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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錯的。」門外響起個清冷的聲音:「我家小姐是杜家唯一的女兒,沒有兄長,還請駙馬爺自重。」
如同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顧秦淮沉了臉:「胭脂,你家小姐呢?」
「奴婢替小姐傳話。」胭脂面無表情地頷首:「最近京城裡騙子多,請老爺小心警惕,莫要上了人的當。」
魏青鋒挑眉,顧秦淮站了起來,臉色難看地盯著她。
「公主向來不喜歡駙馬往魏府跑。」胭脂淡淡地道:「駙馬也請自重,別壞了我家小姐的名聲。」
說罷一低頭,轉身就往東院走。
被個丫鬟當眾甩臉子,顧秦淮很下不來台。魏青鋒倒是緩和了神色道:「家裡下人說話沒分寸。駙馬別往心裡去。」
胭脂鮮少開口,一開口代表的就是杜未央的意思。顧秦淮垂眸,捏著拳頭往外走。
他選的是一條不被人理解但是很正確的路,走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他會失去很多東西,但最後,必定也能得到很多東西。這些他早就想通了的。
可當真要失去的時候,他覺得心口疼,要花好大的力氣才能阻止自己不回頭。
未央會有不喜歡他的那一天嗎?
「駙馬爺。」門口等著他的人焦急地上來道:「剛剛傳來消息,刑部已經開審了。」
開審了。
顧秦淮捏緊了拳頭:「把孫老六找來。」
既然未央不肯見他,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主子。」胭脂回到東院,對未央道:「駙馬走了。」
手微微一頓,又繼續弄東西,未央道:「走了好啊,你來幫我弄這個。」
胭脂點頭,想了想又道:「可奴婢覺得。他今日應該是為什么正事來的,看他眉目間的神情,就像是有求於您。」
還能有什么正事呢?未央支著下巴想了想:「該不會想跟我道歉求我原諒他然後他跟公主和離?」
胭脂很想忍著,但實在沒忍住,翻了個大白眼。
大白天的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嘿嘿笑了兩聲,未央道:「不然還能有什麼事啊?難不成他也想進刑部大牢?」
屋子裡安靜了一會兒,未央震驚地抬頭:「不會吧?他也攪和在昨兒皇宮鬧刺客的事情裡頭?」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顧秦淮也沒別的理由要來求她了。
胭脂道:「駙馬爺看起來更陰沉了,眼睛裡藏著的東西太多,光都透不進去。」
未央頓了頓,輕笑:「你是不是也想說,我愛錯了人?」
「奴婢沒有這個意思。」胭脂搖頭:「感情是您自己的事。」
泄氣地看著眼前的護心麟。未央喃喃道:「我又不是傻子,何曾看不出來他心思頗重,不夠坦蕩?可喜歡了這麼久了,又不是馬車。你讓停就能停下。」
顧秦淮也許從前就做過不少壞事,可他從來沒有害過她啊,都是一個勁兒地對她好。人都是自私的,判斷一個人好壞的時候。哪裡會管他對其他人如何?他對自己好,那他就是個好人。
撐著下巴反省了一下,未央覺得,這種判斷方式好像太狹隘了,她是不是也該重新認識一下顧秦淮這個人?
「大少奶奶!」外頭急忙忙跑了個丫鬟進來,手裡拿著封信:「少爺給您的!」
魏羨淵?未央回神,拆開信看了看。
「提醒你爹小心看管,設下埋伏抓住欲滅口之人,大功一件。」
什麼東西?未央兩眼問號,想了想,轉頭就塞給胭脂:「給我爹送去。」
「是。」
看著胭脂的背影,未央眯著眼睛沉思了好一會兒。
魏羨淵好像在下一盤大棋啊?可是她自個兒身在這棋局裡,有些看不明白。
他的對手是誰?
「祁玉給父皇請安。」皇宮裡,蕭祁玉笑吟吟地行著禮。
皇帝一看見她心情就好了不少,慈愛地招手道:「過來朕看看,有兩日沒進宮了。」
魏羨淵站在旁邊,目不斜視。蕭祁玉看他一眼就蹭到皇帝身邊去,撒嬌道:「祁玉這不是有了身孕了嗎?這兩日不太舒服,在府里養著呢。結果聽聞宮裡又出事了,便急忙來看看您。」
「哦?哈哈。」皇帝笑道:「有魏愛卿在,朕高枕無憂。昨兒那批刺客連朕的宮門都沒能靠近就被收拾了個乾淨,全是魏愛卿的功勞啊!」
☆、第62章 聰明的顧駙馬
字字句句都是魏愛卿,秦淮說得沒錯,如今宮中缺人,父皇也沒個可以依仗的。魏羨淵的出現,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占齊了,一定會得到父皇的信任和依賴。
抿了抿唇,蕭祁玉笑道:「誰都知道魏大人厲害,不過說來也巧了,先前宮裡還一直沒事,新提拔一批人上來,竟然就鬧刺客了。」
什麼叫最毒婦人心啊?魏羨淵心裡冷笑,蕭祁玉也是個不長腦子的,這麼直接的挑撥,皇帝又不是傻子。
看了魏羨淵一眼,皇帝拍著蕭祁玉的肩膀微笑:「你啊。別操心那麼多,好好養胎吧。」
蕭祁玉也不糾纏,乖巧地笑道:「今兒天氣好,外頭太陽很暖和,父皇忙。兒臣可不敢打擾父皇,不如讓魏大人陪兒臣去御花園裡走走?」
「這……」皇帝皺眉,要是別人去也就去了,可現在魏羨淵是他最結實的鎧甲,一讓他離開自個兒身邊。他就覺得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