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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非也就是天氣不錯,明天早點起來去散步;或者不遠的小村莊裡有農家自己做的餡餅,下次去嘗嘗;還有屋外幽谷末端,有一池硫磺溫泉,滋潤得周圍綠樹繁花終年不敗,一起去泡一泡,肯定很舒服。

  飯後,柱間道,“那我就先走了。”

  斑瞥他一眼,“我該說早點回來?”

  “你說一下我會很高興的。”柱間微笑,“我也想早點回家啊。”

  他自然而然地就講出回家的話,就仿佛這間深山野地,獨辟一隅的房子,當真是他的歸宿。

  斑沒說什麼,繼續自斟自飲。

  柱間走到院中,那裡有他布好的傳送陣術,另一端是木葉的火影宅邸,來去很方便。這幾日他覺得自己大概都算得上是個上班族,每日兩點一線,晝出夜歸,工作還不那麼用心,常留下木遁分身撐場遲到早退。好在還有火影輔佐,他勤勉嚴謹的弟弟,一邊頭大如鬥著,一邊兢兢業業著。

  他沖斑揮了揮手,嘭的一聲,自陣法中消失了。

  斑悠悠地喝完那一壺酒,收拾了一下雜務,之後就坐在室內翻書。四面的檐角都掛著柱間做的木風鈴,間錯的篤篤溫聲。到夕陽殘照漸收,快要下山,他合上書頁,取了自己的斗篷,離開房子,鎖好門,布下一圈幻術屏障,就踏雪走了。

  斑回到闊別數日的地下石室。在柱間曾來過的寢室後面,還有暗藏的隧道,通往更幽深的地底。他一路行去,地下水泠泠流響,隨著腳步漫延。他到達水匯集成潭,不再流動的地方,那裡有一間密室,撤銷結界之後,大片粘稠的白色液體混亂地湧出來,瀰漫到他的腳邊。

  涌動的液體中隱約有類人的肢體,掙扎著。

  斑踩過它們,走進去。凶煞的外道魔像安置其間,巨大的軀殼上垂下無數白色的蛹,裡面有東西蠕動,有時某一個繭會忽然破開,掉出一堆癱軟的白色物體。大多數是失敗品,無法凝聚成人形,和地上那些混合在一起;有一部分相對來說會成功一些,勉強拼出人的外貌,可以跌跌撞撞地行動,它們縮在外道魔像的腳邊,發出畏葸的悉索聲,注視著逐漸接近的男人。

  斑審視著他這一批的造物。

  從去年夏末至今,他一直在用外道魔像培植它們。他將這些東西稱作白絕,這個名字來源於他那些年追查月之眼相關線索時得到的古籍上的記載。當年他漫長的追索所驗證的結果是,無限月讀是個謊言,它並非一個讓全人類都能得到幸福的幻術,而只是一個將人類變成這種痴愚之物的陰謀罷了。儘管如此,他總有些意外收穫,比如得知白絕是遠古時期神明的軍隊。

  既然柱間的阻攔使得他無法再利用現世的軍隊,那麼他就製造他自己的。

  白絕將是完全服從於他的工具,沒有意志,不畏死亡,可以不間斷地產生,最終匯集成龐大的數量,與諸國的軍隊作戰。烏合之眾對烏合之眾,也算勢均力敵。

  斑並不滿意他現在造出來的白絕,它們仍然是醜陋的弱者。他隨手釋放火遁,燒光了所有的成品和液體,然後躍上魔像,割開手腕,將自己的鮮血滴入它的張開的巨口中,這使它能夠獲得更多的生命力,培植更強壯的白絕。怪物昏昧的眼睛開始碌碌轉動,從喉嚨深處發出沉悶的吼聲,憑本能索取更多。

  斑每餵養它一餐,都要耗費掉身體裡大半的血液。

  完成以後,他渾身發冷,一時覺得地底格外嚴寒,臟腑都要凍結成冰,因而很快就離開了。兩刻鐘之後,他折返和柱間一起建的房子裡,升起壁爐,抱了一床被子過來,把自己裹在裡面,才漸漸地暖和了。

  沒有這座房子的時候,他也不是抗不過去。但有了這座房子,卻好像更加難耐一點。

  退路讓人軟弱。

  他深知自己遠不到可以休息的時候,之所以放縱一時停留,大概是因為千手柱間說想早點回家的神情太溫存。

  約莫淺夜時分,柱間推門進來,看到爐火燒得旺旺的,坐席上鋪著被子和抱枕,小几上放著熱氣裊裊的茶,卻不見人。他把帶回來的稻荷壽司放在几上,正要去找,斑就拉開側邊的紙門進來了。

  他穿著簡便的和服,紮起了頭髮,面容乾乾淨淨,只有一縷過長的劉海順著側臉滑下來。手裡端著托盤,上面有兩份白米飯,一道烤肉、一道蘑菇、一道放在淺青色竹片上的小煎餅,還有一碗湯。他看到柱間,笑一笑,“正好。”

  柱間也笑起來。似乎沒有比這更愜意的生活了。

  第17章

  在滑暖的溫泉中肢體交纏時,柱間的手掌撫過斑因強烈的刺激而極力繃直的手臂,落到他手腕,忽然停下了。

  他下身仍在用力撞擊,手指在斑腕間來回摩挲兩道,低頭問,“手怎麼了?”

  斑斷斷續續地抽著氣,偶爾發出的一兩聲叫喊都喑啞,瞳仁儘是迷亂星光,幾乎無法回答他。

  柱間撥開他面上濡濕的亂發,將他的下巴抬起來,“雖然你治療過,表面看不出來,但皮膚和血管都有異狀,是反覆受過傷?”

  “沒事—”斑勉強開口,沒能說完,身體因柱間陡然衝撞而抽搐,言語變成了迸裂的呻吟,“不……啊……”

  “別找藉口。”柱間喘著粗氣,扣緊斑的腰肢,往更深處抵入。斑混亂地掙扎著,他被壓在溫泉池邊緣,四周都是流淌的淺水,甚至找不到一個借力的地方,他難耐地仰起頭,頸線如一張震顫的弓弦,柱間在他喉結上咬了一口,撤退稍許——但這只是為了下一次更狂躁的進攻罷了。他猛地貫穿斑的身體,直碾到最深之所,斑就像被釣鉤拖曳著的魚那樣撲騰著,接著,下一個瞬間,魚被拽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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