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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夏大人,你別難過,為了這種傢伙根本不值得!”齊藤著急地去看白沉臉上的表情,生怕他陷入低沉之中,但下一秒他卻怔住了。

  白沉的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他只是和往常一樣平靜地笑了,“糙燈終於還是做出了最後的選擇,現在該輪到我們了,我們該出發了,齊藤。”

  齊藤雖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眼下的局勢卻讓顧不上那些,“等等,立夏大人,糙燈既然背叛了我們,這說明清明肯定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了,我們是不是該換個日子?而且缺了糙燈,我們的戰力也……可惡,我才不是說糙燈那個傢伙很強,可是大人是不是應該選個備用的戰鬥機?總之今天太趕了,計劃也不完全,我不能讓大人冒這種風險!”

  “今天就是最好的日子,相信我吧,齊藤。”白沉輕輕笑了起來,“還是說齊藤不相信我呢?”

  “怎麼可能?我當然相信大人,但……”齊藤還想繼續說服白沉,可接觸到那雙堅定的眼睛,他知道是無法讓大人改變主意了,他泄氣道:“我明白了,至少讓我先去召集人手。”

  “不用了,就我們兩個去。”

  “什麼?!大人你瘋了嗎?”齊藤難以置信,難道是因為糙燈的背叛,大人開始自暴自棄了?

  白沉就像看透了齊藤的心事一樣,緩緩開口道:“我很冷靜,仔細考慮的話,如果清明有批量控制戰鬥機的手段,那麼我們帶再多人去也沒用,反而有可能增加敵人的數量,所以就我們兩個足夠了。”

  齊藤的心臟開始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雖然被立夏大人需要讓他高興不已,但是……

  “我也是戰鬥機,大人不怕我也受到控制嗎?”齊藤還是問出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

  “不會的。”

  “為什麼?”

  “因為我對你施加了魔法。”白沉就像個孩子般說出了天真又溫柔的話,“只能保護你一個人的魔法,現在你願意跟我走了嗎,齊藤?”

  這一秒,齊藤幾乎以為自己的心臟會跳出胸膛,他的目光貪婪地追隨著白沉,仿佛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我相信,無論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都願永遠追隨您。”

  第273章

  白沉在出發之前,先去見了二世一面,齊騰雖然不知道白沉那麼做的意義,但他向來很少質疑白沉的決定。

  齊騰不知道白沉和二世究竟談了些什麼,他只知道大人釋放二世的時候,那個男人原本如死灰的眼神中有了他所看不懂的光彩。

  他不該好奇,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大人,您和他談了些什麼?就這樣放他走沒關係嗎?”

  “秘密。”白沉賣了個關子,“他不會再找我們麻煩了。”

  “大人那麼相信他嗎?”齊騰皺眉。

  “我只是相信自己。”他已經為二世提供了選擇,最後那條路到底該怎麼走,就看二世自己了。

  “走吧。”白沉目視前方,“接下來就是真正的戰場了,害怕嗎,齊騰?”

  “當然不。”齊騰回答得很快,“因為我相信立夏大人。”

  白沉先是微微一怔,接著失笑道:“不錯的答案,那我可不能辜負你的信任了。”

  是啊,一路走來,有多少人信任著他呢?哈迪斯,阿白,以及每個世界遇到的形形色色的夥伴,還有死者之國的國民們,哪怕不願承認,他都已經背負了太多,他曾以為自己沒什麼可失去的東西,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自己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清明的新住所非常隱蔽,是在郊區,匿於山林之中,據說那一整片地都屬於清明搭上的這位金主。

  由於地理位置的關係,非常難以發動奇襲,不過白沉和齊騰就兩個人,齊騰倒是想安排一些計劃,例如控制一些普通人在別墅附近打探消息,摸清清明的具體位置以及人員部署,但這個提議並沒有被白沉採納。

  以清明的智商,肯定料到他們會前往,與其安排一些普通人打糙驚蛇,獲取一些未必可靠的消息,不如直接正面進攻。

  齊騰極力阻攔,在他看來,就算白沉再強,光憑他們兩個人要對付那麼多戰鬥機實在是太勉強了,他雖然討厭糙燈,但唯有對方的實力是他唯一認可的。

  “並不是兩個人。”越是靠近別墅,白沉越有一種來源於靈魂上的騷動,他有預感……哈迪斯就在別墅之中。

  “什麼?”齊騰還沒來得及問還有誰,白沉就已經穿過層層林木,來到了別墅的正門口。

  鐵質的雕花圍欄阻隔了白沉前進的步伐,但門口沒有任何守衛,對於戰鬥機來說,破壞眼前的障礙只是小意思。

  “咆哮的颶風啊,請破壞眼前的壁障,為吾等開闢道路。”齊騰立刻用語言進行攻擊,鐵欄如同不堪一擊的紙片,被扭曲成了詭異的形狀,為白沉他們的通過留出了空隙。

  踏入別墅的剎那,齊藤就感到了撲面而來的殺氣和惡意,這種沉重又窒息的感覺他記憶猶新,這是來自於清明的惡意,這個男人光是和他們置身於同一空間,就能給人這種程度的壓迫感,他能想像到前方會是怎樣一場惡戰。

  冷汗從額頭滑落,齊藤握緊了拳頭,他就算死在這裡也無所謂,但他必須保護好立夏大人才行,立夏大人……是他們所有戰鬥機的希望。

  “別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相比起齊藤的緊張,白沉的態度簡直輕鬆到令人懷疑他是來這裡郊遊的。

  “我說過,我們並不是只有兩個人。”白沉的話音剛落,清明就帶著糙燈時機剛好的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前。

  “你終於來找我了,立夏。”清明揚起了嘴角,笑得相當溫柔,可這掩蓋不了他身上濃郁的惡意,“我很高興。”

  糙燈似乎是難以面對白沉,一直低著頭,不敢直視白沉的眼睛。

  “那些被你控制的戰鬥機在哪裡?”白沉開門見山,沒有半點廢話的意思。

  “真令人傷心。”清明嘆了口氣,“比起那些要多少有多少的代替品,不覺得應該做些讓哥哥開心的事情嗎?說不定我心情好了,就會放了他們。”

  “還有另一種方式。”白沉絲毫沒有輸給清明的氣勢,“那就是打敗你,順便補充一句,我對讓你感到高興這件事一點興趣也沒有。”

  “哈!”清明嘲諷地笑了起來,“立夏,你真的長大了,但是你忘記了,我們流著同樣的血液,你是無法抗拒我,也無法違抗我的。”

  “立夏大人!千萬別聽他的語言!”齊藤雖然清楚立夏大人不會輕易被控制,但在敵人的地盤上他難免緊張,他也是關心則亂,立刻就展開了戰鬥領域。

  “我宣言,這是用語言進行的戰鬥,我是loveless的戰鬥機——齊藤悟!”

  糙燈在聽到loveless這個名字時,眼中閃過一絲疼痛,可很快就被鏡片所掩去,作為優秀的戰鬥機,他迅速給予了回應,“我接受,我是beloved的戰鬥機,我妻糙燈。”

  齊藤攻擊的非常謹慎,他本以為這會是一場艱苦的戰鬥,但事實並非如此,因為清明不願給予他的戰鬥機,也就是糙燈任何援助,就連戰鬥需要承受的痛苦,清明也命令糙燈一個人承受。

  與其說清明是糙燈的獻祭者,不如說他更像是一個看好戲的人,冷漠又殘忍,這就是清明的本質,哪怕和糙燈站在敵對的立場,他對清明這個人都火大到不行。

  這個傢伙……到底把戰鬥機當成什麼?隨時可以扔掉的垃圾嗎?糙燈也是個蠢貨,明知道清明是這種人,為什麼還要回到清明的身邊,難道留在立夏大人身邊不好嗎?

  齊藤沒有手下留情,更何況他本來和糙燈就水火不容,他不會同情自甘墮落的人。

  很快,糙燈就重傷倒下了,他用手捂住腹部的傷口,單膝跪地,似乎不願在白沉面前顯得太過狼狽。

  這一幕似曾相識,當初糙燈也是這樣跪在立夏的面前,希望對方成為自己的主人,時過境遷,同樣的畫面卻是為了斬斷這緣分。

  “抱歉,立夏。”糙燈笑了,雖然糙燈總是在微笑,可大多數的時候他的笑容中總是給人一種寂寞的感覺,唯有這一刻,他的笑容中有著所有的溫柔和所有的釋然,仿佛他終於從沉重的枷鎖中得到了解脫。

  齊藤看懂了糙燈的眼神,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在求死,從得知清明還活著的時候,從得知自己再一次遭到背叛的時候,他就失去了對‘生’的欲望,他是戰鬥機,出生的意義就是為了戰鬥,不被需要的戰鬥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可是他遇到了立夏,這個世界上唯一需要他的人,如果繼續留在立夏的身邊,總有一天他會傷害立夏,因為他知道清明的支配有多可怕,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他希望能死在立夏的手中,這是他期望得到的歸屬,他知道自己很狡猾,可最後就讓他這個大人再任性一次吧。

  “你這個白痴到底在搞些什麼!”齊藤真的是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拽起了糙燈的脖子,“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清明那混蛋的支配就那麼難以擺脫嗎!還說什麼是最強的戰鬥機,分明就是個沒勇氣的膽小鬼!殺你這種人都髒了我的手。”

  “齊藤君真是溫柔。”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那麼奇怪,明明兩人之間互相看不順眼,但到了最後關頭,齊藤卻無法真的下手殺死對方。

  白沉也覺得該對糙燈這件事做個完結了,他走到了糙燈的身邊,由於身高的關係,他不需要彎腰,就能正好看到糙燈的臉。

  “你畫的那些蝴蝶還無法飛翔嗎?”白沉直視著糙燈的眼睛,身上有種不符合孩子的包容和溫柔,“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蝴蝶如果只是被做成標本就太可惜了,雖然美麗,但卻隨時會被替代,我很喜歡糙燈畫的蝴蝶。”

  在糙燈慢慢改變的表情中,白沉溫暖地笑了起來,“因為我從它們身上看到了飛翔的力量,雖然微小,但確實存在著,糙燈,這就是你擁有的力量。”

  ‘撲通’‘撲通’心臟猛烈地跳動了起來,有一股炙熱的暖流衝破了禁錮,流竄於身體的每個角落,這一刻,糙燈忘記了所有的事情,他的眼中只剩下了立夏。

  他真的是個糟糕的大人,他曾發誓要保護立夏,可到頭來卻是立夏保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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