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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大膽的女孩會抓住關鍵問:“房先生一個人來的嗎?怎麼不見你未婚妻呢?”

  房蔚善解人意地說出她們期望的答案。“我的未婚妻太多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女孩試著攀援住他的肩膀,發現他始終笑著,大膽地朝他懷裡蹭了蹭。“那現在的……掌著實權的是哪位呢?”

  房蔚抽出環抱住的雙手,舀起酒杯和她碰了碰,輕笑著說:“沒有人。”

  房蔚是孤家寡人的消息很快不脛而走。再等他出席一些場合時,身邊閃動的女孩更多了,她們都非常漂亮,個個都很機靈,看著讓人賞心悅目。房蔚心底始終留了個缺,與她們試著交往了幾次,但有諸多不滿意。他在等什麼呢?他也說不清楚,只覺得這樣的日子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好。

  前三個女孩和他吃過三次飯,就被他打發掉了,引起圈內一些女孩的非議。第四個主動接近的是王潼媛,她早就認出了房蔚,再見他時滿口奚落個不停。“房蔚,你當你是金子造的哦,對著我們挑三揀四的,也不怕人家鄙視你?”

  房蔚當時正在發布會現場看著手中的宣傳冊,抬頭看了下走到跟前的紅裙女孩,也笑了下:“我這是寧缺毋濫。”

  “得了吧,你。”王潼媛推了下他的肩膀,撇了撇嘴皮子,“快五年沒見面了,你還是那個德行,總找你感興趣的。”

  房蔚舀著宣傳冊拂了拂肩膀,順便隔開了王潼媛的手,臉上的表情還算是溫和的。“找女朋友當然要對胃口。”

  王潼媛咬了下嬌艷無比的紅唇,一扭身挨著他的邊坐下來了,饒有興趣地問:“那你說說丁丁她們三個怎麼得罪你了,讓你約了一次就給推掉了。”

  房蔚不理她,看到冊子裡有幅彩圖,打出了相親節目的GG,五彩繽紛的推廣語差點耀花了他的眼睛。王潼媛湊過來一看,說道:“喲,這是我們這地兒新開的電視節目,頭兩期嘉賓據說都有些來頭,明星臉多。”

  房蔚當然知道,因為他發現了靳尚的名字。

  對於靳尚,他一直有種痛下殺手又狠不下心來的感覺,最主要的原因當然就是血脈關係,還有一點,靳尚是喬言的希望。

  他們走在一起比他和喬言湊在一起順利。現在不需要去打聽什麼,芷姐總是把第一手消息告訴他:靳尚寧願賠錢也要連帶著挖出喬言,誓死留她在身邊。當他知道喬言沒脫離公司的意思時,又以半公半私的身份繼續駐留在公司內,做了一個影視明星兼幕後投資商人,在武市混得風生水起。

  現在公司的董事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掐著靳尚了,對喬言也客氣了許多。喬言大多駐紮在湘城,通過近一年不懈的努力,真的打響了王牌經紀的名聲。

  麻叔自願留在湘城,守在了喬言身邊,似乎在等著房蔚回去。

  房蔚抱住手臂靠在沙發上,閉眼聽著,心想:可喜可賀,沒我出場,她的工作果然順利了很多。

  “就這樣吧。”他聽完表示,“幫我把麻叔叫回來。”

  芷姐點頭,又說:“喬言來找過我,又堵著靳尚,要你的地址。我沒給,想聽下你的意見。”雖然她這個當媽的現在對喬言多少有些怨言,兒子私事方面她還是顧及了他的意思,他明白。

  房蔚想了會才回答:“把我的地址給靳尚吧,讓他來下。”

  靳尚並沒有來,給房蔚打過電話。“找我什麼事?”隔著千里遠,他的口氣還是淡淡的,沒聽出有多麼喜歡過自己的哥哥。

  “需泉水廠還缺你做次代言。”房蔚提起由頭。

  靳尚嗤笑:“得了吧哥。”他叫“哥”的時候仍然沒什麼感情,就直著嗓子說:“你那水廠要死不活的,再朝裡面注入資金人力,是嫌錢多了吧?”

  房蔚吐出一口煙,皺著眉說:“那你把水廠賣掉,辦次招標會,底價開一千萬。”

  靳尚又在譏笑:“你怎麼不回來主持朝局,要我給你打工,我才不干。”

  “你抽一成報酬。”

  靳尚沉默了下再回答:“你這麼做對喬言不利。”

  房蔚丟下煙,將手機換到另外一邊,冷冷地說:“如果你能盤活這家水廠,那你留著給她。”

  “算了吧,這不是我的產業,我只是個傀儡,玩不過你和大媽——就照你的意思辦。”

  靳尚嘖了聲掛斷電話。

  賣掉水廠就等於親手斬斷與喬言的聯繫了,而且有可能反目成仇。房蔚靠在沙發上想,這樣也好,由他開始由他結束,總算是個了斷。

  電話打了一個星期,靳尚沒後繼消息傳來。房蔚也不急,和丁丁那三個女孩先約了會,打發著時間。王潼媛隨後幾次有目的地遇見他,他看出來了,對她沒逢迎沒過問,只是委蛇。

  王潼媛追問丁丁她們出局的原因,房蔚挑眉問:“你怎麼這麼關心這件事?”

  王潼媛咬著指甲說:“因為知道了原因,我就可以避免她們犯的錯呀。”

  原來“傻妞”是想追他。

  房蔚其實很想一掌將她拍得聰明點,但他沒這樣做。在她反覆纏著問的情況下,他終於回答了。“第一個太吵,第二個滿嘴‘您’聽得我膈應,第三個長得像一個人,我看著就提不起興趣。”

  “像什麼人?”王潼媛好奇地湊上臉問。

  房蔚這次將她推開了。“我以前的女朋友喬言。”

  王潼媛突然鬧了起來,抓著他的手臂不住搖晃,撅著嘴說:“什麼意思嘛,你難道還記住了那個女人,不停地舀我們和她比較,總想著避開她那樣的?”

  房蔚就是感覺在喬言手上栽得太狠了,所以才想避她遠點,和她有關的人或事,他一概不想接受。但是對著王潼媛,他沒必要說這麼多,只冷下臉丟了句:“放開我的手。”

  王潼媛不依,他又說:“你沒資格鬧。”

  “沒資格”的王潼媛自動消失了幾天,再回來時把頭仰得高高的,從鼻孔里吐出字兒,像是驕傲的白天鵝。房蔚照樣不理她,她追上來扒住他的手臂,緊緊地貼著他,說道:“我特地回了武市一趟,打聽到了喬言是誰。”

  房蔚剛下車,站在了商業街廣場上,抬頭看了看電子屏,就這麼一會兒王潼媛就粘上來了。兩邊有些品牌店,其中一面牆還掛上了艾迪達斯的大幅GG,裡面的代言人穿著藍紫色復古款。他把眼光從屏幕中的相親節目轉到GG上,隨口應了聲,再無下文。

  “怎麼這冷淡啊!”王潼媛表示八卦沒人參與,她很煩躁,“聽到她的名字像是沒聽到一樣,不是說你為了她連命都不要嗎?”

  房蔚轉頭看她:“你從哪裡聽來的?”

  “好吧好吧。”她看見了他的臉色,低下頭翻了個白眼,“就該聽她們的,不提那個女人的名字,要不你翻臉比誰都快。”

  房蔚抽出手,嚇得王潼媛又鑽進了他懷裡,撅嘴求饒。看著他依然冷下來的臉,她連忙找了個話題,指著艾迪代言人陳綺貞說:“認得她吧,台灣那邊過來的歌手。”

  “當然認得。”

  房蔚整理好袖口離開,還藏了句話在心裡,沒說出來:化成灰我也認得。

  因為她總能勾起他一些不好的記憶,哪怕他不願意想起來,就像現在的這個狀況。

  喬言是陳綺貞的粉絲,這也是他陪她參加完演唱會才知道的事。在這之前,他只注意到了她站在路邊,對著櫥窗那邊的魚戳著什麼。

  那時接近09年11月,喬言已經懷了四個月的身孕,怎麼吃都長不胖,掩著深色風衣,將人襯得如蒼白的雪,身形活脫脫瘦了一大圈。房蔚看著也急,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增加營養,還哄著她多喝湯。她總是睜著兩顆黑玉棋子一樣的眼睛,看著他說:“我吃不下去,我老想著我爸的事,你能讓我見見那兩個投資商嗎?”

  房蔚恨不得把心剖出來給她瞧了,坐在她身邊無奈地說:“那兩人早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這樣吧,我幫你找,你留在家裡安心養胎。”

  她沒說什麼,當他的面喝了一碗湯,神色還是勉強。他知道她有心結,又碰上了喬家的事,難免對他有所猜忌和懷疑,但他不敢說真話,因為怕自己承擔不了後果,然而後面兩天看見她的舉止後,他才察覺到她已經疏離得非常遠了,遠得超乎想像。

  喬言整個人趴在玻璃窗上,用手指畫著圈,嘴裡還對魚缸里游來游去的紅色金魚說上一兩句,像個好奇的孩子發現了新玩具,又像隔絕了現實的行為藝術者,臉上總是帶著一股沉迷。這樣的喬言房蔚是第一次見到,也讓他心裡吃驚。

  他才是偶然路過這邊,想買塊她喜歡吃的蛋糕就發現她這樣了,那平常的她是不是來得更多?

  房蔚先走進糕點店買好東西,裝作不在意問了下服務生桌台邊擺放的金魚情況,得到了一個答案:“你是說那位小姐啊?她有點奇怪哦,每周來一次,又不點東西吃,只隔著窗子看金魚。不過走的時候,她一定會買上很多蛋撻,說是帶給弟弟。”

  房蔚的心漏跳了一下,感覺到有些緊張。因為他現在才知道她在記掛著弟弟,還每周都去看他。

  但平常從她嘴裡,很難聽到一點關於她家裡的事。

  從此以後,他開始關注她的心理。周一他誘騙著她去了趟事務所,她回來對他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房蔚,你有病吧?以為我不愛說話就是心裡出了問題?你怎麼不想想,每天對著你,我還能有什麼高興的情緒?”

  他看著她的臉色,陪著笑,好好地將她安撫得睡下了。

  過了會,心理醫生給他打來電話。“喬小姐的心理是正常的,只是她的行為有些偏離了社會生活群體,出現了候群症現象。”

  “那她到底有沒有問題?”房蔚緊張地問。

  醫生告訴他:“多陪下她吧,不要讓她那麼焦慮……”指點了一些東西。

  聽完後房蔚算是完全明白了,這個喬言真的陷入到一種孤僻自閉的境地里,只是她尚有自我救贖的意識。追究原因,大概又和喬家工廠及他的包養有關。

  他感到心酸,積極找尋他們的出路。

  有一天,喬言又在玻璃外看金魚,房蔚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腦袋:“在幹什麼呢?”

  她的額頭和窗戶輕輕一碰,打斷了她的哼鳴,一首隱隱約約的歌曲也戛然而止。她轉過頭不耐煩地說:“沒幹什麼,我好得很,別用那種眼光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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