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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匕首劃開食指尖,凝聚真氣向指尖逼出精血,只見精血滴落在藥碗中,她才停了手,從包袱中取出愈傷藥,輕抹在指尖上。雖然逼出精血的痛苦堪比針入十指,但她卻不覺得疼,容止能夠痊癒就是她的麻藥,讓她麻痹了自己的痛感。

  她端著藥碗上了馬車,扶起容止,道:“你該喝藥了,喝了這碗藥你就可以痊癒了,你的武功、你的健康都會回來。”

  容止緩緩睜開了眼,溫言道:“你費心了,勞你這些時日不辭辛苦地照顧我,我會給你你想的一切,只要我能做到。”

  “好,”離君平靜地回應,心中卻想: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你,真的做得到嗎?到底沒有說出口,只是道:“你先不要說話了,藥都要涼了,快喝吧。”說著拿起藥匙盛了一勺藥,吹了吹,送入容止口中,容止很是順從地喝下了藥。就這樣,一勺又一勺,那碗藥就見了底。

  “好了,你先躺下休息,把身子養好,我先去收拾了。”離君邊拿好藥碗邊道。隨即她退下了馬車。

  容止看著離君離開,心中卻早已經起了波瀾,曾經征戰沙場的他怎可能不知那藥碗中含著的淡淡血氣,只是為何要有血做藥引?一般血做藥引的方子都是虎狼之藥啊!可是離君是不可能害他的,更何況他服下這藥確實有感到緩和之感。罷了,不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到那時再想對策吧。

  容止到這時都沒意識到,他已經無條件地相信離君了,若出現問題想追究的也只是那方子的過錯,但是這方子是離君開的呀!他都沒有想起此事。

  在這山里過了幾日,離君他們終是等來了花錯一行人。花錯他們沿著離君留下的暗號趕到了離君的所在地,馬車停在離君他們的馬車旁,花錯從馬車中下來,道:“文君,你可是讓我好找啊!”

  “好了,話不多說,現在搜查那麼嚴密,既然人到齊了,事不宜遲,馬上上路。”離君下令道。

  桓遠一臉驚詫,問道:“怎麼會到齊了呢?公主呢?”

  “她不會來了,至於為什麼,等到安全的地方我再告訴你。”離君頓了頓,道,“好了,趕緊出發,向冀州走。”

  馬車開啟了奔程,她在車內照料著容止。

  “水。”容止小聲呢喃道。

  “什麼?水?好,水馬上來。”離君應到,趕緊從水壺中倒了水,將容止扶起,道:“水來了,你張開嘴好不好?”

  容止還在睡著,但聽言就聽話地張開了嘴,離君小心地將水餵入容止口中,又拿錦帕擦蘸著容止嘴角上的水。那細心的樣子,恨不得把容止含在嘴裡都怕化了,若是花錯在這個馬車裡,一定會被離君的舉動驚掉了下巴。

  馬車顛簸著,突然就停了,離君探頭向外看,兩輛馬車已被宗越帶領的軍隊包圍了,而在她懷中的容止也因這一驚而醒,他問道:“發生什麼了?”卻發現自己在離君懷中,軟軟溫熱的體溫熏得他有些醉了,喉頭不禁一咽,忙掙扎地坐了起來,背靠軟墊。

  “宗越他們把這裡圍了。”離君見容止從她懷中掙脫而出,不禁有些失落。

  “扶我下車,我來應付他們。”說著容止伸出了一隻臂膊,意思是讓離君扶他。

  離君扶著容止下了馬車,而另一輛馬車上的花錯等人見離君和容止下了車便也下了車。

  宗越見是容止,便兇狠道:“是你。”

  “是我,宗將軍別來無恙啊。”容止意味深長地道。

  宗越就此回想起了那一天,那天這個男子宛若一個惡魔,他獨自一人拔劍殺光了所有的宋軍,他的劍上淌滿了鮮血,而自己則僥倖躲在屍群中獨自存活了下來,到現在自己都不敢想起那天,因為想起來是又怕又恨。而今天,他正好碰到了這個男人,他所有的恨意就在這一刻湧現,惡狠狠地道:“你這次,必死無疑!”

  “是嗎?恐怕我不能如你所願了。”容止淡定地道。

  宗越環望四周,看見沒有其他任何人,自信地道:“哼!就你們幾個人,如何擋住我的軍隊?!不要說大話了。給我上,殺!”一聲令下,宋軍拔劍湧上。

  就在離君準備和花錯與宋軍決一死戰之時,被容止攔住了,宋軍未能殺過來,反而他們的身後出現陣陣箭雨,向宋軍飛淋過來,擊中了宗越的大半士兵。

  一個身穿魏國將軍服飾的人跑了過來,向容止行禮道:“郎主,宇文雄救駕來遲。”

  “不,時機剛剛好。”容止將他扶起。

  又一個頭戴兜帽的人從後面的隊伍中走出來,摘下兜帽,向容止道:“郎主,屬下未能完成郎主所託,請郎主責罰。”

  “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盡力,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墨香,快起吧。”容止向墨香微鞠一躬,“反而是我要謝你,如此及時尋得部隊前來相救。”

  “郎主,墨香受不得此禮。”墨香抬起頭來。

  “我說你當得就當得,快起吧。”容止命令的口氣一出。

  “是。”墨香立即站了起來。他那露出的臉上竟滿是錯雜的劍痕。

  眾人都深呼了一口氣,這是何等的韌性,容止竟得了這樣一個屬下!

  未等話完,宗越就不耐煩了,道:“容止,沒時間給你們敘舊,一起到地府去寒暄吧!”

  “那恐怕是不行了,你可要不了我的命。”容止殺氣俱出。

  宗越正要駁言,就聽到一個士兵來報:“宗將軍,前方來報,大魏敵軍已攻入我淮西,請速撤離。”

  聽言,宗越不甘心地道:“容止,今日算你好命,給我等著!撤!”說著帶兵離開。

  花錯看著這一切不知所措,他向容止叫道:“容止,你們都背著我做了什麼?!”

  容止還沒回答,就見一黑衣人出現在魏軍前,正是鶴絕,他道:“容止,今日我不取任何人的性命,我只問你,當日救花錯是偶然還是故意為之?”

  容止踱步道:“第一次見他是覺得他武藝高強,後來見他受傷覺得是個好機會,便救他好讓他對我心存感激。”

  鶴絕追問道:“是不是花錯的傷早就可以好,而你一拖再拖?!”

  “時間拖得越久,他就越對我心存感激,自會對我忠心。”容止笑道。

  花錯驚愕地看著容止,又看了看離君,離君正一臉不忍地搖著頭,他接受不了這一切,他仰天大叫:“容止!原來,你只是為了利用我。”他拔劍出鞘像是要刺向容止,被大批的魏軍圍攻,困於槍陣中,而鶴絕想救花錯也被魏軍擋住在外,花錯還在掙扎著,嘴角已流出了鮮血。

  離君已不忍看下去,她拔出漪離劍,架於容止頸上,道:“放了他,否則我就殺了你!”

  容止卻淡然地笑著,道:“你不會殺我的。”

  “你怎知我不會?!”離君動了動劍,心中卻被容止的信心滿滿惹怒了,他就是吃定了她不會對他動手,叫道,“快放了他!不然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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