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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被愛德華·豪斯分\\屍\\剔\\骨的那個人叫做霍華德·湯姆斯”，從手裡的文件夾中抽出令人慘不忍睹的現場照，吉迪恩把照片攤開在女孩兒面前，“從時間上判斷，你見證了他死亡的全過程，對嗎?”
被開\\膛\\破\\肚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照片上的畫面足夠讓人做噩夢。
撇開頭，桃樂絲閉了閉眼。她覺得自己這輩子也不會再想吃紅肉了。
“關於霍華德·湯姆斯的過去，你知道那宗案子，對嗎?”從女孩兒的臉色上，吉迪恩得到答案。
“你怎麼看湯姆斯今天被人活活分屍的下場?你覺得他活該嗎?”吉迪恩步步緊逼。
手指再次摸過身上西裝外套柔軟的布料，桃樂絲把視線放回面前的老探員身上。“我認為，真正有資格復仇的人是那個已經自殺的女孩子。其他人，不過假借正義之名，宣洩心中的黑暗而已。”她不會覺得湯姆斯可憐，但也同樣不認為波德萊爾教授等人的行為是正確的。
吉迪恩挑了挑眉毛。如果眼前的女孩兒經過他們的調查後可以證實無辜，那麼他簡直想再收個學生了。
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從未接受過專業培訓，居然可以如此敏銳。
剛剛的一問一答之間，他們彼此完成了試探。
“他們威脅你?”瑞德明白，桃樂絲肯定了他們對於義警組織在場的推測。只是女孩子為什麼直到現在，也還是不不肯說出全過程?
“我手裡有一份你四年前的看診記錄。”唯一與義警組織有過直接接觸的證人不肯配合，吉迪恩只能出此下策，“PTSD，桃樂絲，你的心理醫師認定你患上了嚴重的信任障礙。”但女孩兒只去看過一次心理醫生，就再沒接受過治療。
“謝謝您再次向我說明看心理醫生是一種多麼不靠譜的行為。”桃樂絲不想回憶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桃樂絲·海斯汀究竟經歷了什麼。
“阿瑟·波德萊爾，帝國州立大學社會學教授。”探手從小博士那裡搶過了文件夾和一支筆，桃樂絲寥寥幾筆，將當時那個白大褂男人的樣貌在某張文件後畫出來。“大概180公分高，從事專業性很強的工作，等級比波德萊爾教授高。”
將紙筆還回去，桃樂絲從沙發里站起身。“我累了。”
這是她可以向BAU提供的全部信息了。
瑞德看向吉迪恩，然後開口阻攔，“桃樂絲，我們可以為你安排24小時保衛……”他的話被女孩兒毫不留情地打斷。
“NO”，桃樂絲搖搖頭，“我認為沒有警方的人在身邊，我會更安全。”
“咚咚”，會客室的門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面敲響，緊接著門就被打開。
“嘿”，一隻手插在口袋裡，斜倚在門框上的男人似乎打算把凹造型這件事進行到底。“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送美麗的姑娘回家?”
纖長的睫毛眨了眨，男人焦糖色的眼睛看起來格外迷人。
吉迪恩和瑞德臉色不太好，但桃樂絲卻被鋼鐵俠逗笑了。“當然有。”轉回身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鏈條包，桃樂絲越過兩位探員，向外走去。
“桃樂……”瑞德欲言又止，最後也只能和吉迪恩一起走出去。
曼哈頓警局繁忙的辦事大廳上方掛著一個電視機，此時，音量開得很大。幾乎一半警員都在盯著電視機看。
“……從現場發回的報導，目前可以確定，其中一名死者名叫阿瑟·波德萊爾，是一位知名社會學者，同時也在某所著名大學任教……”
畫面上，是曼哈頓某條繁華的街道。只見美麗的女記者身後不遠處，躺著兩具屍體。
畫面一閃而過的瞬間，桃樂絲認出那正是波德萊爾教授和那個白大褂男人!
他們居然死了?!
“嗡嗡嗡”，包里手機響起。桃樂絲的視線依舊放在電視畫面上。機械地把手機解鎖，上面是某個她極少聯繫的人發來的簡訊——
“已經結束了，不要再追查下去——J.M.”
第13章
上午十點的曼哈頓陽光明媚、人來人往。高聳的摩天大樓和五顏六色的巨大廣告牌、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和舉著相機的遊客。川流不息的街道，以及天空中飛過的鴿子。
桃樂絲站在曼哈頓警局門前，緩緩伸出手。溫暖的陽光照在指尖，緊接著被抓進手心裡。耳邊是車流和人群發出的嘈雜聲。直到這一刻，她才終於從親眼目睹一個人被活\\活\\分\\屍的恐懼中緩過神兒來。
【桃樂絲，你安全了。】除了在救護車到達醫院的時候出過聲，其他時間一直保持安靜避免影響宿主決定的系統細聲安慰，【你安全了。】
托尼站在原地，靜靜看著身邊臉色蒼白的美麗姑娘。明媚的陽光照在對方身上，金色的頭髮似乎在發光。纖長的睫毛輕微顫動，然後那雙祖母綠的眼睛緩緩合上。一隻手探出來虛空中抓著什麼，然後修長的手指合攏、最後放回胸前。
這個還披著他西裝的美麗姑娘似乎在這個時候似乎終於卸去所有偽裝和防備，在這一瞬間，透露出幾許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