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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長廊，K一隻手捂住門前的識別區，鐵門敞開，寒氣撲面而來。
K先一步踏進去，邊走邊說道：“我第一次見到桑尼時，她才12、13歲。”
夏洛克跟在他身後，蹙眉看著兩側。一溜排柱形玻璃缸一直延伸至最末端，每一個缸中都立著一個穿著素白色長裙的女孩。幾處冰花附著在她們慘白的皮膚之上，早已失了生氣。
“不過我可不是什麼變|態，那時我只是覺得她長得很可愛，並沒有別的想法。”K笑著搖了搖頭，“不過女孩長大了，變化會很大。等到她16歲時，我就已經徹底被她迷倒了。她身上就像是有一種很獨特又神秘的氣息，勾著我的魂。”
“倒不如說是你沒管住自己的荷爾蒙，又順便發個瘋，殘|害|無辜少女。”夏洛克側眸看向K，“你該不會真以為，把這些跟桑尼長得很像的女孩，整成她的模樣，再做成標本困在這，桑尼就是你的了？”
“不，我從沒這麼覺得，她們只是我的作品。所以，桑尼，我一定會接回來。”K一側嘴角微勾，“而你，必須死。”
話音剛落，身後的鐵門“咣”的一聲合上，下一刻，冰冷的槍口對準夏洛克的額頭。
“這沒有任何通信設備，桑尼就算是真有超能力，也進不來。”K眼底划過一絲冷意，食指扣上扳|機，“再見朋友。”
“賽琳娜。”見K目光一頓，夏洛克繼續說下去，“我想應該是她來找的你，所以你一定也知道自己其實只是個虛擬人物。”
“閉嘴！我怎麼可能是虛擬的？我可是……”
“是什麼？”夏洛克見他已然慍怒，輕笑著搖了搖頭，“所以你就沒想著她活，也根本沒想幫她，因為她戳中了你不堪一擊的自尊心。你綁|架那兩個將|軍，又特意做了兩個身材極像的模型，是想讓我以為另外兩個被綁架的人是他們。再讓人通知麥考夫，讓麥考夫側面告訴我這一消息，由此，兩個軍|人加上華生，賽琳娜也算是半個軍|人，你猜我一定會往軍|方想。你就可以藉機攻擊警局和醫院，再用綁|架|我引桑尼上鉤。”
K臉上沒太多表情，不置可否：“你明知道我的計劃，也知道那個老婦是我派去的，為什麼還來布魯克街中我的圈套？”
夏洛克嘴角隱有笑意：“如果我不來，你怎麼能上鉤？”
門口突然傳來提示音，鐵門應聲打開。隨後接連兩聲槍響，面前的人驟然矮了半截。
血液從K的手指間滲出，K艱難抬頭看去，就見賽琳娜手握著槍對準他的額頭。而她身後，緩緩走出一個人影，他再熟悉不過。
“我殺不了你，但有人可以。”陳書瑤雙眼微眯，嘴角緩緩揚起，“你永遠也沒機會接走我了。”
K眉心擰成了疙瘩：“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陳書瑤微偏回頭，“出來吧。”
K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就見門口走來一個細高的身影。
而他還不知道的是，數小時前，他以為自己盜取完全的簡訊內容，其實少了一條。
卷福粑粑：夏佐。
作者有話要說： 卷福粑粑：我厲不厲害？
書瑤麻麻：切，還不是我冰雪聰明？
墨西哥雞肉卷：nienienie……
小花卷：呃？
☆、第四十四章 插pter-44
陽光透過玻璃窗打進來，經過門口投射在漸行漸近的瘦高身影邊沿，格外扎眼。K蹙眉看著那身影，時光似乎倒回到20年前，那道影子也濃縮得很小。
“跟我走，我會讓所有人都尊敬你。”這是他當時對那個流浪兒說的第一句話。
人影走近，他嘴角剛要勾起，卻見那人站在了陳書瑤身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佐，你……”
夏佐面無表情地盯著K看了許久，忽而拍了拍陳書瑤的肩膀。
“把他交給我吧。”
賽琳娜蹙眉看向夏佐：“那怎麼行？你是他的得力部下，你把他放了我們都不知道？”
“以這棟樓為圓心，方圓近百公里都是流浪漢的聚集地。這棟樓除了這間密室，所有出口監控全區域聯網。K的私人助理，每半小時確認他的位置和安全。現在距離上一次確認，已經過了15分鐘。”夏佐的目光從錶盤上挪開，表情有些凝重，“走出這棟樓至少要5分鐘，這時間還要在K的屍體沒有被發現的前提下。如果被發現，你們誰也別想逃。而你們就算殺了他也處理不了屍體，但我可以。”
見三人還是有所猶豫，夏佐無奈舉起槍，對準K的眉心。
一聲槍響，K應聲倒地，鮮血順著後腦勺迅速蔓延開來。
“現在可以了嗎？”夏佐轉回眸看向陳書瑤，那眼神中有種複雜的情緒在流轉，心底里某一處一種不好的預感翻天覆地，她不受控制地想說些什麼，卻又被夏佐搶了先，“出門右轉，有個內部應急通道，直通後門。這通道只有我和K知道，他們追過去需要一點時間，記住，密碼是你的生日。”
“走吧。”賽琳娜想要拉過陳書瑤的手腕，卻被她甩開。
“那你怎麼辦？”目光還落在夏佐身上，手心突然傳來一陣溫熱，陳書瑤側眸看得夏洛克就站在她身側，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是緊握著她的手，也不急著拉走她。她這才發覺，自己正站在兩人中間。
對不起桑尼，我不是你，背負不了你未完成的愛戀。還有夏佐，謝謝你的付出，但我只能說，我很抱歉。
陳書瑤閉了下眼睛，轉身朝門口跑去。只留下三個字飄蕩在冰冷的半空中，如同玻璃罐中永遠也醒不來的女孩們一般，結了冰。
“你保重。”
三人剛跑出門口，身後的鐵門便“咣當”一聲合嚴。陳書瑤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只是很快便被電梯上升的聲音打斷。她被夏洛克拉著朝右側狂奔，跑到應急通道門口，她才猛然發覺身邊少了個人。
“賽琳娜呢？”陳書瑤眉心緊蹙，眼底是說不出的驚慌。
只是話音剛落就她聽到大廳中傳來一連串的槍響，心頭猛地一沉。
夏洛克雙手捧著她的臉，緊盯著她的雙眸：“書瑤，你現在當務之急是想到密碼。夏佐說的是桑尼的生日，不是你的生日。只有逃出去，我們才有更多時間去剷除這個組|織。”
陳書瑤點了點頭，蹙眉陷入沉思。可是越用力想，大腦就越發空白。身後腳步聲爭吵聲急促靠近，她卻亂成一團麻，完全無法切入桑尼的記憶。
“沒辦法了。”陳書瑤拇指食指摸了一圈，盯著觸控螢幕上的數字，伸手按上“0808”。隨後便聽得“叮”的一聲，面前的鐵門應聲打開。未等她反應過來，已然被夏洛克拉進電梯中。
後者手速極快地按了一樓和關門鍵，手臂環在她的肩膀上，他翻了個身，她的後背便貼緊側面牆壁。而他，橫在她與門間，阻隔了門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