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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幾個宗主與族長雖然面色並無異常,可心中卻有些心浮氣躁, 望向前面的華服男子時,目光中露出不滿。

  小張望了四周, 左手扯了自己師兄的衣袖, 低聲問到:“上尊真的會來嗎?”, 聲音很低, 若在平時, 就連身旁之人卻也聽不清楚。可在這般寂靜中,足以清楚的在周圍幾人耳邊響起。這個時候問這種話,顯然很不合時宜, 所以理所當然,小張換得了自己師兄一記狠瞪。責備告誡之意,不言而喻。

  小張進入莫宗不過兩年,除了在他人口中聽過那個傳聞中的女子,卻從未見過。此次能隨著自家師兄一起來,也是苦苦哀求多日,磨破嘴皮才得來的機會。此次見不到,卻不知道何日才能見到那位傳聞中接近天道的女子。此刻被自己師兄如此一瞪,自然委屈的很。

  癟了嘴,小張放開手,賭氣的輕哼一聲,望向前方,也不再說話。只是那張稚嫩的臉上,寫滿的委屈之色。

  拂千重此刻心中卻也有些不安,用劍銘做餌逼雲暉出來並不是他的主意。可那人說的自信,他不得不做。

  此刻,他也算不准雲暉是否會出現。若是那人不會出現,這七大宗與四大家族對他難免會心生埋怨,暗中記恨卻是少不了的。這對於他之後的計劃,卻是萬萬不利。

  眸光暗沉,拂千重眼中閃過陰霾,若不是迫於那人的威脅,他又怎會如此倉促著急!

  馬蹄聲響起,在這幽靜蒼山,顯得太過突兀。

  因為今日來的人,並不應該策馬。可現在來的人,除了那人又還有誰?

  馬蹄聲真切入耳,越來越近,眾人面色一凜,握住手中法器。小張不自覺屏住呼吸,灼灼的望著這聲音傳來的方向。拂千重眸光閃爍,嘴角噙了冷笑,也順著著聲音來處望去。

  晨霧早已散去,此刻就算是一隻鳥從天邊飛過,只要是沒瞎,卻都看的到。隨著馬蹄聲而來的,是一匹棗紅色駿馬,肌肉壯碩緊實,一看便知道這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馬。但此刻,眾人卻沒有一人的目光落在這駿馬上,而是灼灼的望著馬上的兩人。

  前面的女子依偎在身後之人的懷中,就好像世間最親密的情人。

  一個白衣盛雪,冰冷高傲。

  一個眉眼溫柔,不似凡塵。

  同樣的身著白衣,卻又截然不同的人。

  小張只覺得眼前所有景色都失了顏色,緊緊拽住自己師兄的衣袖,顧不得自己師兄是否會再給自己一記眼刀,只屏住了呼吸,痴痴望著前方。多年之後,已經成為一派長老的小張無數次的站在蒼山,痴痴的望著蒼山之巔,卻再也尋不到當年那份讓天地都失了顏色的景象。

  只因為當年的那兩個白衣女子,早已尋不到。那份年少時的驚艷悸動,卻深埋心中無法忘記。

  雲靈下了馬,伸手扶下馬上的女子。而女子也絲毫不顧及眾人微妙的目光,握了雲靈的手,輕盈約下馬背。

  墨雲掃過面前的眾人,嘴角笑開,道:“各位等了很久?”

  眾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女子,可眼中,卻是不加掩飾的警惕,還有隱隱流露的懼意。

  面對一個大乘期,如若不是以大乘期的修士為對手,就算是多了一百人也無濟於事。其中差別,就如同是大象與螞蟻。

  雲靈輕拍馬腹,馬兒嘶鳴幾聲,低了頭在雲靈手中蹭了幾下,卻也揚蹄奔下山去。

  牲畜比人單純的多,也忠誠的多,幾日的相處,也算是有了些許感情。

  待到已經看不到那抹棗紅,雲靈才轉身,望著前面的女子。

  墨雲舉步朝前走去,斂了笑意,神色淡淡。

  雲靈面無表情,跟在墨雲身後,只是在目光落在身前之人的時候,才會有那麼一點溫度。

  眾人不自覺握緊手中的法器,望著逐漸走進的女子。

  走到最前面的華服男子面前時,墨雲停了下來,靠近男子耳邊,張了唇,似乎說些什麼。不過片刻,眾人卻見男子面色幾度變換,再看時,女子已經緩步離去。

  眾人豎起耳朵,卻只見女子雙唇開合,什麼也沒有聽到,此刻望向拂千重的目光難免有些微妙。

  此次除魔大會是由拂千重所提,邀了七大宗與四大家族,意圖將叛道弟子誅殺。論資質,抑或是在修真界的威望。此次除魔大會無論如何卻也不應當由四大家族的拂千重提出,即便男子現在是四大家族之首。

  現在這般看來,卻也有些明白了。

  拂千重面色難看,剛才女子剛才用威壓震壓住他,讓他不得動彈。

  她根本什麼也沒有說!

  墨雲走進,眾人目光閃爍,卻自覺給兩人讓出一條道路,就好像面前的人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修真界上尊。

  站在蒼山之巔,放眼望去,天高雲淡,世間萬物,盡收眼底。

  面前,是萬丈深淵,身後,是正道天命。不論選哪一方,都不是什麼好選擇。

  墨雲眼中含笑,她似乎沒有退路。

  微微的惆悵,這個時候若能喝一壺好酒,那便是極好的。墨雲轉身,看著面前警惕的眾人,道:“今日各位邀我來,就是為了站在這裡看這蒼山之巔的景色?”

  可若是喝酒的人不解風情,那再好的酒也會變得索然無味,所以此刻還是不喝的好。

  女子話語透露的譏諷讓在場的眾人神色變了變,卻又不敢說話。就算眼前的人與魔修有染又如何?對方是大乘期的修士,豈是他們這種修為所能反抗的。

  這齣頭鳥,是萬萬當不得。此刻,他們也只能將這譏諷咽下,望向拂千重的目光,更多了幾分不滿。

  “蒼山之巔的景色雖好,可眾人今日來卻不是為此。”,拂千重從人群中走出,看了墨雲,道:“上尊若是想要欣賞美景,何時來都可以。”,目光轉向墨雲身旁的清冷女子時,拂千重的目光變得狠厲,道:“只是上尊身旁之人,怕是不能再欣賞這美景了。”

  “為何?”,墨雲似乎不解,問到。

  “因為她是魔修,魔修作惡多端,自然不能存在這世上。”

  墨雲搖了頭,道:“可雲靈並未做任何危害天下蒼山的事情。”

  拂千重面沉如水,道:“她在修道大會上殺了一眾修士,其中還有七星宗宗主算天,這又作何解釋?”

  墨雲神色淡淡,扭頭對身旁的清冷女子道:“算天宗主可是你殺的?”

  女子的語氣太過輕鬆,就好像是在問“你今日是否已經吃飯”,拂千重面色難看。

  “不是。”,清冷的女子卻也配合,搖了頭,回到。

  “那其餘修士呢?”

  雲靈看了墨雲,道:“不是。”

  “魔修口中的話豈可相信!”,拂千重冷哼打斷,道:“那日上尊並不在場,莫要被這魔修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花言巧語?這個詞卻比現在的情形更讓墨雲覺得有趣,她卻沒有想到雲靈有朝一日會被稱為‘是會說花言巧語的人’。望向雲靈的目光之中,帶著幾分調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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