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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楠宣判:「第二題淘汰。」不待他出題,安信就攪局:「那我問你一個問題,請你也不要迴避——1911年黃花崗起義時,誰打響了第一槍?誰又打響了第二槍?還有第三槍呢?」

  銀光笑著制止:「安信,別胡鬧,頭獎還是我們的。」

  安信不樂意了:「他臭屁個什麼呀,我又不是真的要這對婚戒。」

  銀光嘆氣:「剛才你還高高興興的,怎麼現在就不配合了?難道是——」他抬頭找了找說:「——你看到了什麼?」

  安信不說話了。

  實際上,蘭雅拎著開縫的禮服裙裾,款款走到喻恆身邊說了幾句,而喻恆先坐著不表示什麼,過了會好像被她說服後起身離去,在那個時候,她就覺得有點失望。

  所謂的第一場戀愛或者暗戀,也不過如此。

  銀光不受任何影響,他摟住安信的背部,對著小倩說了句「拍照」,將腦袋靠了過去,低聲說:「安信,笑一個,雜誌社的人取宣傳照。」

  安信湊近了點,側對他微微一笑。

  閃光燈過去,工作人員說:「好了,晚上就可以見報。」當然還有電子標語。

  安信回頭看,電子屏果然換了內容,開始鑲嵌麗都的GG。她再轉過頭,看到正楠扯住耳釘仔,推開人群擠出去了。小倩爬上台,笑嘻嘻地說:「祝兩位攜手相伴一生。」從兜里摸出一塊口香糖,遞給安信:「喏,你可以先甜蜜下。」

  安信推阻:「別開玩笑了,我們又不是要結婚。」

  小倩睜大眼睛,眼神忽忽地閃:「不是吧,捲毛安,你不想結婚上什麼台啊?你去問問底下觀眾,哪個不是以為你宣告訂婚來的?」

  安信推動銀光上前:「拜他所賜。」

  小倩驚呆著站了半天,阮衡走上來提醒他們一起下台,別礙著拍攝,她還愣了好大一會,才冒出一句:「天,我哥真可憐,他肯定也誤會了。」

  安信聽後一個反應是:她和銀光?閃婚?她心裡的嘀咕沒說出來,當先跳下展台。

  商廈里有處很有格調的咖啡廳,流淌著動人音樂。

  俊男美女相對而坐,男方表情始終是冷淡的,抿起的嘴角也沒見著放下一次,他直視著美女的眼睛,以無比的氣場制壓了一切。

  小倩躲在隔角流蘇架後面,死拽著安信不放手,表情熱切。她轉頭對上安信好奇的眼睛,笑呵呵:「喲,這次有點不對勁哦,哥哥對蘭貴人好像有點冷。」

  安信也伸頭看了看:「沒有吧……我說,你拉我上來就是為了看他們約會的?走吧,小倩,我們去吃冰。」

  小倩豎起食指,神秘兮兮:「噓!根據我獨家,哥哥以前和蘭貴人在一起時,都是很有禮的。你看他現在,一句話也不說,要麼抿一口咖啡要麼看一眼對面——啊完了完了,他捏住了蘭貴人的手腕!」

  安信被她這麼一咋呼,又伸出個毛茸茸的腦袋,偷偷瞧了瞧。

  果然,一直冷漠坐著的喻恆有動作了。

  首先要強調他面對的是美女,而且是穿著一襲曳地長裙的大美女,風姿展現出來的當然是楚楚可愛。他對她長達幾分鐘的可愛傾訴有所忍讓,到了最後,當美女揚起手掌時,他卻突然緊緊捏住了她腕部。

  隨即,他用左手從沙發里拿出一個文件袋,丟在桌面上,幾枚印了黑金徽章的紙頁滑出了啟封的袋口。

  安信有些納悶,打算繼續偷看,小倩卻趴在她底下一陣獸血激動。

  「打下去!哥哥!打下去!」倩姑娘的尾音高昂,身子真的在哆嗦。

  那是興奮。

  安信壓住她不安分的身體,問:「到底怎麼了?」

  小倩翻過身,靠坐在沙發背板上,吁口氣:「蘭雅用過去的事要挾哥哥,要哥哥和她結婚。哥哥不願意。插一句,那三八長期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早就看不慣了,好了,插說完畢。她纏著哥哥不放,哥哥也厲害,這個星期直接從國外買到了證明,由當時給死三八做手術的Dr簽字,證明被引產的孩子血型為AB型,生父是Peter。」

  「是真實的?」

  「真實的,有律師署的公證函。」

  安信震驚當地。證明……蘭美人……結婚……她的大腦在努力消化這些消息,如果再加上喻恆說的「六天後」,她模模糊糊想明白了一些事:喻恆要求她六天後一起見蘭雅,他推拒的是蘭雅的婚事。

  他是想她用什麼身份出席呢?

  不得而知。

  安信轉頭再看,視線里的喻恆丟下蘭雅的手腕,抿住嘴一言不吭。她能想見他正在控制他的脾氣,任誰被栽贓陷害都不會樂意,何況蘭美女還硬塞給他一個孩子。

  很快,眼前的直播發生了變化。

  蘭美女哭得梨花帶雨,她用纖秀的手腕捂住眼睛,一串串晶瑩的淚珠像是撒開的花,順著皓白色臂膀緩緩流下。喻恆維持著官方淡然表情,旁邊有使者過來詢問,他也是吐出三個字:讓她哭。

  安信縮回腦袋,聳了下肩。「走吧,小倩。」她轉身找人。

  小倩唧咕一笑:「偷窺無罪,我哥倒霉。」

  正說著,一陣甜雅的風撲過去,蘭雅穿著靚麗玫色捂嘴跑過,裙裾拖在地板上沙沙作響。小倩「哎喲」一聲提起被踩的右手,放在嘴邊憐惜地吹:「我催,那話怎麼說的,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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