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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巡撫夫人無事,不然別說丟了這官帽,恐怕就連小命都保不了。

  陳起良不由心中暗罵倒霉,傅恆原本應當是要去太原赴職的,竟會半途來了大同……這是他怎麼都料不到的。

  傅恆無奈地看了眼爾晴,隨即轉身面向跪了一地的官兵,瞥了眼為首的那一個為假思索地便喚出了他的名字,“陳起良,你可知罪。”

  傅恆雖年紀輕輕,但身上自有一股矜貴之氣,如今動了怒更顯氣勢。

  陳起良心中一凜,不由又看重了他幾分。

  只因傅恆從未來過山西,卻是一眼就能叫出他的名字,想必一早就將這山西這塊的事調查的清透。

  陳起良忙伏低身子,“下官管理不善,願受責罰!”

  這兒鬧出了事,不少百姓連那頭的舞龍都不瞧了圍在這頭看熱鬧。

  爾晴扯了下傅恆衣袖,縱使要教訓陳起良,也不應當在百姓面前,該給些他的面子。

  畢竟是一州的同知,如今被百姓瞧了笑話,以後還如何服眾。

  傅恆也正有此意,只抬了手,“罷了你先起來。”

  陳起良忙帶著人從地上爬起來,又聽傅恆道:“先將這些人壓回去,今日我還有事,明日我再到知州府去。”

  陳起良應了聲“是”,又瞥了眼爾晴道:“富察大人,畢竟這街上人多眼雜的,不如下官叫上些人跟著您和夫人?”

  “不必。”

  傅恆低下頭溫聲詢問,“還能走嗎?”

  爾晴生怕又被傅恆帶回船艙休息,忙抬了抬還疼著的腳,“一點都不疼了!”

  她都在船艙里躺了大半個月,都快躺吐了!

  都怪這群匪徒害她傷了腳,若是再因此被帶了回去,她得恨死他們!

  傅恆知曉她那點小心思,“不疼也先去酒樓坐坐。”

  爾晴見著傅恆沒有將她帶回去的意思,忙興高采烈地點了點頭,“自是當然,飯還沒吃呢。”

  酒樓的掌柜從話語中得知了兩人的身份,見他們又要回來忙殷切地迎了上來,“大人和夫人來此地,小的真是蓬蓽生輝。”

  他們先前點的吃食早已被打翻了,掌柜忙吩咐著小二們:“還不快按照原樣再上一份。”

  之前那前去叫人的小廝恭恭敬敬地將令牌遞了過來,“大人,您的令牌。”

  爾晴瞥了眼,這才明白為何這官兵來的及時。

  大概是傅恆回來的路上遇見了這前去官府的小廝,方才解了令牌給他,自己則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

  傅恆將令牌接過,隨即從胸口拿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那小廝瞥了眼銀票上的數字,心中一喜卻是又遲疑忙道:“大人如此大禮,小的實在受不起!”

  “你救了我夫人的命,你接著便是。”

  聽傅恆這般一言,那小廝方才誠惶誠恐地接過了銀票。

  爾晴微微一怔,這還是傅恆第一次稱呼她為夫人,她不由自主地抿彎了唇角。

  隨即卻是覺得不好意思,忙端起茶壺給傅恆斟茶,“忙活了這麼一趟,是不是渴了?”

  “忙活了一趟全是白忙活。”傅恆瞥了眼爾晴髮髻上光禿禿地,便又對那匪徒憎恨幾分,“真當是可惜了那枚簪子。”

  爾晴瞧著傅恒生氣的模樣不由有些莞爾,“莫可惜,你夫人我天生麗質,便是沒有這簪子也漂亮!”

  她笑起來宛若春花綻放,讓人心中暖洋洋的。

  傅恆卻是忍不住出言逗她,“本想帶你去店裡讓你親自挑選,現在看來是不必了。”

  爾晴的話語忙拐了彎,“雖然天生麗質,但若能錦上添花那自是極好的!”

  兩人吃飽派了小廝將吃食送回船上給眉兒他們,在街上逛了沒多久天便黑了。

  雖是黑了,可這街被五光十色的燈盞照得幾乎比白天都亮堂,熙熙攘攘的全是人。

  傅恆給爾晴買了兩盞荷花燈,兩人便像這街上所有的情人一般將那燈盞中的燭火點亮放進河中。

  傅恆一向不信這些的,買這些不過是為了討爾晴歡喜。

  瞧著一旁閉著眼睛認真許願的爾晴,他忍不住微勾了唇,卻是剛巧碰上她睜開眼。

  兩人的視線一瞬間碰撞,傅恆“咳”了下掩飾尷尬收回視線,不經意問道:“許了什麼願?”

  “我才不說呢,說了便不靈驗了。”

  傅恆想起她的人生宏願,忍不住輕“哼”了一聲,“我便是不用猜也能想到。”

  “那你倒是猜猜。”

  “總歸是諸如‘養面首’之類。”

  爾晴眉眼彎彎,拉長了聲音,“啊——”

  “竟然被你猜到了!”

  意料之中的,傅恆一瞬間臉黑。

  爾晴笑得更是開心,說了這般多次,他倒真是每次聽每次都生氣。

  直到兩人上了小船,傅恆還低著氣壓,一個人沉默地在船前頭撐著杆。

  爾晴乾脆便歪倚在船上,托著下巴瞧他,“傅恆,你這人說話不算數!”

  傅恆這才扭了頭瞧她,“我怎麼說話不算數了?”

  “是你說的呀。”爾晴朗聲,“等我病好了,我想做什麼你都依著我。我要回家便回家,和離便和離,我要養面首你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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