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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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桃呆呆滯滯的被下人打理,到了晚間時候皇帝過來,梓桃拉著他的手撒嬌:「婢妾這兩日累壞了,今兒咱們什麼都不干,早早的睡好嗎?陛下也要愛惜身子才是。」

  皇帝笑得意味不明:「累壞了?看來愛妾身子不好,承受不住雨露,既如此,朕尋別人去,那雲美人進宮兩日,朕還沒去瞧過呢!」

  皇帝臉上雖然帶著笑,這話中卻似有怒意,梓桃不敢乖張,忙撲上去抱住他,嬌嗔道:「不許你去找別人!」

  「你不願意伺候朕,還不許朕去尋別人?朕納你們進宮,原是為了自己舒爽,一個個的倒都成祖宗了,要朕來哄!」

  梓桃心中惶恐不安,皇上這是在哪裡受了氣,想來她這兒尋個快活,她倒撞槍口上了,她到底太嫩,看不出皇帝喜怒,如此不分場合的撒嬌賣乖,她總有一日要栽在這上頭。或許不必等以後,她今兒若讓皇帝走了,只怕他以後都不會踏進這灼華居。

  梓桃心裡又急又怕,便忍不住掉金豆子,喉間哽咽道:「我不是不願意伺候你,只是身上實在疼,便是不……不敦倫,總有別的法子叫你舒爽的。」

  皇帝不愧梓桃給他取的種馬外號,一聽到這事便來了精神,笑道:「愛妾有什麼法子?」

  皇帝昨兒答應了梓桃不喊她愛妾的,這會兒又叫的起勁兒,果然男人在床上的話不能信。

  是夜,梓桃將三夫人教她的一百八十般武藝都搬上了床,可算將皇帝伺候爽利了,皇帝一臉饜足抱著梓桃,眯著眼道:「不料小桃兒還有這些手段,誰教你的?」

  梓桃自然不會說是母親教的,「崔嬤嬤讓我看的書,書上教的。」

  「什麼書?也讓朕瞧瞧?日後咱們一塊兒鑽研。」

  梓桃紅著臉道:「偶爾一次就行了,次數多了反倒少了樂趣。」

  皇帝掐了掐她的臉蛋:「小桃兒年紀不大懂得不少,還曉得其中樂趣,朕還以為你只知道喊疼呢!」

  梓桃咕噥道:「怎麼不疼,嬤嬤說還在長,素日裡就漲疼的,我平時沐浴都不敢揉重了,偏陛下下死手揉搓,今兒還……還被你擦破皮了!如今火辣辣的疼呢!」

  皇帝輕輕彈了一下那對顫巍巍的玉桃兒,調笑道:「也就小桃兒胸有溝壑,才經得住這般動作,其他人是萬萬不行的,別怕,朕給你上藥,上了藥就不疼了。」

  二人又嬉鬧一陣,熄燈後梓桃問他:「陛下明兒還來嗎?」

  明日有新人進宮,皇帝於情於理都不會再來她這兒,只她卻要問問,以表示她很希望皇上來。

  果然皇上問她:「小桃兒希望朕來?」

  梓桃點點頭:「自然是希望的,這宮裡頭僧多粥少,婢妾自然能多喝一口是一口!」

  梓桃一個喝字,皇帝思緒又發散了,望著梓桃嫣紅的小嘴,回味著方才被她唇齒含咬的滋味兒,臉上不由帶出邪笑來:「小桃兒方才可喝飽了?」

  梓桃嬌叱一聲鑽進了被子裡:「流氓!」

  紅羅帳里傳出皇帝愉悅的笑聲。

  拜皇帝所賜,第二日梓桃又不必去請安,這也是梓桃最滿意的一項,若不是皇帝折騰的太狠,梓桃還是很喜歡他來的。

  不過早上梓桃還賴著床的時候,皇后宮裡的明夏嬤嬤端著碗湯藥過來,她倒也沒遮掩,直言道:「這是娘娘賜給陸貴人的避子湯,陸貴人年紀小,前兒才過的十四歲,還是小姑娘呢,太早生育傷身,娘娘也是為了陸貴人身子著想,貴人喝了吧?」

  梓桃看著那碗黑乎乎的避子湯,還沒入口呢已經察覺到苦味兒了,她確實不想過早懷胎,但不代表她想服食避子湯。是藥三分毒,雖說宮裡的避子湯已經將對女子的傷害減到最小,但必要的活血之物總少不了,梓桃如今才十四,早早的服食這些東西,以後勢必是對生養孩子有影響的。

  「我洗漱完後就喝。」

  「那貴人可得快些,老奴候著。」

  梓桃瞧見對面那張老臉,壓抑住心裡將避子湯潑她臉上的衝動,慢騰騰的扶著紅菱的手起床,去了淨房洗漱。

  待她洗漱完出來,明夏果然還在那處候著,梓桃也不磨蹭,一把端起那碗湯藥閉著眼睛喝下,爽快的很。明夏完成了任務卻還不走,梓桃也不好趕她,讓人再續了茶點招待,逕自去了妝檯梳妝。約莫一刻鐘後,明夏才帶著空碗走了。

  明夏一走,紅菱就氣的牙痒痒,「她們也太欺負人了!陛下都沒說讓主子喝避子湯,她們怎麼就敢!主子年齡還小,如今就喝這藥,把身子吃壞了可怎麼好!主子,您一定得告訴皇上!」

  梓桃面無表情道:「皇后娘娘是後宮之主,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別說只是避子湯了,便是毒藥,她發了話,我就得喝。」

  這就是勢不如人的悲哀,這就是做妾的悲哀,在主母面前,妾只有絕對服從。

  紅菱氣的掉眼淚,「主子!」

  梓桃拉過她哄了兩句:「我曉得你待我好,這宮裡頭,我唯一放心的也就是你了,只你以後卻不能這般說話了,隔牆有耳,宮裡沒有能放心說話的地方,許多事情,咱們明白就行,不能宣之於口。」

  紅菱擦掉眼淚點點頭,主子抗住老夫人和大老爺等人的壓力帶她進宮,她可不能拖了主子後腿。

  「我這兩日事情多,都沒時間關注屋裡這些人,你可瞧出什麼了?」

  紅菱有些沮喪:「奴婢愚笨,沒瞧出什麼來!瞧著似乎每個人都挺盡職半差,只是碧絲老愛往主子跟前湊,不曉得有什麼心思!」

  梓桃自然是知道紅菱的小心思的,下人之間也有勾心鬥角,碧絲嘴甜心巧,於梳妝打扮上很有心得,長的也不錯,又很有眼色,每每皇帝來了,她就藏著不出來,紅菱怕梓桃倚重了碧絲冷落她,心中焦急也是有的。

  「愛往我跟前湊也不見得就是別有心思,我身邊該有兩個大宮女的,除了你,別人想往上擠也是情理之中,你也不必擔心,她們再好,總是越不過你的。」

  紅菱被梓桃說破心中所想,不由小臉微紅,「奴婢知道的。」

  「現在你叫所有人都到正屋來,我有話要說。」

  「是!」

  紅菱腳步輕快走了出去,將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才攙著梓桃出去。

  梓桃坐在主位上,冷眼瞧著底下一乾奴才,灼華居獨門獨院,屋子不大,主子就梓桃一個,奴才自然也不多,除梓桃帶進宮的紅菱和崔嬤嬤外,還有三個小宮女,分別是嘴甜心巧的碧絲,老實木訥的花團,嘴皮子閒不下來喜歡嘮嗑的錦簇。

  值得一提的是,花團錦簇是一對孿生姐妹,姐姐沉默寡言,妹妹性子跳脫,紅菱這陣子已經和錦簇打得火熱了,錦簇將自家家底都掀給人瞧。

  她們是山西人,家裡兄弟姐妹多,她們兩又卡在中間不上不下的,碰上旱災家裡吃不上飯,正好朝廷小選宮女,錦簇她們家也是正經良民,她們姐妹倆又是山清水秀的地方孕育出來的姑娘,生的也水靈,便被選進了宮裡。

  只是宮裡下人間的爭鬥也狠,她們姐妹沒根基沒銀子沒門路,之前一直在御膳房打雜,這回也是下了血本,才進了灼華居伺候新主子,這還是因著大傢伙都瞧死了梓桃不會得寵,個個都往水貴人和秦小儀那兒鑽,才讓她們姐妹進來了。

  除這幾個宮女之外,還有三個小太監,叫什么小鄧子小方子的,梓桃容易叫混,乾脆取了個好認的名兒,胖一點的那個叫元寶,白一點那個叫銀錠,乾瘦乾瘦那個就叫銅板吧!

  這名字取得確實不敢恭維,但底下人還是千恩萬謝,被主子賜名是榮幸。

  弄清楚誰是誰後,梓桃又敲打了他們一頓:「我不知道你們身後有沒有派系,你們有膽子腳踏兩條船,就要有本事不叫我發現了,我也不想逞什麼威風,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若是落敗了,你們就瞧瞧你們的二主子會不會救你們!」

  其實梓桃知道,極少會有人因為財帛背叛主子,用錢換命的事很少人干,但如果是有什麼把柄落在別人手上,或是家裡人被要挾了,便由不得他們為別人辦事。梓桃自己都還沒站穩,也不去說什麼幫下人排憂解難,他們的不得已不是他們害人的理由。

  底下人忙表忠心,梓桃只淡淡應了,日久見人心,誰黑誰白以後自有分辨。梓桃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讓紅菱給每人發個荷包,裡頭全是碎銀子,紅菱和崔嬤嬤二十兩,其餘六人每人十兩。

  這一回就去了一百兩,梓桃很是心疼了番,過了幾年苦日子,她對錢看的特別緊,進宮時帶了十萬兩銀票,還有些碎銀子,以及家裡給她置辦的釵環衣裳,還兌了些金瓜子,進宮才三天,她已經花了千把兩了。

  在這宮裡是只出不進的,各宮賞賜都是些尺頭首飾,打賞下人拿那些梓桃不捨得,光靠她一月二十兩的月錢,打賞下人都不夠呢!好在內務府可以兌換碎銀子,梓桃才能精打細算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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