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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支曾經被奉為考試之神庇佑的必勝鉛筆,讓千早一次次有驚無險地順利達成學業。她曾經發誓在高中畢業後一定要將這支鉛筆埋入自己的時間膠囊,作為自己童年的珍貴回憶,然而現在,這支鉛筆竟然流轉到了太一的手上。

  當時太一凝視著那支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還以為告訴了那傢伙自己不能去給她加油後,她會滿腹怨氣,想不到……

  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念頭在太一的腦海中生成起來,他回想起新在臨走之前的那天晚上對他說過的話。

  ——“比起我的話,太一才是更有可能被千早喜歡的人。”

  不知怎麼的,總覺得身體裡充滿了力量。

  *

  “舉目望明月,千愁縈我心。”(第23首)

  第80首和歌過後,一陣歡呼聲從隔窗而立的觀戰隊伍中傳來。大家紛紛將視線投注在名人代表賽的那一邊,發出“好厲害,贏了!”的竊竊私語聲。身穿藏青色和褂的新舉起手來,將自陣內的最後一張牌送到了須藤的面前。

  相差8張,名人代表賽的第一戰,由西日本的代表綿谷新率先拔得頭籌。

  新直起身子,望向面前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的須藤。他站起身,轉身朝著門外的方向走去。

  按照規定,即便名人代表賽的首戰已經結束,但未免影響在一旁進行的女王代表賽,在兩場比賽尚未全部完結之前,所有人都必須待在場上,除非有特殊情況,不然不得先行退場。

  見到須藤有離場的意向,新也下意識地站起了身子。

  “喂,我說你,之前贏過女王吧。”須藤突然轉過身來,突然問道。

  和新相差兩年的須藤並未與他在高中選手權上進行過較量,在其它大會之上,兩人也總是鮮少交鋒,所以彼此並不十分熟悉對方的歌牌路數。他是個非常成熟的對手,體力充沛,精神力也相當強大。新望著須藤,冷靜地分析著眼前的這個對手。

  雖然他的臉色有些可怕,但始終保持著一貫的笑面虎態勢。他的雙手交叉在胸前,在開局時,新連取五枚讓須藤一度陷入苦戰之時,他也是擺出同樣的姿勢,直挺著背脊站立在新面前,然後,再下一刻,同樣不服輸地進行了一系列的連取,將新的領先優勢化為虛有。

  高傲的自尊,精湛的技術,年輕的體魄,須藤確實是個非常厲害的對手。

  “剛剛只是小試牛刀,等一下的第二局,我可是會讓你雙倍奉還的。”他對著新,下達了這樣的戰書。

  然而,新卻面帶微笑地點了點頭:“樂意奉陪。”

  因為他堅信,自己會贏。

  “訪舊皆難見,可伶無故知。”(第34首)

  在須藤以肚子疼這種拙劣的理由離開這個他一秒鐘都不想多待的賽場後,女王代表賽的首輪比賽陷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新順著讀手的念牌聲將視線重新投回賽場,千早正與他並排坐在幾米開外的另一張榻榻米上。

  她臉上的神情極為認真,揮動的手臂高高揚起,一張側飛而出的牌順著她手勢的方向劃出,“啪嗒”一聲墜落到新的腳邊。

  “剛剛是誰拿到的牌?”人群中發出這樣的躁動。

  確實,兩人的手勢都太快了,連近在咫尺之外的新都沒能看清。

  然而很快,坐在千早對面的少女站了起來,朝著新的方向走了過來。

  咦?是遠山唯拿到的嗎?新怔怔地將視線穿越過那緩步走來的人影,投在了千早面前的排陣之上。

  一張對六張,千早竟然落後。

  “是同時的,剛剛那張。”遠山唯在拾起榻榻米上的歌牌後,轉身對裁判說道。

  裁判將視線轉向千早,她閉上眼睛,默認似的點了點頭。

  確實,剛剛那張的確是同時,所以是屬於自陣的遠山唯的防守勝利。但是,不應該是這樣的……千早的心中漸漸地燃起了幾分急躁,不應該差這麼多。

  “我的對手根本不是你,而是若宮詩暢。”遠山唯將拾回來的牌放在自己的腳邊,直視著千早說道。

  她已經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存在,而將眼界放在更高的地位上了嗎?

  千早陷入了混亂。

  “船船身後事,只盼再相逢。”(第56首)

  啊!千早的呼吸紊亂的那一剎那,她慌慌張張地伸出手去。然而,擋在她面前的,是另一雙纖細而白淨的手臂。

  “女王代表賽首局結束,西日本代表遠山唯獲勝!”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激烈的響聲,千早的耳膜仿佛突然湧入了好多好多的雜音,她四周環望,除了看見遠山唯不動聲色站起身來的冷漠表情,還看見了不遠處正在凝視著她的方向的新。

  奇怪,為什麼贏不了……明明在白波會拜託原田老師和坪口前輩做了這麼多次訓練,但是面對這個從未交手過的十四歲女孩,她卻束手無策。

  不,不是的,她有好多次都能夠搶到那張牌,但是為什麼……

  望著遠山唯的背影,千早突然發覺,她的牌路,和詩暢出奇的相似。她們的手指都纖細異常,而且有著叫人驚訝的準確度。

  在不知不覺中,她是不是都在把遠山唯當做年輕時期的女王對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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