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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嫌棄魏羨淵,行動卻分明還是護犢子啊。未央看得暗笑,掃了窗戶外頭一眼。
這樣的好消息,他也能按捺得住繼續蹲著,不容易。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別算帳了。」魏夫人連忙道:「去把羨淵找過來,咱們去正廳喝茶,順便讓他爹提點他一下在朝廷里該怎麼做事。」
未央一愣:「這個……立刻嗎?」
「立刻!」
倒吸一口涼氣。未央提著裙子就小步跑出去,繞過書房走到牆邊看了看。
魏羨淵早就沒了影子了。
故意的吧?明知道夫人要找他,還躲呢?未央跺腳,扭頭就往外追。一邊追一邊罵。跟她過不去是有肉吃還是怎麼的?都一晚上了,啥事兒不能消停了?不就是又潑了他一腦袋墨水嘛,堂堂男子漢,還跟她個小女子計較?
在外院找了一圈,跑得氣都喘不過來,未央憤怒地回了東院,一腳踹開已經砸了鎖的房門:「誰愛找誰找去吧!」
霧氣繚繞,魏羨淵坐在澡盆里抬頭看向她,嘴角抽了抽:「你屬驢的?」
「啊——」一聲尖叫,未央捂著眼睛就跳出了門,可被外頭的冷風一吹,她覺得不對勁啊。
自己叫個啥?跑個啥?摸都摸過了,還怕看啊?
憤怒地重新站進去,未央關上門怒視他:「你跑那麼快幹什麼?」
手肘撐著澡盆邊兒,魏羨淵痞笑:「我娘不是說讓我過去嗎?我總不能頂著一腦袋墨水去見他們。」
「那你都不跟我說一聲的?」未央氣鼓鼓地坐在外室桌邊:「害我一陣好找!」
「我也不可能跑進去跟你說一聲再回來洗啊。」魏羨淵無辜地道:「來不及。」
「現在也快來不及了!」站起來走到澡盆邊,未央捋起袖子就道:「我幫你洗!」
魏羨淵愣了愣,破天荒地有點羞恥心:「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未央朝他擠出一個笑容,然後趁他不備,一把將他的腦袋按進了澡盆里!
魏羨淵:「……」
膽肥的兔子敢咬狼,這丫頭是不想活命了?!
憤怒地抬頭,水花四濺,魏羨淵怒喝:「杜未央!」
「哇——」肇事者早已躲到了外室的桌子後頭,手抓著桌沿,露出一張滿是讚嘆的臉:「這臉一洗乾淨了,看著可真俊俏啊!」
微微一噎,魏羨淵眯眼:「你別以為誇我就沒事了!」
「不是夸,我說的是實話!」未央扭頭就很狗腿地把鏡子捧到他面前:「你自己看啊,這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少年郎,實在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嗯……嗯?」魏羨淵皺眉:「那是夸男人的詞兒嗎!」
「甭管怎麼說吧。」未央拿了旁邊的帕子就扔在他身上:「您趕緊出來更衣,讓大家都看看,這麼俊美的人。光我看著怎麼行?得讓大家一起瞻仰瞻仰。」
被她拽出浴桶,魏羨淵挑眉:「你是真心誠意地誇我,還是想讓我趕緊洗完去正廳?」
「都有都有。」閉著眼睛把他的衣裳拿過來,未央道:「咱們別相互為難了啊。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趕緊更衣!」
「被你那一筒墨水潑下來,現在小爺手疼抬不起來。」魏羨淵很是無賴地道:「你替我更。」
未央閉眼冷笑:「腦袋上淋水,還能把胳膊淋壞了?」
魏羨淵哼了一聲,沒吭聲,也沒動。
「……好,你是祖宗!」咬咬牙,未央摩挲著拎起衣裳:「手。穿進來。」
「身上水都沒擦乾,怎麼穿?」
未央:「……」
深吸一口氣,心裡默念了幾遍行善積德必有好報,未央平心靜氣,拿了帕子來在他身上一陣亂糊,末了粗暴地將他的手塞進袖子裡。
「餵……」
「你閉嘴!」未央兇巴巴地道:「有什麼都等衣裳穿完了再說!」
屋子裡頓時沒了聲音。
內衣外裳都穿好了,未央鬆了口氣,睜開眼看了看。
魏羨淵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身上的衣裳系錯了一個帶子,整個衣裳扭成一團。
「怎麼穿錯了?」未央皺眉:「你怎麼不提醒我一聲啊?」
「我剛準備提醒,你就讓我閉嘴。」魏羨淵沒好氣地道:「現在怪誰?」
捂了捂臉,未央長嘆一口氣。無奈地給他解開重穿,這回也懶得閉眼了:「反正該看的都看過了。」
「你也不怕長針眼。」魏羨淵哼哼兩聲。
「你都不怕羞,我還怕什麼?」系上最後一個紐帶,未央扭頭就往外走:「趕緊的。等會你娘又要怪我慢了!」
聽這口氣,還真像他正兒八經的妻子呢。魏羨淵失笑,披散著頭髮跟著她出去,直奔正廳。
魏夫人已經等得著急了。一看見人來,正想笑呢就皺了眉:「你這頭髮都沒擦乾就來了?」
魏羨淵聳肩,努嘴指了指未央:「她說您急著找我。」
「急著找也不能不擦頭髮啊,這麼冷的天。病了怎麼辦?」魏夫人連忙讓丫鬟拿了帕子來塞進未央手裡:「去給你夫君擦乾。」
未央乖巧地應是,然後用帕子包著魏羨淵的腦袋一頓狂搓!
「羨淵啊,明日就要下任職的旨意來了。」魏夫人笑眯眯地道:「你想當什麼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