍也很順利。”復壓低聲音補了一句,“目前蒼雲軍這邊還算順利。”

  莫雨側目看了看穆玄英,將一隻手臂枕在腦後,換了個舒適的姿勢,道:“宋森雪曾是神策軍的人,還為凌雪閣做過事。”

  穆玄英驚訝,往其他幾隻白鳳看了看,見無動靜方才問:“你從何得知?”

  “一年前我帶惡人谷的人大肆追殺凌雪閣的殺手,那時候略有耳聞。”莫雨照實說道,“他和祁進關係匪淺。”

  聞言,穆玄英反倒放心起來,“可看他的樣子卻好似不知祁進道長最近的遭遇。”頓了頓反問道,“祁進是因為被呂祖感化才入正道,那宋森雪又為何離開凌雪閣?”

  “他那時叫做宋十二,也是個狠角色。今日我聽到申屠遠這麼叫他,才想起這些事。此人是楊國忠將他安插在蒼雲軍內部,為神策打探天策軍內部的事,可以說是當時兩部內鬥的缺口。大概是後來反水?不過跟了薛直倒真是十分忠心。”

  穆玄英翻身看著莫雨道:“我能感覺到他們很想幫忙,雖然我眼下總覺得有些不安。他們提到的詔令是怎麼回事?而且若如你所說,長孫忘情能代替薛直統領蒼雲軍,必定不是泛泛之輩。我很擔心明天。”

  莫雨趁機摟住穆玄英的腰,將他拉近,“蒼雲軍畢竟是皇家軍,大約是需要一個出兵的命令?否則師出無名,未必是好事。”

  “可當今陛下似乎沒想到有這支軍隊,根本不見調令。難道他們指望我能帶來調令?”穆玄英沮喪道,“我連當今陛下都未見過,我何以能得調令調配軍隊?再說,陛下不肯啟用蒼雲軍,絕不是忘了那麼簡單。”

  莫雨又湊近些說:“太過鋒利的劍,未必誰都順手。”

  “我也想過。可是如今國祚不穩,還能考慮那麼多?”

  莫雨抿抿嘴唇說:“明日見了長孫忘情,一切就清楚了。只是你說得對,這個女人很不好對付。別的不說,李無衣被救下後杳無音訊,朝堂江湖都有人在找他,可他就這麼被帶到崑崙來,天下有幾人敢冒著得罪李承恩的風險做此事?”

  穆玄英也贊同,“今日蘇曼莎與我們為難,他們仗義出手,蘇曼莎也無可奈何,足可見蒼雲的威勢。莫非真是陛下忌憚,所以不肯動用這股力量?”一想到這裡,便覺生氣,“如今國家危如累卵,百姓難以安居,明明我們可以打勝仗,可以贏回來,卻因為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互相忌憚,這樣下去,遲早……”

  “所以,天策才受諸多限制,無法發揮最大的能力。”

  穆玄英憤懣說:“論這一點,狼牙軍的確更勝一籌。他們之間沒有感情,一切都是命令和服從,做的好,就受褒獎;做的不好,就受懲罰。看似好像很不近人情,很殘酷,可也很公平,另複雜的事變得簡單。”

  靜了一會兒,莫雨道:“說起這個,令狐傷為何尋你?”

  “嗯……這……大約要問他了。”穆玄英推開莫雨,躺了回去。

  莫雨卻覺得穆玄英有事隱瞞,卻也不問,只是翻身壓過去,伸手繞著穆玄英的腰背,將手伸進穆玄英衣褲中。

  穆玄英一驚,掙扎道:“那麼多人呢!”

  “我會怕?”莫雨將手壓在穆玄英後臀的烙印上。

  “嗯……”穆玄英悶哼一聲,身子顫了顫。

  莫雨有幾分得意,低聲道:“令狐傷是個很可怕的對手,我不但不希望你和他做敵人,我也不希望你和他打交道。任何形式的。”頓了頓,“你被他擄走的那些日子,發生了什麼,我可以不問,但是毛毛,你要聽我的,離他遠一點。”

  穆玄英從未見過莫雨怕誰,此時才感到心驚,遂問:“他真的有這麼可怕?”

  莫雨眯了眯眼,沒回答。

  穆玄英立即說:“我保證,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絕不會冒險。”

  莫雨本還想問,但這姿勢叫他也有些消受不起,便極快地親了親穆玄英的唇,移開了身子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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