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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哩,我們就是親密的關係啊。

  仁王這麼想著,莫名有些得意。

  他把拉麵放到忍足的桌子的空位上,自己從旁邊空著的辦公桌後面拖出一張空椅子。

  忍足很快就把病例整理完了,又把桌面清空大半,幫著他移了移位置。

  “沒辦法‘親手做羹湯’了。”仁王開玩笑,“不過食堂阿姨的手藝應該比我好。”

  “你應該對自己更有自信一點。”忍足笑起來,“不過突然這麼體貼,我有點惶恐啊。”

  “關懷一下你的胃。”仁王拆開筷子,“我怕你晚上胃痛暈倒在值班室。”

  “……我就是職業性胃病,還沒到那麼嚴重。”忍足無奈道。他摘下眼鏡,免得面里的水汽蓋住視線。

  正式交往之前他們的相處就頗為平淡。儘管相互試探的過程充滿著你來我往與曖昧的精髓,但在各種細節上表達關懷也是自然而然。

  大概是他們熟悉起來的契機是仁王的受傷,而基於受傷的相處方式就是照顧與陪伴。

  於是這樣的交往與他們之前的經驗大多是迥異的。

  這讓他們都覺得新鮮。

  更新鮮的是,對彼此的初映象明顯不符合這樣的相處方式,可相處起來卻不能更舒心了。

  真是緣分,仁王想。

  他一直有模糊的感覺,是忍足和他在一些地方很像。也認定了,這個男人能懂他。而現在看,懂不懂還有待時間的驗證,相似的地方卻可以蓋章定論了。

  在拉麵糊成一團之前他們吃完了晚飯。

  仁王收拾了打包盒,又重新坐回來。

  忍足擦乾淨了桌子,戴上眼鏡看他:“不回去嗎?”

  “再過一會兒。”仁王道,“你的值班時間還沒到吧。”

  “嗯,還有半個小時。”

  “那就好好利用這半個小時。放心,我沒打算陪你通宵。”仁王聳了聳肩,“你放在這裡和值班室的小說和雜誌我都看完了。”

  他說完頓了頓,在忍足開口吐槽之前摸了摸口袋,從裡面抓出幾個巧克力放在忍足面前:“飯後甜點。”

  忍足挑了挑眉:“飯後甜點?你不喜歡吃甜的吧。”

  “別人送的。”仁王道。

  “送巧克力啊。聽起來我在警局有不少情敵?”忍足拿起一個巧克力看了看,“這個牌子的巧克力不便宜啊,你的追求者挺大方的。”

  “不是我的追求者。”仁王覺得忍足是在裝傻,“這年頭誰追人還送巧克力啊?”

  “所以呢?”忍足拆開了包裝。

  仁王等了一會兒,確認忍足是真的不給一個台階,非要他自己說,便嘆了口氣,半是抱怨半是控訴道:“你明明都猜到了。”

  他隨身帶著運動背包,配合著休閒的衣著,看起來像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偏偏氣場頗為沉穩,顯出一絲違和感。

  這時忍足看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拆開,從裡面掏出請柬,遞給他:“對一下時間。說好了陪我去婚禮,可別臨陣脫逃。”

  “臨陣脫逃?”忍足笑嘆道,“你用了這樣的詞,那我當然不會缺席的。”

  他對了對自己的時間表,計算了一下調班的方法。

  思考的時候他看了一眼也拆了一個巧克力吃的仁王,心裡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他覺得仁王不應該這麼平靜,但這樣平靜又讓他有種微妙的欣喜。

  可他又在想,如果他和仁王分手,那仁王也會是這麼平靜嗎?

  他習慣在一段感情開始時先思考分開的事。這不是個好習慣,他也知道,但他改不了。他一直覺得他每次戀愛都持續不了多久就是因為這個壞習慣。

  私心裡,他希望如果兩個人分開,仁王能記得他更久一點。

  如果這個想法自私,那作為交換,他也會記得仁王久一點。

  這頭仁王絲毫不知道忍足腦子裡又開始腦補電視劇了。

  就算知道,他大概也只會嗤笑一聲說杞人憂天。

  提前想分開的事,對兩個人在一起也不會有任何幫助。既然這樣,想什麼想?

  仁王這些年一直在學的,就是享受當下。

  他要求自己這麼做,也漸漸能做到了。

  現在就很好。

  他享受著和忍足的相處,也放下了過去耿耿於懷的不甘。他愈發能清晰地解讀自己,於是隨心做著自己想,也能做到的事。

  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在忍足的辦公室把剩下來的幾個巧克力吃完,仁王站起來,惡作劇一樣按著忍足的肩膀索要了一個吻。

  然後他揮了揮手,讓忍足好好工作,自己開車回了公寓。

  住了這麼久,他也開始比較隨意地使用公寓裡的設施了。

  就比如開了房門,又開了窗透氣以後,他打開了客廳的電視。

  一樓的浴室有一個浴缸,他剛好可以泡一泡澡。開著電視也可以聽一聽新聞。

  前一段時間結案的案子正式入檔案,新聞也播報了具體結果。

  還有這一段時間的社會新聞與國際新聞。

  仁王走出浴室時正好播送到體育新聞。

  “兩個月前缺席了澳網的網球選手手冢國光日前在發布會上公布了檢查報告,並宣布正式退役了。他表示原本打算打完澳網再退役,但身體不支持他繼續參加網球比賽。在考慮了幾個月,並與教練,醫生共同商議過後,決定退役。退役之後要做什麼,手冢君表示他已經有了具體規劃。……”

  仁王擦著頭髮的手頓了頓,想連手冢都退役了?

  也對,都這個年紀了。

  這樣算,切原也打不了幾年職網了。兩年或者三年,再多也沒有了。

  仁王倒是不擔心切原。

  成年以後這小子比以前要精明許多,也只在熟悉的人面前表露出“熊”的一面。

  脾氣雖然還有些暴躁,但也在限度之內。

  再說,切原打職網的這些年,GG也拍了不少,這兩年也開始在網協的默許下拍攝一些電視節目。退役以後是絕對不會沒飯吃的。

  仁王看到了電視上手冢的臉,想這個男人肯定也不會沒飯吃。

  仁王和手冢不熟。

  雖然幻影過手冢,那也是因為手冢是當時中學網球界技術數一數二的左撇子,並且有許多人對手冢懷有不太一樣的“情感”的關係。(他並沒有在影she真田,也不是在指代跡部,更不是在諷刺不二。噗哩。)

  於是他看著新聞里手冢發布會的片段,頗為漫不經心。

  擦完了頭髮,他打算換個頻道。

  沒等他拿起遙控器,電視上的鏡頭一晃而過。

  仁王愣了一下。

  ……剛才那是誰?

  如果他沒看錯,是跡部吧?

  這樣的場合,跡部怎麼會在?

  在“我眼花了”和“我看錯了”中間徘徊了一下,仁王決定不去思考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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