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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靜立的紅髮少女輕抿唇線,那雖是偏灰黑色彩卻依舊乾淨的綠瞳中,眸光似水般緩緩流淌,醞釀著未知的情緒——她似乎並不對艾瑞卡和查爾斯的拜訪感到意外。

  而很快,琴斂下目輕嘆一聲,側過身讓出一條道路來,低聲道:“你們先進來吧。”

  查爾斯將手搭在輪椅扶手上,進了屋內,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她身上:“你早就知道?”

  “嗯。”

  琴低低應了一聲,簡明扼要:“夢到了些。”

  同樣走進屋內的艾瑞卡,也無須琴招呼,直接走到廳內的沙發上坐下,甚至還十分自覺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捧在手心。在聽到琴回答的這句話後,她挑起眉來:“夢到了什麼?”

  琴沉默片刻,似回想起什麼不好的記憶,臉色變得有些慘白。

  半晌,她才張開嘴,從喉嚨深處擠出那個詞眼:“末日。”

  “……什麼?”

  “我看到了末日。”琴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目光微微有些空洞,似在想著什麼。

  她聲音極低,恍若呢喃,響在這個看似寧靜卻不知為何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的屋內。

  “我看到了憤怒的女巫,奇形怪狀的生物穿梭在黑暗的城市,神秘而危險的光芒閃爍在大樓頂端,卻驅散不了半點黑暗。”

  ……

  氛圍凝重的會議室內,身著女士西服的黑人女性阿曼達嘴角掛著一絲冷淡卻也自得的笑,道:“瓊。”

  盤發的女人站起身來,面對會議室里其他人的打量,眼中隱隱藏著恐懼和猶豫,但最後還是一點點收斂好情緒,低聲呼喚:“女巫,女巫。”

  在眾人的注視下,金髮的女人周身泛起黑氣,轉眼便變成了女巫的模樣。漆黑的眼瞳中點綴著詭異的金色,眼底是厚厚的青黑色彩,濃黑的直發披散在臉頰兩側,周身縈繞著一種象徵著不祥的黑霧,仿佛還能從她身上嗅到遠古的泥土氣息,腐爛到了骨子裡。

  會議室內一時轟動起來。

  阿曼達的神色卻沒有絲毫改變,甚至還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般,悠然道:“放心,我掌握了女巫的弱點。”

  她取出了一個鐵盒子,解密後打開,然後看著裡面那泛著綠光的還在跳動著的東西。

  “這是女巫的心臟。”

  女巫慢慢移過頭,盯著盒子,原本古井無波的眼中,飛快划過一絲渴求與恨意,但很快便隱沒下來。

  ……

  琴眼睫微顫,繼續道:“我看到了貪婪的異獸,被紫色屏障籠罩著的城市中,藤蔓狀的東西瘋狂生長破壞,長著翅膀的生物穿梭其間,城市中心,三個盒裝物體相互融合。”

  ……

  古老的密室中。

  身披鎧甲頭上長角,明顯不是人類的生物,手持鐵斧。

  他慢步上前,完全無視了對面警惕盯著他舉著弓箭的長髮女人,也無視了她的冷聲呵斥。像是不屑又像是不在意,視線仿佛粘在了高台上那個方方正正的盒裝物體上,再也移不開了。

  他單膝跪下,兇殘醜陋的面孔上,浮現幾分近乎病態的虔誠和專注。

  “母親。”

  他道:“我應你的召喚而來。”

  ……

  “我還看到了漫天的火光。”

  琴一字一句,說的吃力而認真。

  “和藍色的神明。”

  ……

  “Surprise!”

  背著雙刀的死侍一把推開大門,雙手向上張開,語氣浮誇到了極點:“你們看看誰來了!”

  剛好下樓看見死侍的漢克:“……你怎麼來了?”

  “哥找到個寶貝來還債了。”

  死侍側過身讓出他身後的東西來,指著那和封著人的冰塊給漢克看:“這可是個好東西,歷史悠久,千年不化。而且還具有排毒養顏的功效,你看這位大哥在裡面呆這麼久都沒腐爛,就知道它的作用有多好了,簡直就是無價之寶!”

  漢克:“……重點難道不是裡面那個人嗎?”

  死侍詫異:“你介意這個?雖然丑是丑了點,不過看久了也覺得他丑萌丑萌的。”

  漢克:“……不,這不是重點,我指的是——”

  “算了,如果你真介意的話——”

  死侍打斷漢克的話,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猛地抽出雙刀砍向冰塊。

  “哥把他給挑出來就是了!”

  ……

  深呼吸一口氣,琴閉上了眼睛。

  她再一次重複道:“我看到了末日。”

  “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生靈塗炭,暗無天日。”

  查爾斯一時語塞。

  艾瑞卡垂下眼眸瞧著手心裡杯中的水,動也不動,卻是看到杯中的涼水忽然泛起漣漪。她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目光警惕地看著正閉目的琴。

  很快,天花板上的吊燈開始搖晃。

  便是查爾斯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神色染上幾分焦急,看著明顯是陷入自己精神世界裡的琴,提高聲音喚道:“琴!清醒一點!”

  琴依舊緊閉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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