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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想起面前這個人在遇到自己之前,吃了多少苦、被迫害了多少年;哪怕是遇到自己之後,也一直沒有被好好保護著。

  每次想到這一點,就覺得心裡真是疼得要命。

  松陽這具身體裡還有著劇毒,但是能夠像現在這樣留在歌舞伎町,開著私塾,每天對著孩子們露出溫柔的笑容,想必他也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甚至是出生到現在,最幸福的時光了吧。

  ——就因為他是最在意松陽的人啊。

  所以到頭來,連邁出一步都沒辦法做到。

  「所以別想著給阿銀髮卡哦。阿銀喜歡的類型要麼就是結野主播那種的,要麼就是胸大屁股翹的女人來著。」

  銀時把手收回來,邊挖著鼻子邊嘟囔著,然後被身後的神樂一腳踹在屁股上:「別擋著我倒垃圾阿魯,慫包銀醬。」

  「你說誰慫包!」

  銀時被她踹得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他一抬頭,就看見松陽已經輕輕鬆鬆坐在窗框上,笑眼彎彎,一副準備就地潛逃的樣子。

  「我都說了那不是表白啦你還跑!」

  「對不起啦~我的確是想一個人出去散散心來著,當老師也會積蓄壓力的呀。」

  其實松陽連冬遊路線都想好了,是真的準備賞櫻時再回家的。

  他才剛跳下窗框,就聽身後一聲巨響。

  回頭一看,銀時似乎是急著追他,往窗口一竄,腦袋把窗框的上半部分都撞裂了。

  松陽:「……」

  唉,他蠢蠢的小銀時……

  *

  但是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失憶?」

  松陽蹙起眉。

  「又來——?!」

  萬事屋的兩個未成年人大驚失色。

  ……不,你們這個反應不對吧,這會兒不應該心疼銀時的嗎?

  松陽立在病床邊,瞧著銀時腦袋上那一大圈繃帶,想伸手摸摸頭,又怕他疼。銀時還是那張垮掉的臉,木木呆呆地坐在床上,捲毛被身上的病號服襯得白亮白亮的。松陽伸手碰了一下卷得最高的那一小綹銀毛,銀髮男人抬頭看看他,深紅的眼睛眨了眨,看起來居然有點純良。

  因為突如其來的事故,松陽已經完全打消了跑出去旅遊的念頭。病房裡擠了一圈人,登勢婆婆不顧醫囑抽著煙,一個一個指著人讓銀時認:

  「認識我嗎?」指指自己。

  「不認識。」

  指神樂,「不認識。」

  指凱薩琳,「不認識。」

  指新八,「不認識。」

  指松陽,「我老婆。」

  抱著胳膊倚在牆邊的高杉「唰——」地拔了刀就過來了。登勢懶洋洋地吐著煙讓開路,「好了,大家散了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阿銀也真是的,玩裝失憶這一套也別裝得那麼明顯嘛。」

  新八嘟嘟囔地跟著神樂走了。松陽一個人橫在病床和高杉中間,阻止了每天都會上演的同門相殘戲碼,無奈至極:「晉助就別跟病人動手了。」

  「老師。」高杉斂著碧綠的獨瞳,居高臨下看著病床上的銀時,「這傢伙失憶多半是裝的,打一頓就好了。」

  其實松陽也覺得,可能是銀時又在搞什麼不正經了。可是醫生的診斷應該不會錯,他架著高杉的刀柄,回頭再仔細看看銀時的臉,小聲問:「銀時是在玩嗎?」

  銀時盯了他快有十秒鐘,在高杉的刀又開始蠢蠢欲動的時候,慢慢點了點頭。

  松陽鬆了一口氣。就算沒有失憶,銀時這一下還是撞狠了,還得留院觀察幾天。他想留下來陪陪銀時,被高杉一拉胳膊就拽走了:「想跟老師好·好·談·談。」

  銀髮男人一直坐在床上安靜地看著他們,直到病房門被關上為止。

  結果因為私自出逃的事情,被學生們圍在中間念叨了很久。松陽跪坐在私塾的榻榻米上乖乖地被四個學生念叨,因為情緒低落的緣故,連臉側的呆毛都是軟塌塌的。

  明明他才是老師,為什麼左一個「不是說不讓你出去玩但是一定要跟我們打招呼好派人保護你」,右一個「老師身體裡還有隨時會發作的毒虛也說不定會跑出來怎麼能放心讓你一個人出去」,最後還是朧看不過去,默默地插了一句:「還不是因為你們逼得太緊了。」

  「——前輩你也是的,」桂話鋒一轉,又開始叨叨朧,「居然都不阻止老師!師娘去死去死團的第二十一條團規就是『時刻掌握老師的動態並在危險時期保證至少有一人在尾隨偷窺』,前輩要當叛徒嗎!」

  ……對不起,他好想知道那個什麼去死團的全部團規。為什麼聽起來總有一股無法直視的痴漢氣息?

  朧是經不得碎碎念的,一被念叨就原地消失了。

  桂念完了信女念,等總算告一段落了,一直沒說話的高杉站起身來,低聲跟松陽說:「如果我讓老師覺得困擾的話,我也消失好了。過一段時間再來看老師?」

  他說得可憐,屋裡除松陽外的其他人都立刻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出現了,鬼兵隊戰術·以退為進!

  松陽剛要爬起來說話,被信女抓住了衣袖。信女紅瞳淡淡地盯著高杉,話卻是對松陽說的:「是不是到了私塾的晚飯時間了?我跟老師一起去做飯吧。」

  雖然被信女攪了局,但是高杉反正無所畏懼,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江戶。臨行前,他托萬齊注意一下那個叫銀古的傢伙,萬齊:「坂田銀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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