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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老邪不明情況,只知師娘有些不好了,具體什麼不好法,他不知,只道是與小師弟有關。

  他不解,為什麼虛陽要這樣做,小師父對他不好嗎?對他也從來不苛責,事事由著他,簡直把他當親生兒子來養,他有什麼理由去害小師父?

  簡直就是白眼狼,虛竹當時也沒過多透露,只說虛陽再也不是他兒子,甚至在第二天,便傳來了虛陽身死的消息。

  師兄弟們面面相覷,難道師父真的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動手?

  洪七公是唯一知道內情的人,虛陽不是虛竹的兒子,卻又是西夏公主所生。

  年輕的時候虛竹的確和西夏公主有過交情,卻也僅僅只是有過幾面之緣,可不久西夏被金人進攻,就快亡國的時候,西夏公主令人送信而來求救。

  虛竹思量了許久,他和段譽自從大哥蕭峰離世之後,便已經退出江湖,不管家仇國恨了,這次是故人來求,他們有些為難。

  還是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那一關,派人去了,可終究是晚了,到的時候,西夏的皇宮滿地的血,宮殿瓊玉之間都是屍體,說上一句血流成河也不為過。

  西夏公主奄奄一息,當時大著肚子,已是要生了的模樣,卻沒有了生產的力氣,但還是要虛竹救她的孩子。

  虛竹和段譽商量了,只有剖腹取子這個辦法,可這樣的話公主就活不了了,留子去母的法子,他們做不出來。

  奈何西夏公主一直堅持,虛竹無法,只好順了她的意,於是虛陽就這樣出生了,一直養在段譽身旁,沒想到養成個白眼狼。

  不說養育之恩,就是這些年的情分,也能下得去手,若不是段譽本就內力深厚,又有吞食過毒物的經歷,加之虛竹的醫術高明,段譽可能真的就被虛陽害死了。

  畢竟是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孩子,段譽也沒想到,虛陽竟然會那樣做。

  從那以後,虛陽便退出了他們的視線,不知是死是活,這麼多年過去了,虛陽依舊是執迷不悟,現在竟然妄想光復西夏?可笑至極!

  洪七公不知怎麼了,似有感慨惆悵,將一整壺的酒喝了個精光,這才嘆道:“虛陽怕是以為他是大師父的兒子,師娘謀害了他娘,他才下這樣的狠手,師父不僅沒殺他,還讓他掌管靈鷲宮,師父們對他可算是仁至義盡了。”

  楊康神色晦暗不明,原來虛陽的確是西夏公主的孩子,卻不是虛竹的,這還是有些意料之外。

  “那西夏公主是同誰成親?虛陽的父親又是誰呢?”郭靖皺眉細細的想道,他覺得這其中有些奇怪,好似漏了什麼,奈何他腦袋不太靈光,想不太明白。

  洪七公伸了個懶腰,內力沒了,人也更加的乏困,此刻他的精神頭不太好,“不知,應該是個侍衛的。”

  說完這個之後洪七公便不再和他們窩在一處,反而是自己躺倒在一旁,閉上眼假寐,虛陽也是個可憐人,但是現在依舊是回不去了,錯了就是錯了。

  黃老邪面色淡淡的看了眼洪七公,他知道這位老大哥想的是什麼,他和虛陽是沒有可能了。

  .

  “義父?”虛陽拿著幾張紙,細細的看著,不禁一愣,眸色越來越暗,輕聲的喊了隔壁的人。

  被他稱作義父的人,雖蒼老,精神頭卻非常好,好似磕了藥似的興奮得很,聞言一愣,接著難得的笑得非常開心,“何事?我們馬上就可以將丐幫滅了,全真教也就不足為懼了。”

  虛陽抿了抿唇,心道:為何要將這江湖攪得不安寧,安享晚年不好嗎?

  可終究是沒說出來,“我們什麼時候回靈鷲宮?”

  老人擰著眉,上下掃了虛陽幾眼,“回去?為何要回去?待將這三國攪翻了,才是我等稱霸天下之時。”

  虛陽將信紙燒了,站起身踱步,“我們要這稱霸天下有何用?呆在靈鷲宮不好嗎?”

  老人面色一僵,有些惱怒,“你忘了虛竹是如何對你母親的了?你不想光復西夏?”

  虛陽想起那個從來沒有見過的母親,從小就是虛竹段譽教導他,可從那件事後,他和段譽就沒有複合的機會。

  他明明沒有動那杯茶,可虛竹不信,段譽不信,他們全都不信,他不是他們的兒子嗎?可他們對他就是不信任。

  心灰意冷的之際,是義父救了他,說明了他母親與段譽的恩怨,可現在他又不敢確定了。

  段譽會是殺他母親的人嗎?當年的事沒有機會問,可也不代表義父的話能信,他與母親是舊識,或許還有莫須有的情愫,所以他的話,虛陽並不全信。

  “義父,西夏以前消失了百年了,何必再去做這無意義的事?”虛陽有些疲憊,或許是那封信的原因,又或是長久以來積累,終於爆發了。

  “我這些年都白教你了?你忘了你的使命!”

  老頭有些暴躁了,他沒想到虛陽竟然生出了反骨,竟要背叛他,這不可原諒。

  “義父……”虛陽有些無奈的喊了一句,奈何老人不願意聽,擺擺手就自顧的走了。

  虛陽的拳頭慢慢的握緊了,有些無力,他有些後悔了,義父這情緒不太對。

  一直隱身在一旁的虛空走了出來,眸子有些光,嘴角微微勾起,“師兄……”

  虛陽眸子瞬間睜大,有些不可置信,虛空已經許久未喊他師兄了,這是?

  虛空踱步上前,低聲說了幾句,虛陽點了點頭,便是明白,臉上的神色有些莫名。

  .

  “阿譽,你不生氣了吧?”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不能還在生氣吧,虛竹心裡苦笑,這獨居的生活什麼是個頭呦!

  段譽捏起一枚白子輕輕一落,“我沒生氣!”

  說是這麼說,虛竹哪能不知道他在埋怨當年的事做的太過了,可當時他在氣頭上,段譽又命懸一線,他能不著急上頭嘛。

  所以下手重了點,沒想到虛陽卻因此與他們斷絕了關係,“當年的事,虛陽的確有錯,我也只是給他一個忠告。”

  “可你卻沒有告訴他實情,讓他誤會了這些年。”

  虛竹頓時沒話說了,他不告訴虛陽的身世原本是為了他好,沒想到現在弄巧成拙了,那孩子已經徹底的恨上他們了。

  “我……虛空看著他呢,出不了什麼事。”虛竹的氣勢瞬間矮了下去,有些詞窮的說了一句。

  段譽又落了一枚黑子,原是自己和自己下棋,虛竹則是坐在他對面喝茶。

  因為虛竹不會下,只能看著,當年的珍瓏棋局是這個假和尚誤打誤撞的破了的,這麼些年,依舊沒學會下棋。

  “你莫不是忘了那個還未死之人?”

  這個人是誰,虛竹和段譽都明白,甚至說那人和段譽是死對頭,又將虛竹當做假想情敵,年輕時候為了自己的利益卑鄙無恥,老了依舊一樣。

  那江湖名號都是吹噓出來的,就憑他怎能和他們大哥齊名,什麼南慕容北喬峰,憑白的玷污了他大哥的名諱。

  那人就想死狗一樣,緊咬著段譽不放,後來卻是想和虛竹比個高下,卻一一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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