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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廻光理直氣壯,“我這人最見不得美人難過,你若欺負了她,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天知道她怎麼能把這種歪理說得這般理所當然的。

  葉孤城決定不再理會她,反正就算真要動手,他們倆也不過五五之數而已,誰都不怕誰。

  他們倆不再說話,鐵手便適時地開口準備告辭了。

  他這趟來主要是想確認一下葉孤城那邊的消息,確認完了就行;但走之前他還是頗誠懇地對葉孤城賀了一聲喜。

  這一番客氣下來,等賓客全部離開,已是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葉昀喝得醉醺醺的,被同僚扶著回房去的時候還在掙扎著往他邊上湊,口齒不清地要他幫他好好謝謝沈璧君。

  葉孤城:“……好。”

  沈璧君對他們成親這件事的上心程度是闔府有目共睹的,葉昀感激她也正常,但一直翻來覆去念叨著還不肯讓他走就很煩了!

  葉孤城忍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忍無可忍,皺著眉對那兩個準備回房去的侍衛比了個帶他走的手勢。

  如此折騰完畢,等他回到後院之時夜已經挺深了。

  臨時被撥過去的兩個侍女在屋門外靜靜地站著,有一個甚至都開始打起了盹,見他回來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朝他福身行禮。

  “夫人休息了?”他問。

  “是,夫人剛躺下不久。”

  “嗯。”他推開門,也沒有要重新掌燈的意思,循著記憶中的方向徑直走向了床。

  沈璧君雖睡意不輕,卻也沒徹底睡過去,還能聽得到他走過來時的腳步聲,但不想睜眼,只象徵性地嘟囔了句你回來啦?

  嬌中帶甜的一句,聽得葉孤城心軟成一片。

  他伸出手來摸了下她的臉,很低地嗯了聲。

  躺在那半睡半醒的她這會兒所有動作全是憑本。能來的,大概是覺得舒服,還用鼻子輕輕地蹭了蹭他掌心。

  葉孤城抿起唇角笑了笑,弧度很淺,隱沒在黑暗中無人發覺。

  他收回手,俯下身吻了吻她額頭,又替她壓了壓被子。

  “你喝了酒……”她皺眉,嫌棄得無知無覺。

  被嫌棄了一番的葉孤城沒有辦法,只能直起身體準備去洗漱。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真正令他無奈不已的還是躺下之後她習慣性往他懷裡鑽的動作,換了以往葉孤城一定十分樂意抱著她睡,情至濃時直接翻身一壓也別有趣味。

  但現在畢竟要顧慮到她懷著孩子這件事,再如何蠢蠢欲動都得壓下,然軟玉溫香在懷,毫無反應才是不正常呢。

  說來也奇怪,當初還沒有真正把人吃到口的時候,他完全能忍住且平靜下來,現在卻再做不到了。

  故而這一晚沈璧君是睡得很好,但他卻因為這“不得已”的原因一直沒能睡著,最終在天快亮的時候下床去洗了個涼水浴。

  哪怕是秋冬之分並不十分明顯的南海,在才出正月的時候也是有點凍人的,更不要說他洗的還是涼水。

  也虧得他內功底子深厚,這麼折騰也不至於生病。

  但最令他有苦難說的是,這被迫恢復清心寡欲的日子才堪堪開了個頭而已。

  在一連洗了好幾日的涼水浴後,葉孤城總算明白了廻光當日離開城主府的時候為什麼會笑得那般意味深長了。

  第25章 、夫人傾城十七?相悅

  沈璧君一開始並沒有發現他居然有這麼辛苦,每回醒來發現他不在也只當他是去練劍了, 直到幾日後的一個清晨她醒得比以往早了一些。

  葉孤城還躺在她邊上沒有離開, 前胸貼著後背的姿勢,手環在她腰間, 頭擱在她頸邊,呼吸很輕。

  這姿勢雖然親密, 卻也算是她早已習慣的, 何況是在剛睡醒的時候, 所以並不抗拒。

  但當她試圖翻身的時候,身後的人卻忽然收緊了手臂叫她動彈不得。

  對葉孤城來說這只是個下意識的動作, 因為沈璧君睡覺的時候其實很不安分, 蹬被子什麼的都是小事了, 更多情況下她都是睡著睡著忽然伸個手踢個腿,葉孤城最開始很不適應,後來才發現只要一直抱著她她就能安分。

  所以這會兒就算是還在睡夢中, 察覺到她好像又要亂動, 自然下意識地收緊了手把她重新按到懷裡。

  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因此更近了, 不僅前胸挨著後背,就連腰以下的部分都完全貼緊了,尷尬也隨之而來。

  沈璧君原本因醒得早而沒有徹底消散的睡意一下全沒了,腦海里也不受自己克制地浮現起了往日他們在這張床上幹過的事,再不敢動上一動。

  自從她被廻光診出懷孕之後,葉孤城就沒再碰過她了,原本她覺得這對他來說應該也不難,畢竟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表現得十分正常,睡前吻兩下就停,有時甚至只蹭蹭她額頭鼻尖。

  可此時此刻她才反應過來那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他是克製得很好,但那不代表他就真的不想。

  沈璧君的腦內還在持續播放著許多不可言說的畫面,想要快些住腦,偏偏那緊貼著她的炙熱感還在源源不斷地傳來,而她既緊張又煎熬,只覺自己渾身都快要燒起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後,她才聽到耳邊傳來他有些驚訝的聲音,帶著些平時沒有的鼻音,剛睡醒還很慵懶那種,“醒這麼早?”

  她連忙去掰他的手,掰開後迅速往床內側挪了挪,開口時聲音都不太穩:“是、是啊,昨晚睡得也早。”

  葉孤城盯著她紅透了的耳廓看了好一會兒,良久才移開目光,同時深吸一口氣,而後直接坐起下了床。

  “再睡會兒也無妨。”穿衣服的時候他這麼說道。

  ……這哪還睡得著啊,沈璧君躺在那默默地想。

  所以在他走後她就沒再繼續躺在那裝鹹魚了,迅速起床穿戴完畢。

  被喚進來伺候她洗漱和梳妝的侍女俱是十分驚訝:“夫人今日為何起這般早?”

  沈璧君:“……睡不著就起來了。”

  換了以往,她就算再睡不著也肯定是要在床上多賴會兒的,左右也沒人會催她。

  但今天不一樣,這會兒她只要躺在那就會忍不住回想起方才那萬般煎熬的感受,根本無法真正平靜下來!

  不,實際上就算起了床她也還是一樣無法不去想啊……

  她以為葉孤城是去練劍了,覺得他不會這麼快回來,梳完頭後便只給自己要了一碗湯圓,哪知還沒等廚房把湯圓送來,葉孤城就回來了。

  他下床離開的時候她是背對著他的,看都沒看一眼,當然不知道其實只是去洗涼水澡去了,但此刻見他烏黑的長髮還滴著水,就瞬間反應了過來。

  “你——”她本來想說你去洗澡了嗎,但又覺得這個問題根本沒有問出來的意義,不是洗澡還能是什麼,只好話鋒一轉道,“你早上想吃什麼?”

  葉孤城:“……”

  最後也要了一碗湯圓。

  他們倆慣來不同時起床,所以坐在一起吃早飯的次數屈指可數,加上早上那一番沒有擺到檯面上來的尷尬,竟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葉孤城剛洗完一個涼水浴,頭髮沒幹不說,身上也還帶著寒氣,想了想還是沒如以往那樣挨著她坐,而是坐到了她對面去。

  於是兩人的目光也無可避免地時不時撞到一起,沈璧君總是下意識的要撇開眼,裝作在認真吃飯的模樣低頭去咬湯圓,可惜她的確是沒把心思放吃飯上,也沒注意那湯圓有多燙,想也不想就吞進了口中,等真正咬下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頓時被燙得連話都說不出。

  葉孤城看著她捂著嘴淚眼汪汪的樣子,有些想笑,猶豫了片刻後就從自己碗裡舀了一個,小心地吹涼了後送到她嘴邊:“這個不燙。”

  沈璧君其實還是心有餘悸得很,但被他這樣看著卻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最終還是一咬牙湊近去把它給吃掉了。

  ……

  這種悠閒的日子沒過多久,南王世子就又來了白雲城。

  葉孤城少不得要去應付他,而且因為兩人明面上還是師徒關係的緣故,必須得稍微對他進行一些指點。

  說實話,這差事真不是人幹的,南王世子那麼嬌生慣養一個人,以前也只和南王府里那些樂意捧著他的侍衛們過過招,以為自己的花拳繡腿厲害極了,實際上在葉孤城眼裡簡直離燕南天還有不知道多少距離,沒指點幾回就不耐煩了。

  而被他作為對比對象的燕南天則是對此躍躍欲試,總十分興奮地過去和南王世子切磋,他不比葉孤城有那麼多顧慮,下手時自然毫不留情。

  可憐南王世子被一個八歲小孩打得落花流水,滿腹憋屈無處訴說,一連好幾日都黑著臉。

  沈璧君聽說這些事的時候非常開心,夸燕南天幹得好,為了讓他不要有什麼負罪感甚至還一本正經地同他瞎扯:“你這樣認真對待與他的切磋,其實也是在為他好啊,畢竟要學功夫怎麼能不吃點苦頭呢,何況他現在還拜了你葉叔為師。”

  燕南天覺得她說得非常有道理,重重點頭後,決定繼續保持。

  對於她這點要折騰折騰南王世子的心思葉孤城也沒有要拆穿的意思,左右他也厭煩南王世子厭煩得不行。

  但他也另外在糾結的事,還是不能跟沈璧君說的事。

  南王世子這一趟來,是來將南王府關於謀反一事的謀劃向他全盤托出的,他有點驚訝,在這番謀劃里,他居然還是個再關鍵不過的人物。

  他們父子在嶺南盤踞這麼多年,自是斂了不少財,但離養起一支能和朝廷直接對抗且不落下風的私兵還有點距離,否則也不至於來尋求和江湖人的合作了。

  但就算清楚地知道這一點,葉孤城也沒想過他們存的居然是直接神不知鬼不覺入宮殺掉皇帝的主意。

  而且計劃還做得詳細又周全,堪稱天衣無fèng。

  而他自然就是那個動手的人。

  葉孤城在聽完之後就覺得有必要通知鐵手一聲,叫他到時務必多做一番準備,以免出什麼意外,只是眼下這個關頭,見鐵手實在是太容易引起南王父子的懷疑了,只能暫放。

  但說實話,比起這個,更叫他為難的是在沈璧君問起的時候該如何回答。

  告訴她自己需要給西門吹雪下一道約戰中秋之夜的戰帖麼?

  這道戰帖雖是為這番謀劃所下,可一旦下了,以他和西門吹雪的性格,勢必都會嚴陣以待。

  所以他們之間也必有一場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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