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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在情人的臉上細細摩挲,從眉心,到鼻樑,再到情人的雙唇,留戀輾轉,直到將雲靈比常人蒼白些許的雙唇摩挲的泛起紅色,卻才放開。

  而雲靈,卻也沒有動,任憑墨雲動作。

  那雙蒼白的唇,若是染上紅色,便猶如剝了一半殼的鮮嫩荔枝,引得人垂涎欲滴。

  墨雲笑起來,月光下,笑的溫柔,卻又不懷好意。

  情人之間,一點誘惑,也會情不自禁。

  一隻手遮住對方的眼睛,將那雙勾魂攝魄的墨瞳掩住,便傾身上前。

  雲靈只覺得眼前一暗,唇上便柔軟的東西覆蓋。還未待她有任何反應,那份柔軟就已經從唇上離去,而在同時,遮住眼睛的手移開了去。

  她自然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低垂了目光,指腹在唇上摩挲,似乎在回味剛才的柔軟,抬眼,望盡對方含笑的眸子中。

  “睡了?”

  淺嘗輒止就可,玩火燒身這種事情墨雲不會去做。

  “嗯。”

  她的師傅,總是這般喜歡壞心眼,可她,也並不討厭。

  兩人同時閉上了眼睛,就好像剛才的曖昧都是幻覺一般。紊亂的呼吸也逐漸平穩下來,房間中,只有安靜流淌的月光。

  許久,墨雲卻又睜開了眼睛,目光中,沒有半分睡意。

  她想睡,可她睡不著。關於萊月的事情,墨雲說不擔心卻是不可能。

  那日關於銀寒所說的事情,卻有一些沒有說完,一些或許連銀寒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一些讓墨雲放不下心的事情。

  那日從密道出來,銀寒便將昏迷的萊月匆匆抱入房中。而墨雲與雲靈,自然也跟上前去。有些事情,不得不說。

  除去霄雲與紅蓮仙子的出現,墨雲將自己所見到的東西全全說出,沒有半分隱瞞。

  而聽完墨雲所說,男子眼中的心疼是不加掩飾的。僕人擔心自己的主人,無可厚非,可男子眼中痛惜焦急,卻絕不是一個僕人對主人該有的神情。

  將萊月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萊月體內真氣幾乎用竭,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男子看了床上的女子許久,而墨雲與雲靈也在萊月的房間內等了許久,因為她們知道男子必然有話想對她們說。即便這話,並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話,如若可以,想必男子自己也不提起的話。

  半炷香的時間,足夠考慮許多事情,卻足夠想清很多事情。在等了半炷香之後,守在萊月床邊的銀寒只是擰緊了眉,說了一個故事。一個不算普通,也不算特別的故事,至少在俗界,抑或是修真界,經常出現的故事。

  一個家族盛衰的故事。

  多年前,至於究竟多少年之前,卻已經無人記得,而記得的人,也應該不在這世間了。有一個勢力極盛的家族,便是君家。而不管是在六國還是修真界,這個家族都備受尊崇。但在某天,這個家族突然變得落敗了,幾乎沒有人知道原因,等世人反應過來時,這個家族已經在煌國消失。只有少數人知道,這個家族隱藏在了南山。南山,終年積雪不化,整座山,莫說是人煙,便是連飛禽走獸,也難見到。而君家這一藏,便是千萬年。千萬年,卻是太漫長的一段時間,世間也早已改朝換代無數次。而千萬年之後,這個家族也已經被世人忘記。就如同萊月之前所說,世人皆知修真界有七大宗與四大家族,卻忘了四大家族以前也並不叫四大家族,而是只剩下了四個家族,才被稱為四大家族。就連修真界所謂的老前輩,大概也已經忘記有這麼一個家族。

  說這段話的時候,男子並沒有多少表情,就好像只是在說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故事。只是停下的瞬間,看了安靜躺在床上的萊月,男子眼眶卻有些紅了,繼續道:“夫人在小姐還未懂事時便已經逝去。小姐對於夫人的唯一記憶,便只有掛在老爺房中的一副畫而已。那副畫是老爺親手所畫,所以老爺時常對著那幅畫發呆,而小姐,也經常偷偷溜進老爺的書房……”,男子的話卻突然停了下來,房間中,卻只有寂寥搖曳的燭火。

  “老爺對小姐很疼愛,可卻也很嚴厲,比對我們這些下人還嚴厲許多,呵斥責打並不少,可即便這樣,小姐也時常賴著老爺。”

  男子再次停了下來,起身將萊月身上的被褥緊了緊,再把窗戶關緊,才坐下來,繼續道:“南山終年大雪,居住在其中的人難免積寒多病,所以家族中人多早夭,壽命不長,也有很多人忍受不了這般孤寂般而逃出南山,以至於到最後,莊內所剩不過幾十人,其中便有上一代家主與其妻子,也就是小姐的父親和母親。”

  男子的手指攥緊,指節泛起慘白之色,頓了許久,卻似乎有哽咽之聲:“可是老爺卻在小姐五歲的時候消失了,和莊內其他人一起。因為第二日是小姐的生辰,所以老爺前一日特意讓我在當天帶小姐下山玩耍一日。小姐從未出過南山,卻也興奮的很。所以玩了整整一日,還特意為老爺挑選了筆墨紙硯。因為老爺喜歡練字,每當大雪凌冽的時候,便會在書房,對著那幅夫人的畫,臨摹了一次又一次,老爺想念夫人,想念的發狂。小姐是知道的,可小姐從來也沒有說過,只是躲在屋外,看著老爺。”

  聲音驟然停住,就好像是壓抑到極致一般,就連周圍空氣,也沉悶的猶如山雨之前的陰霾天空。

  “我想小姐大概也是想夫人的。”

  水滴打在冰冷地面的聲音,清脆的在房間響起。

  女子傷心時可以落淚,開心時也可以落淚,就連撒嬌時,也可以含淚。而對於男子來說,在人前落淚,卻需要太多的勇氣,太過濃烈的感情。

  墨雲與雲靈只是安靜的聽著,並不發出一點聲音,也沒有動,只靜靜的看著男子。一個男人在女子面前落淚,並不是希望得到安慰於同情,而眼前這個男子也並不是為了自己痛苦。

  第112章 信

  “小姐回來時, 便只剩了空蕩蕩的山莊, 不管看守山莊的老人, 還是總一臉寵溺為小姐做甜點的辱娘,都消失不見。我們只在老爺書房找到一張紙,上面獨獨寫了一個“等”字。而小姐找了整整半個月, 幾乎將整個南山翻遍,最終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男子抬了頭,眼眶還是紅色,裡面卻是堅毅還有懇求:“我希望你們不要告訴小姐,至少讓她以為老爺還活著。”

  只要有一個希望,即便是自欺欺人, 也能堅持下去。

  “好。”,開口的是雲靈,在墨雲還在沉思時,便已經答應了男子的懇求。

  墨雲不由得側了頭, 看著身旁清冷的女子,卻見對方並沒有異樣, 才將目光移向銀寒, 道:“你若是不想讓你家小姐知道這件事, 便趁她還未醒時去把密道堵了為好。”

  見銀寒臉上卻有猶豫, 墨雲瞭然, 開口道:“你若是不放心,我與雲靈留在這裡看著你家小姐便是。”

  聽墨雲如此說,男子驀然站了起來, 對著墨雲與雲靈重重躬身,道:“小姐能有如此朋友,銀寒實在為小姐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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