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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雲隱自從仙劍大會回來後一個月就被雲翳替了身份,一包迷藥就被扔到這裡來,這處地牢無論晝夜都是漆黑一片,他修為被封,就如同普通人。

  再說,雲翳本來就是雲隱的影子,一朝代替,將雲隱學了個十成十,就連氣機都差不多,無一人看破他的身份,清虛道長也是因此遭了他的暗算。

  兩人一時沉默下來。

  胡歌看不見雲隱的表情,知道這個陽光樂觀的青年此時一定很傷心,世上最親的親人害死了另一個親人,他無論如何不想將罪過歸咎這個自小虧欠的弟弟。

  他只能怪自己,如果沒有他兩個人都會得到幸福。

  胡歌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聖母,在他看來,就算惡行有了理所應當的理由,那還是惡行,並不會因為他有什么正當理由就被原諒,錯了就是錯了,若是有機會,他必定要殺了他。

  “幸虧我們早已辟穀,不然要餓死在這裡,那就真的算是當世第一人了,還是被餓死的第一個仙人。”胡歌開玩笑道。

  “哈哈,胡師兄你還是這般,咳咳,有趣。”被困了不知幾個月的青年咳得斷斷續續。

  “雲隱你還好嗎?雲翳對你做了什麼?”

  “無事,師兄你果然已經見過他了。”雲隱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他還好嗎?”

  “你都這樣了還關心他?他自然是好的,好得很,當著蜀山代掌門,一手放毒,一手栓天鏈來搶我的憫生劍,自然是好得很!”胡歌沒好氣道,“你還是照顧好自己,等他來你估計又要折騰。”

  雲隱知道胡歌這是怪他心軟。

  “左右都是我欠他的。”

  “雲隱有沒有人說過你這樣的人真的很討厭。”

  “啊?”胡歌突然討厭,讓雲隱愣了愣,隨即笑了出來,“我也覺得我很討厭。”

  “哼!看來你們聊得很愉快呀!”胡歌頭頂之上投來明亮的光,長久沒有見光的兩人下意識眯起了眼睛,隨即就看到雲翳站在他們頭頂的鐵柵欄上,光就是從上面投下來,藍盈盈的一大塊帶著咸腥味,胡歌才發現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在水面之下的一處空洞。

  他被扔在地上,而雲隱卻臉色蒼白地被綁在一根巨大的冰柱上,身上沒有一處傷痕,卻泛著一絲寒氣,而他的嘴唇如他的臉色一般蒼白,但是雲隱的眼睛卻帶著他極力隱藏著的驚喜與內疚。

  雲隱的驚喜與內疚自然是對著出現在他眼中,那個叫雲翳的同胞弟弟。

  “沒有礙眼的人自然是自在。”

  “那你這雙眼還是什麼都看不見的好。”雲翳手中白色鞭子一樣,結結實實抽在胡歌身上,胡歌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那一刻被狠狠地束縛了一下,失去了對周圍一切的感知。靈肉分離的感覺就向被壓入深海,讓人噁心作嘔。

  胡歌沒有忍住,側著頭乾嘔著。

  “哼,你最好不要多話。”雲翳滿意地笑了笑,白色的鞭鎖在他手中靈活的翻動著,一下下抽著胡歌。

  胡歌白著臉,終於昏了過去。

  “住手!弟弟。”看到這一切的雲隱嗓音有些喑啞。

  “哼!別叫的那麼親熱,高高在上的雲家可是與我這卑賤之人沒有半分干係。”雲翳冷冷笑著,他看不起雲隱的柔弱優柔,也看不起他沒有經過世間艱辛的天真。

  從下到大,他不得不將另一個人看做自己生命的全部,因他生,為他死,甚至都不能有自己光明正大地身份,不能說他是他的弟弟,他叫雲翳。

  何為翳?

  雲後的陰霾罷了。比不得雲前的隱逸逍遙。

  不過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

  他抽出手中的憫生劍,雲家咒術雙生子同生共死,生方受到的傷害全數轉移到死方身上,甚至若是死方有半分想要傷害生方的念頭,心便如刀割絞痛。

  這樣的咒術就意味著死方永遠也無法活著脫離生方活著,永遠為另一人奉獻自己所有的一切。

  因為這樣的咒術是下在神魂之中,與神魂相連。

  然而這樣的咒術並不是不可解!

  天道無情,大道留情,九死尚有一生機會。

  這一線生機正是憫生劍,憫生劍下無論是誰都逃不過魂飛魄散的命運。

  神魂都消散了,咒術自然就解除了。

  “雲隱,你知道我為何還活著嗎?你知道雲家雙生子咒術嗎?”雲翳一句接著一句問著,話語中輕描淡寫,雲隱的臉色卻隨著他的話一點點消了顏色,最後慘白慘白的。

  他怎麼會不知道雲家秘術,一死一活,替死之術。

  “我一直都很害怕,害怕一覺睡過去就再也醒不來了。”雲翳眼中閃過痛苦,他陰翳的臉此時帶著幾分脆弱,從小到大,他的身上莫名其妙出現大傷小傷,運氣好的時候十天半個月一次,運氣不好,一天內會血流不止。

  而本來同樣屬於他的父母卻圍在另一個人的身邊,為他噓寒問暖,他蒼白著臉偷偷看著那個一母同胞的哥哥帶著無奈地退拒著,退拒著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的關愛。

  “雲隱!你欠我太多!”

  長劍直直地指向雲隱的心口,只需要再往前送進一寸,就可以直接刺進他的心臟,將他的心臟攪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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