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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孤城倒是神清氣慡地去前院同西門吹雪和鐵手他們一道吃飯了,因為好不容易解決了割鹿刀一案的緣故,他和鐵手還一起喝了兩杯酒。

  鐵手十分感慨:“上回與葉兄喝酒,還是在葉侍衛和采月姑娘的婚宴上呢。”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葉孤城就忍不住要想起廻光當時走進來的場面。當時他還覺得以沈璧君的性格應該會很怕廻光,所以同這個女人不會有太多接觸,哪裡會想到等沈璧君得知廻光就是真情實感喜歡美人之後,會迅速地和她交好起來。

  交好起來的結果是什麼?

  是她更想帶沈璧君回移花宮了。

  葉孤城只要想到這個就覺得有必要讓這個女人離沈璧君遠一點。

  “這次的事多虧葉兄了。”鐵手又真心實意地道了一聲謝。

  “無妨。”葉孤城回過神來,朝他擺手道,“朋友之間無需計較。”

  之後他們又聊起冷血的傷勢,葉孤城便順口問了西門吹雪一句冷四爺的傷要修養多久。

  “再靜養一月。”西門吹雪說,“此時尚不宜長途奔波。”

  “那鐵兄是一起多留一月還是直接回京?”葉孤城問。

  “割鹿刀一事牽連甚廣,大師兄和世叔怕是也頂不了太久,我得回去。”鐵手嘆了一口氣,只能再拜託他,“至於我師弟……就只能勞煩葉兄再收留一月了。”

  葉孤城先前已經從沈璧君那知道了冷血和天心月曾互有好感的事,此時見西門吹雪一臉冷漠地聽著他們說話,頓時也有點同情這位知己。

  但他也知道西門吹雪連替冷血醫治都願意,肯定不會對冷血繼續留在這有什麼意見,乾脆只作不知地應了下來。

  一頓酒賓主盡歡,結束後他還頗有些意猶未盡。

  回到後院時沈璧君已經睡了,也不知是夢見了什麼好事,抱著被子嘴角還掛了一抹笑,在並不亮堂的燭火下顯得尤為嬌俏。

  他吹熄了燈在她身側躺下,還沒有什麼動作呢,就被她主動靠過來的溫熱身體撞了個滿懷。

  “唔……你回來了。”聲音里儘是濃濃倦意。

  葉孤城猜想她大概是連眼睛都沒睜開,也不捨得再折騰她一遭了,只摟著人嗯了一聲:“我在這,睡吧。”

  她含糊不清地應了句好,而後又無意識地用腦袋蹭了蹭他胸膛。

  毛絨絨的,還帶著暖意。

  黑暗中,他無聲地勾起了唇角。

  ……

  沈璧君睡了個特別沉的覺,原以為醒來後還會是腰酸背痛得下不了床狀態,豈料比想像中好了許多,但就這樣窩在身後人懷抱里的話,她也一樣懶得動彈。

  “怎麼沒去練劍?”她想起這個,有點驚訝,“不早了吧?”

  “想等你醒。”他還是很直白。

  換了以往沈璧君可能會毫不猶豫地回一句那我現在已經醒了,但經歷了差些讓她誤會的那茬事之後,她就發現自己對他的獨占欲其實已經很深很深了。

  所以此時此刻就乾脆順從本心沒趕他下床,反而轉了個身環住他脖頸,讓自己窩得更舒服了些,小聲開口道:“那……那我要繼續睡了。”你要繼續抱著的!

  葉孤城也不拆穿她,笑著揉了下她的頭髮,把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最後兩個人在床上膩歪到中午才堪堪起床。

  沈璧君覺得自己這樣沉迷美色真的不好,尤其是起床後聽說鐵手上午就帶著割鹿刀離開了飛仙島後,更是大窘:“咱們都沒去送他!”

  “他不會介意。”葉孤城非常冷靜。

  她也知道鐵手不會介意這個,但……

  但還是想想就覺得很羞恥啊!

  這種羞恥在下午和天心月一起喝茶的時候更是到達了頂峰,雖然對方一句會讓她尷尬的話都沒說,但那帶著笑意的瞭然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沈璧君還沒法和她解釋他們上午真的只是蓋棉被純聊天,只能絞盡腦汁地去扯開話題講別的。

  幸好天心月也很配合地同她聊,只當什麼都不知道。

  ……

  冷血的傷是夏天快到的時候好得差不多的。

  也不知道西門吹雪究竟和他說了什麼,這一個月來他都謹遵醫囑沒有用過武功。但沈璧君還是有見過他坐在花園裡擦拭他那把軟劍的模樣,也順口聊過幾句。

  她好奇他受傷的始末,就直接問了。

  冷血本來是不太擅長和女人相處的,尤其是這麼漂亮的女人,但想到這位葉夫人的夫君幫了他們師兄弟一個怎樣的大忙,倒也還願意多說幾句。

  “是奪割鹿刀的那人傷的。”他對沈璧君解釋道,“他武功極高。”

  “能讓冷四爺你受這麼重的傷,那看來是真的很高了。”沈璧君停頓了一下,“不知這位高手叫什麼?”

  她還是很在意到底是不是宮九!

  冷血想了想,道:“我聽無名島上的人稱呼他為九公子。”

  哇,還真的是。

  她嘖了一聲:“聽上去來頭還不小嘛。”

  這麼感慨的時候她完全沒想到不久後她就能見到宮九本尊。

  也是在宮九找上飛仙島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在冷血和宮九的一戰里,受傷的也不只是冷血一個。

  這位九公子也一樣被冷血所傷,而且彼此傷勢也都差不多。

  所以此時的宮九應該也是剛養完傷不久。

  沈璧君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相當驚訝,覺得自己真是錯估了冷血的武功,頓時忍不住對他投以崇敬的眼神。

  太了不起了吧,不愧是遇強則強。

  冷血有點尷尬:“當時他忽然變得有些……癲狂,其實是我占了些便宜。”

  葉孤城以為他是謙虛,沒有多在意,只疑惑:“只是不知他現在來找冷四爺又是所為何事。”

  如果是為了割鹿刀的話,怕是找錯了地方。

  而沈璧君聽到冷血糾結著吐出癲狂二字的時候已經完全明白了,不是自己錯估了冷血的武功,而是宮九在與冷血酣戰之際發了病!

  沈璧君驚了。

  日哦,那他現在來找冷血幹什麼?

  被冷血的軟劍抽慡了想繼續和他玩愛死愛慕遊戲嗎!

  第42章 、世上還有比她更幸福的CP粉嗎?

  讓沈璧君期待不已的冷血與宮九的愛死愛慕遊戲現場最終還是沒有出現。

  他們三個人一起去到宮九等候的花廳時,見到的已經是不知何時來到南海的廻光用金絲縛和宮九纏鬥在一起的畫面。

  一個將柔軟的金絲長緞甩得飛快, 帶起陣陣勁風, 叫人目不暇接;另一個以守為主,但也避得飛快, 在這番境地之下也沒有真正被金絲緞給徹底纏住。

  但也許是因為宮九的傷才剛好的關係,百招過去之後, 他不僅沒能衝破這看似柔軟的金絲緞近到廻光的身, 反倒是被縛住了兩回, 雖然兩回都是立刻掙脫出來了,然而動作還是因此變得遲緩了幾拍。

  這激烈的場面叫他們三個集體沉默了半晌, 最終還是沈璧君先開的口:“宮主?你怎麼忽然來南海了?”

  廻光見到她當然先報以一笑, 但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沒停, 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看得沈璧君目瞪口呆。

  “有件事要你們幫忙。”廻光一邊收緊長緞一邊說。

  語畢又像是不太滿意方才那一抽的效果似的,手腕輕輕一抖就把原本已經縛住宮九的金絲長緞給鬆開了些後再重纏一回。

  其間動作之快叫沈璧君差點看不清楚, 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幫、幫忙?”

  廻光總算停下動作, 拍了拍手道:“我收了個徒弟, 近日又不好帶她在身邊,想來想去還是先放你們這兒幫我照顧一段日子吧。”

  沈璧君:“……”

  葉孤城也:“……”

  就在沈璧君想問那你徒弟呢的時候,被廻光用長緞縛住的宮九總算脫開了身,一派憤怒地朝廻光的方向又撲了過去。

  他的速度很快,出手的時機也把握得相當之好,然而這帶著萬鈞之勢的一招卻並沒有碰到廻光的哪怕一片衣角。

  她僅僅一飄一引,就讓宮九在移花接玉之下打了個空。

  “你連胸口的淤血都還沒除乾淨,還想跟我繼續打?”廻光不屑道,“我平生最討厭的事便是與美人說話之時被打擾。”

  說實話,沈璧君還真有點怕這兩個人繼續打,畢竟這間花廳里的大部分擺設都相當值錢,以他們那種打法,不摔碎跌破點什麼才怪了!

  於是她果斷開口道:“方才聽侍衛通報說,這位公子是來尋冷四爺的?”

  宮九沒搭腔,但廻光卻立即將目光移到了葉孤城身旁的冷血身上:“你便是冷四?”

  那個叫她家阿月吃了虧的冷四?

  完了,好像真的有點好看。

  廻光覺得不能多看,只一眼就迅速收回了目光,又相當嫌惡地轉向宮九,道:“既是來尋別人的,就別在這礙我的眼了。”

  沈璧君原以為宮九會生氣,還想著再緩和幾句,又拉了拉葉孤城的袖子示意他也說句話,結果這位太平王世子竟只深深地望了廻光一眼就轉身出去了。

  沈璧君:“???”

  這個人是不是就喜歡別人對他態度差啊?!

  她偷偷去瞥了眼冷血的表情,果然同她一樣驚訝中帶著無語,無語中又好像含了一絲不宜說出口的瞭然。

  “我猜他……應該不是為割鹿刀來的。”沈璧君說。

  “他?割鹿刀?”廻光有點驚訝。

  “此事說來話長,還是一會兒再說吧。”沈璧君終於可以問出自己早就想問的那個問題,“宮主方才是說要將徒弟放在我們這兒?”

  “哦對,差點忘了正事。”廻光撇了撇嘴,長嘆一聲,“沒辦法,畢竟一見到你我就只想坐下來好好欣賞。”

  葉孤城:????

  他還在這呢?!

  沈璧君差不多已經習慣她這時不時冒出來幾句的真心恭維,沒再因此大驚小怪,只當沒聽到一樣忽略了過去,抿唇道:“之前阿月也同我提過宮主收了徒弟。”

  “難得合眼緣。”廻光非常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又仿佛她才是此間主人一般招呼還站著的他們夫妻二人,“坐下說吧。”

  她要說的事不比割鹿刀一案那般複雜,幾句話就能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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