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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下。”陳書瑤剛要去拿紙,突然想起什麼,又轉而看向餘杭,“誒,你別站門……”
話音未落,就又聽得“咣”一聲。
於是,夏洛克推開門,就看見陳書瑤朝門口伸著手,五指大張,滿臉驚恐。
“你怎麼了?”
陳書瑤愣了數秒,默然收回手,撓了撓頭髮:“最近腿受傷洗澡不方便,頭髮好癢。”
“你就是把手伸到門外再拿回去,也和你直接抬手撓頭力度是一樣的。”夏洛克顯然不信,他徑直走到屋內,關上房門。
陳書瑤忙捂住雙眼。
畫面太血腥,她可不想看。
半晌,她慢慢分開五指,透過指縫看到門後什麼都沒有,暗自鬆了口氣。結果,剛放下手,就見夏洛克的目光從門後挪到她手下。
“那是什麼?”
陳書瑤反應極快地想把手指按住的信紙挪到身後,卻不想某人比她反應還快,直接搶了過去。
“親愛的……”夏洛克眉心微蹙,抬眸看向陳書瑤,“桑尼?”
“不不,夏洛克,你聽我解釋,我……”
夏洛克隨意看了眼內容,隨後舉著信,眸光幽邃:“你還有多少這樣的信?”
“就一封,我對天發誓。”陳書瑤顫巍巍地舉起三根手指,扯了下嘴角。
“我先替你保管。希望你以後有任何跟案件相關的東西,能第一時間給我。”夏洛克說罷,信紙一收,轉身走出去,帶上了門。
陳書瑤捂著胸口長舒口氣。
這都什麼事,不就是一封信嗎?怎麼有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
結果剛躺回床上,就聽得門外傳來夏洛克的喊聲。
“書瑤,我要吃牛肉!”
她幾乎是立刻從床上彈起來,接到上級命令般鏗鏘有力地回道:“好!”
一小時後……
華生和夏洛克坐在沙發上,哈德森太太和陳書瑤坐在茶几兩側,吃了頓既沉默,又十分漫長的晚飯。
吃到一半,華生實在是忍不住了,看向陳書瑤:“書瑤,手機好用嗎?”
陳書瑤愣了半晌:“什麼手機?”
“夏洛克給你買的手機啊。”華生指著夏洛克,“今天下午他買了兩個一模一樣……”
“我買來自己用的。一個工作號,一個私人號。”夏洛克淡然夾了塊牛肉,放進嘴裡。
華生眨了眨眼睛,滿臉不可思議:“你用粉色的?”
“偶爾也要換個顏色,不可以嗎?”夏洛克瞥了眼華生,放下碗筷,起身朝門口走去。
房門“咣”的一聲關上後,華生和哈德森太太都看向陳書瑤,而後者默默垂著頭。
華生乾咳兩聲:“你……”
“沒有,真什麼都沒有!”陳書瑤忙擺手。
哈德森太太眉心微蹙:“沒吵架?”
“……沒有啊。”陳書瑤說罷,便恨不得把頭埋進碗裡吃飯,耳邊不斷傳來兩人的議論聲。
“不可能啊,從沒見他生這麼大的氣。”
“難道是因為你對書瑤太好了?你不覺得他很像是在吃醋嗎?”哈德森太太話音剛落,就見陳書瑤邊捶著胸口,邊猛往嘴裡灌水。
華生呆滯半晌,默默湊到哈德森太太身邊,小聲說道:“你不覺得,今天書瑤也很奇怪嗎?”
作者有話要說: 麥考夫:夏洛克,你該不會是彎了吧?
夏默默放下嫩粉色手機:這是潮流。
麥考夫:誰告訴你的?
夏:導購。
☆、第十八章 插pter-18
路燈透過夜色,落在石階,青草間,映出一塊塊昏黃。
男人面朝圓形噴泉坐在石階上,胳膊支在膝蓋上,手機在半空懸著的手中旋轉。某一刻,他把玩的手忽然停下,嘴角一勾。
“你好啊,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在他身後兩層台階之上站定,眸光微斂:“我們見過。”
“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在惠朗女子學院。”男人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把手機放回上衣口袋,轉回身伸出右手:“夏佐。”
夏洛克走下台階,伸手握了下他的手:“所以,找我出來什麼事?你就不怕我叫來蘇格蘭場的人,把你也送進去和湯姆他們做個伴?”
“我知道你的演繹推理很厲害,但是抓人,你沒有證據。”夏佐站直,嘴角微揚,“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那封信明明寫的是桑尼收,你怎麼知道我是找你?”
“信沒什麼特別,不過是老友寒暄。信紙的印刷倒是很獨特。”夏洛克從口袋裡掏出一團紙丟給夏佐,“最後兩行的虛線不太一樣,摩斯密碼,H,D,8。海德公園,8點見。”
“我特意用的淺灰色,也逃不過你的眼睛。”夏佐拆開紙團瞥了眼,輕笑出聲,旋即笑容便又斂起,只留冰冷:“我們的貨源很廣,你救得下倫敦,救不了全世界。沒有這批貨,還有千千萬萬的貨從世界各地送來。你救下的這些人,K根本不放在眼裡。”
夏洛克眸光微斂:“你這是在向我挑釁?”
“不,我只是覺得,你該聽你哥的,別跟K作對。對你沒好處,對桑尼也一樣。”夏佐收起信,從他身側走過,“如果你還想桑尼多在你身邊留幾天的話。”
“她不是桑尼。”
“她是。” 夏佐腳步一頓,“她只是暫時失憶,早晚會想起來,她是誰。”
夏洛克轉回頭看向夏佐,而後者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揮了揮手。
夏佐踏上直升飛機,回頭看向夏洛克。螺旋槳旋轉的聲音中,傳來夏佐的喊聲。
“你定不了湯姆和伊森的罪,但我可以。”
見直升飛機升入夜空,夏洛克掏出手機:“我要見你,立刻,馬上。”
掛斷電話,他快步踏上台階,朝公園門口跑去。
一小時後……聖巴塞羅醫院停屍房內,夏洛克站在燈光下,目光落在金屬床上殘破的骨塊上。
開門聲傳來。
“這就是你們在魚塘挖了一天的結果?”
雷斯垂德一怔:“實際上是兩天。”
茉莉聲音很小:“夏洛克,這些並不是人骨。”
“我當然知道。”夏洛克轉而看向雷斯垂德,“那張照片呢?”
“有很明顯的合成和做舊痕跡,而且很不清晰,沒法復原。”雷斯垂德乾咳兩聲,“你說的那塊地板我們都掀開了,是個很小的地窖,裡面什麼都沒有。你救下的那些學生,全部改變證詞,稱她們是集體出遊。被抓走的女學生父母,甚至說自己的女兒是自己親自送出國留學的,還有票根證據。”
“什麼時候的事?”夏洛克眸光幽邃。