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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忘了嗎?”

  千早抬起頭,望向太一明亮而深邃的眼眸。

  “我還在等你。”

  “……”

  ——成為女王后,我會去找你的。

  在那個寂靜無人的體育館中,在那個只屬於兩個人的小小世界裡,她曾經大義凜然地向他宣誓,成為女王,然後去找他。

  太一輕輕地勾起嘴角:“雖說你已經千里迢迢地來找過我了,但是另一半的約定,我還在等著你完成。”

  千早呆呆地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然後看到他將自己五指攤開的手掌蜷縮了起來,只留下小指,微微地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要和我賭嗎?”太一挑了挑眉,“我賭我們瑞澤歌留多部的初代隊長會贏。”

  “以上,是我——初代部長真島太一的斷言。”

  千早笑了起來,她一邊在眼眶中擠出淚花,一邊咧開嘴笑了起來。

  “像小孩子一樣……”

  未等千早說完,太一伸過來的小指便繞過了千早的右手,然後與她交纏在了一起。

  “喂,隊長,我們約定了。”

  “……”

  “回答呢?”

  “嗯。”……“嗯。”……“嗯。”……

  千早不斷地點著頭,然後用另一隻手將多餘的淚水拭去。

  只有站在十字路口的人才知道,沒有什麼力量能夠比約定更強。

  年輕的時候,我們竭盡全力地向前奔馳,追逐一個不可能實現的目標,或許就是為了能夠和某人並肩而行,為了給自己留下一段不悔的青春歲月。

  第四十一章

  詩暢未曾想過,這樣的自己,竟然也會有一天陷入苦戰。

  被搶走了拿手的牌,緊接著差點本命牌也是差點被搶走。所幸雙方觸牌的時機是同時,而“相思形色露”這張牌正是剛剛被對方送來自陣這邊的。

  詩暢咬了咬牙,抬起頭來的眼神中染滿了怒意。

  所有牌,接下來的所有牌都要搶到手!她直視著對面埋首於牌陣中的少女,在心裡暗暗發誓。

  “我要送牌了。”

  一陣清脆的男聲打斷了詩暢的思緒,從她抬頭的方向,越過對面少女的背脊,恰好可以看到一雙白淨修長的右手伸了起來。

  大概是錯覺,剛才內心劇烈的波動似乎變得小了一些。那帶著福井口音的熟悉聲音迴蕩在寬闊的賽場上,仿佛是落在沙漠中的一滴清泉。

  “哦!”隔著移門,她好像能夠隱約聽到在不遠處的觀賽區域內觀眾所發出的喧譁聲。

  由於名人女王的挑戰賽級別很高,所以普通觀眾只能被隔離在另一邊的和室,通過多角度的電視屏幕直播賽場畫面。真正的比賽場地上只有相關的組委會工作人員,歌牌會的高層、裁判、讀手和其它的媒體記者。

  女王和名人的挑戰賽同時進行,一前一後平行地占據著整個勸學館內最醒目的位置。從詩暢的角度無法看到名人賽那裡的牌陣,但多少也能夠猜到大致的戰況。

  新大概,正在領先吧。

  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能夠站在周防久志的對面,用自己的歌牌傲視那個男人。所以歌牌會的那些人露出這樣驚訝而欣喜的表情,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但是新,不能大意,那只是那個男人自斟自飲的開場遊戲而已。

  詩暢終於忍不住地打開了隨身的包包,她舉手示意了暫停一下,隨即掏出嫩黃色的yammy熊方巾拭去額上的汗水。

  *

  賽前的時候,詩暢和新在選手準備室外的長廊上不期而遇。

  這是她時隔將近兩個半月再次見到新,他穿著筆挺的男士和褂,看上去非常精神。只是在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才害羞地移開了一下眼神。

  雖然兩個月間他們依舊保持著電郵的通信,但真的到了這個時候,面對面的交流似乎對新來說還顯得有點困難。

  有些時候,人一旦陷入了某種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境地,就連同平常的言行舉止都會開始變得彆扭起來。

  而很不幸的,新正是這樣一個格外彆扭的人。而詩暢也知道,這份彆扭,多數是出自他不想對她造成一星半點傷害的善意。

  詩暢繼承了母親直言不諱的性格,但是她也知道,對於普通人來說,感情的事恐怕是細緻而謹慎的。她並非不明事理,也知道之前的突然告白恐怕是有些嚇到新了,所以她選擇了缺席東西代表的決定賽,並且給他發去了一封類似於“絕交”的郵件。

  這樣大概就可以了,她勸誡著自己。這樣的話,就不需要再承受外祖母無聲的怒意,就可以斷掉一些無莫須有的幻想,去面對自己應該面對的命運。

  然而接下去的事並沒有如同詩暢所預料的那樣順利。她沒能順利地隔絕世界,沒能斷掉對新的執念,更沒能將自己再變回孤身一人。

  她收到了遠山唯從大阪寄來的信函,接到了新長篇大論的郵件,得到了母親的擁抱。

  她不知道這樣,對她來說,是好是壞。

  名為“意外”的東西,讓她在自己一路走過的命運大道上越走越歪,她已經,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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